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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可要端穩。聽說,此法用血非至親,病者更遭反噬……三弟是貴妃娘娘獨子,血脈最是親近,定然有效?!?/br> 啪—— 話音剛落,蔡嬤嬤顫抖的手上已沒了碗,榻邊綻開滿地碎瓷。 作者有話要說: 時速一千的我八點到家,終于把這章搞出來了,520快樂~ 貓貓:銀針刺血,這集我熟。 傅憶:不,你不懂,讓我來。 文中中醫理論來自網絡。 第45章 貓貓覺得詭異 “混賬!”湯藥淋淋漓漓地濺了一地,康元帝大怒,“老貨如此無用!信王已經叮囑你端穩藥碗,你仍——” 康元帝說著猛然頓住,回頭凝視傅憶,神情復雜,嘴角下垂像是頓遭霜雪,眼中又隱隱有種莫名的光彩。 蔡嬤嬤嚇得面無人色,重重叩頭,“老奴該死!老奴該死!這藥……貴妃她,殿下……老奴該死!” “耽誤母妃病情,你死一千回也沒用!”傅悉急忙又抓過一碗湯藥,滴了鮮血進去,親自送到貴妃榻邊,正要扶起喂藥,貴妃卻咳嗽兩聲,幽幽醒轉。 “悉兒……” “母妃!” “看來,三弟孝感動天,貴妃娘娘不藥而愈了?!备祽浾驹诓┪锛芘?,身后架子上是一盆盛放的百合,雙手交握,嘴角含笑。 傅思冷眼觀察,貴妃面部還有些浮腫,紅疹確實褪了許多。 因為上次聽說商榷的母親對動物毛發過敏,傅思專門查閱了相關書籍:過敏現象因人而異,要救治,首先是移除過敏源,其次再進行藥物治療。 既然貴妃能夠自行好轉,說明過敏的程度并沒有很重,那么過敏源是什么?為什么會陷入昏迷? 千頭萬緒,無從得知,瞧著傅憶袖手旁觀云淡風輕的神色,傅思想,恐怕在場眾人中,只有他知道得最清楚。 “母妃,趁熱把藥喝了,最好除了病根!兒子可再經不得這樣場面了!”傅悉眼淚大滴大滴落進碗里,也顧不得擦,將湯勺湊到貴妃唇邊。 傅思見狀心中不禁感嘆,傅悉為人刻薄短視,文不成武不就,父皇并不待見,兄弟更不和睦。但對母親妻子,卻是溫順孝敬的,勉強算是個好男人。 貴妃病容憔悴,方才將醒未醒時,將眾人對話聽了大概,驚恐之下努力睜眼醒轉。貴妃艱難抬袖替傅悉擦去眼淚,“藥就罷了。既然是不得已的法子,藥性必然兇猛,我此時已然大好,慢慢調養起來就是?!?/br> 又轉頭向皇帝,微微欠身,“妾身怯弱,偶感風邪,竟讓陛下掛心至此,妾身惶恐。此事,與太醫無干,望陛下多多寬宥?!?/br> 向來桀驁蠻橫的貴妃此次竟會主動開口求情,不僅太醫們覺得菩薩顯靈,傅思也覺得過分詭異。 康元帝一直出神的看著傅憶,聞言才回過神來,沉吟片刻,“也好,貴妃剛有好轉,宮中不宜多行懲戒?!?/br> 又呵斥眾太醫,“朕養著太醫院,不是讓爾等尸位素餐!若再有下次,絕不輕饒!”說罷康元帝拂袖而去。 貴妃這場疾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從癥狀到病因再到不藥而愈,處處透露著詭異,皇帝竟沒有下令追查,更是怪異至極。 被傳喚過來的眾人先后離場,傅思與傅憶走在最后,傅憶笑著低聲留下一句,“過敏這事,很神奇對吧,大哥?!?/br> 果然和老二脫不了關系。 傅思跨出宮門時頓步回頭望,貴妃半坐床上,背后支著錦繡牡丹大靠枕,興許是驚嚇過度,眼中淚水盈盈,就像那盆百合花瓣濕潤的露水…… 當日下午,傅思照例去周太傅家中聽他講學,剛一進府就聽說文安公主去玉華寺上香,歸來途中遇到山賊。 “文安受傷?傷得嚴重嗎?”傅思急忙去看望,發現傅憶夫妻二人也在——信王妃徐鯉是太傅外孫女,婚后與夫婿來拜訪再正常不過。 本來很有可能成為安王妃,結果陰差陽錯成了信王妃,與倆兄弟共處一處,徐鯉臉上神色有些難為情。 傅思本來就對她無意,自然不會感覺難堪,滿心都只是文安傷勢。 文安坐在榻上,左邊胳膊已經包扎過,輕輕搖頭,右手指向乳母懷中抱著的子衿,“萬幸今日并未帶著子衿前去玉華寺,否則這樣動靜,定要嚇著孩子?!?/br> 文安的丈夫周硯站在她身旁,語氣憤然,“天子腳下,光天化日,竟有毛賊劫道!更損傷公主千金之軀,此事必然要追查到底,拿出賊人!” 傅思道:“如今四境安清,百姓安居樂業,從未聽說京城郊外有賊人出沒,怕是流寇。那伙賊,共有多少人,搶劫多少財物?” 文安連連搖頭,“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平日里我常往玉華寺去,莫說賊寇,就是乞丐地痞也從未遇見過,因此只帶丫鬟仆從各兩人。那一伙約莫五六人,體格只是一般高大,算不得彪形大漢。至于財物……賊首原想搶我首飾,我亮明身份,他便落荒而逃。這傷,也是慌亂中造成的?!?/br> 傅思聞言默然。 所謂亡命之徒,都是求財舍命的,就算是公主身份,也未必有這樣的效用。不求財,不害命,圖什么? 傅思目光落在文安受傷的左臂,余光里察覺傅憶深邃眸光,腦中思路電光火石間將此事與上午的詭異串聯起來—— 貴妃怪病實則是過敏,但她自己并不知道……今時今日的人迷信血脈之力,上午拒絕了傅悉鮮血入藥,而下午文安就受傷流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