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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太后壽宴,陳念竟然帶了兩位仙師前來赴宴,雍王父子和觀塵難免心中不快,以為周悅二人是為陳念撐腰而來,甚至是來搶奪國師位置的。 白晨雨蹙眉道:“哥哥不必搭理他們?!?/br> “我等修行之人,本不應摻和朝政?!敝軔傸c了點頭。 他懶得搭理這些朝廷紛爭,淺淺啜了一口江南進貢的米酒,認真欣賞起了宮廷樂師們的編鐘演奏。 “轟隆隆——” 打雷了?周悅微微蹙眉,抬眸往殿外望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天空布滿了陰沉沉的烏云,風也大了起來,連金鑾殿的地龍都不太暖和了。 門外的小太監們奔跑著:“地龍燒得再旺些!” “左右殿門關上!” 有點冷……周悅忍不住緊了緊領口。 “這米酒味道不錯,哥哥喝兩口米酒,暖暖身子吧?!卑壮坑贻p聲道。 陳念看著周悅略微蒼白的秀雅面龐,不由得暗暗嘀咕,周先生雖然是師尊兄長,而且修為似乎深不可測,但身子似乎不大好。 陳念摸了摸下巴,難怪周先生想煉制歸靈丹,那可是溫養經脈,寧神靜氣的頂級丹藥,對身子很有好處。要不,把自家那株龍血歸靈花孝敬給周先生? 可是,龍血歸靈花是榮王府傳家之寶,倘若就這么白白孝敬出去,他多少有些舍不得,如果能換些東西就好了,上次張家小侯爺想要自己那匹汗血寶馬,也用了一名千嬌百媚的美人兒來換。 唔,周先生一定有許多頂級法寶,要不自己告訴周先生,愿意用龍血歸靈花和他換法寶? 陳念正默默打著小算盤,就在這個時候,滾滾的悶雷聲之中,傳來了一聲遙遠的劍鳴,那聲音清越悠長,宛如龍吟,極為動聽。 “什么聲音?” “好像是劍鳴?” 眾人忍不住往殿外望去,只見烏云密布的遙遠天際,一點腥紅的光芒拔地而起,直直刺入了漆黑的蒼穹! 那道劍光宛如游龍一般,在墨黑的云層里吞吐閃爍,不過片刻功夫,便攪碎了京城上空厚重的烏云,而后又是一聲龍吟,那點腥紅陡然墜下,仿佛終于歸劍入鞘。 皇帝茫然道:“國師,那是什么?” 觀塵也驚呆了,片刻之后才啞聲道:“阿彌陀佛,是赤霄神劍,是凌雪帝君的赤霄神劍!老衲曾經有幸遠遠見過一次,絕不會認錯!” 一時之間,眾人盡皆變色,金鑾殿里一片寂靜。 凌雪帝君,赤霄龍吟,他怎么會在京城? 觀塵沉吟道:“阿彌陀佛,或許凌雪帝君御劍路過此處,不喜雷雨,故而驅散?!?/br> 眾人恍然大悟,一時間議論紛紛。 “多半如此,凌雪帝君目下無塵,長年深居凌霄城,怎么會來凡間俗世?” “是啊,景容帝君逝去之后,凌雪帝君可是九千年以來,第一位十全金丹的三界帝君,聽說他為人冷漠,極為高傲,除了疏導洪水、旱地降雨之外,幾乎從不離開凌霄城?!?/br> 有人嘆道:“聽說凌雪帝君仙姿佚貌,我一直心向往之,只可惜沒有靈根,此生無緣得見?!?/br> 白晨雨聽著他們吹噓顧雪城,忍不住翻了好幾個白眼,低聲罵道:“他不回凌霄城,在這里裝神弄鬼做什么?” 周悅也有些疑惑,不知道顧雪城為什么忽然驅散了漫天烏云,他搖了搖頭,索性不想了,輕輕垂下眸子,抿了一口米酒。 就在這個時候,周悅肩膀上忽然微微一沉,有人給他披上了一條溫暖的披風,他扭頭望去,不由得愣住了:“你……你怎么在這里?” 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顧雪城竟然換了一身墨黑色的侍衛裝束,悄然站在了周悅身后,輕輕給他披上了一條雪貂披風。 顧雪城觀察著周悅的神色,小心翼翼道:“方才變天了,你出門的時候,穿得太少了?!?/br> 周悅眨了眨眼睛,登時明白過來,顧雪城一直偷偷跟著自己,方才用赤霄驅散烏云狂風,是怕自己畏寒,然后又隱匿身型,來到自己身后,為自己披上了這條雪貂披風。 他心情有些復雜,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只能點了點頭,輕聲道:“多謝?!?/br> 顧雪城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失落,似乎不怎么喜歡這句“多謝”。 “顧……”白晨雨也發現了顧雪城,登時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破口大罵,但由于在大庭廣眾之下,實在不方便罵人,白晨雨那張漂亮的臉龐扭曲了幾下,還是默默忍了,低頭給周悅夾菜。 陳念也看見了顧雪城,眼睛登時猛然一亮,雖然對方只穿了一身簡單的墨黑色衫子,但是容顏如雪,眉眼漆黑,有種驚心動魄的冰雪之美。 陳念呆呆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對方不悅地瞇了瞇眼睛,這才勉強回過神來。 陳念掩飾般喝了一口茶,只覺得一顆心砰砰直跳,而后疑惑地想,師尊和周先生是仙師,確實可以帶一些隨從進宮,這人似乎是名貼身暗衛,但是如此冰雕玉琢的相貌,自己方才怎么沒有留意到? 他腦海忽然微微一亮,對了,自己可以用那株龍血歸靈花,和周先生交換這名暗衛,一來孝敬了周先生,二來自己也不算太虧。 這個時候,陳念又想起了自己看上師尊兄長的烏龍,趕緊看了一眼自家師尊,白晨雨正好用眼角瞥了那暗衛一眼,又看了看那條雪貂披風,眼神十分輕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