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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玄淵帝尊……” 白晨雨不再停留,一聲清嘯,御劍往靈犀峰而去。 不過片刻,靈劍就接近了靈犀峰,望著那漫山遍野的雪白梨花,望著那用大塊玉石砌成的云雪樓,周悅心情復雜至極,簡直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兒。 在這座靈犀峰上,他和顧雪城有過很好的時光,他們一起舞劍,一起看書,一起賞花,一起對付顧如?!梢舱窃谶@座靈犀峰上,發生了很多他再也不愿回想的事情。 白晨雨望著那座高大潔白的云雪樓,漂亮的臉蛋有些陰沉,似乎也想起了十二年前,在這座云雪樓發生的事情,他盯著云雪樓,靈氣漸漸有些不穩。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阿悅,本座曾經同你講過,本座有一位兄長,被歹人種種糟踐,最后不堪羞辱自盡。本座那位兄長,正是十二年前,在……在這里跳樓自盡的?!?/br> 周悅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低低“嗚”了一聲。 “我時常想,倘若當初我沒有被妒恨沖昏了頭,沒有硬逼著哥哥剜了顧雪城的金丹……哥哥是不是還活著,是不是還會對我笑,是不是還會給我做糯米餅?!卑壮坑曷曇粲行┧粏?,連自稱本座都忘了。 周悅默然無語。 白晨雨啞聲道:“如今想來,哥哥那種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我本該用那水磨功夫,慢慢磨著他,死死纏著他,而不是那樣逼迫他。如果實在不成,我就做他的弟弟,一直默默護著他,等著他,其實……其實也挺好……” 白晨雨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靈氣也漸漸紊亂起來,境界略微有些不穩。 周悅嚇了一跳,趕緊又銜起那枚平安符錦囊,輕輕碰了碰白晨雨的胸口。 “哎,這不能吃的,你怎么總咬呢?!卑壮坑甑皖^一看,忍不住笑了,而后摸了摸那枚平安符錦囊,紊亂的靈氣漸漸和緩下來。 他嘆了口氣:“阿悅,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本座感覺境界穩定了不少?;蛟S,是哥哥的在天之靈,派你來幫本座的罷?!?/br> “嘰?!泵靼啄愀绲牧伎嘤眯木秃?。 白晨雨忍不住微微一笑,輕輕撓了撓小狐貍的下巴,心里一片溫暖。 正在這個時候,一股強悍至極的腥紅劍氣,從云雪樓里呼嘯而出!猛地向白晨雨襲來! 白晨雨眼神一冷,一手摟住周悅,腳下百里霜微微一側,險之又險地躲開了那道強悍無比的凌冽劍氣! 那道充滿殺意的腥紅劍氣呼嘯著盤旋而回,與此同時,一道雪白的身影從云雪樓里輕躍而出,正好落在那道劍氣上面,憑空而立,殺氣沸騰! 赤霄如血,白衣如雪,正是臉色極其陰沉的顧雪城。 周悅望著那張愈發冷酷的雪白臉龐,不由得一陣怔然,雖然早已看開,早已放下,可是忽然見了對方,他心里還是一陣說不出的五味陳雜,既微微惆悵,又有些難受。 白晨雨冷笑一聲:“喲,凌雪帝君好大的架子,終于舍得出來見本座了?” “白晨雨,你找死?!鳖櫻┏蔷従徧痦?,冰冷的目光仿佛刀子一般刮過白晨雨。 他的目光忽然掃到了周悅,微微一愣之后,雪白的臉龐陡然陰沉下來。 周悅雖然已經看開了,但他曾經被顧雪城折騰得幾乎死去活來,此時見對方臉色極其陰沉地盯著自己,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趕緊往白晨雨懷里縮了縮。 白晨雨安撫般摸了摸小狐貍的背脊:“別怕?!?/br> 顧雪城冷冷道:“白晨雨,你養這種東西,是什么意思?你在侮辱那人?!?/br> 周悅:“……”并不想被稱為東西。 白晨雨冷笑道:“凌雪帝君日理萬機,怎么如此之閑?連本座養什么愛寵,也要插上一腳?” 周悅:“……”不不不,也不是愛寵。 “你養這種東西當……愛寵?本座想饒過你,你卻在褻瀆他?!鳖櫻┏禽p輕瞇了瞇眼睛,雪白的臉龐一片冰冷,眼底漸漸浮上了森然殺意。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磅礴的腥紅劍氣,陡然橫掃! “來得好!”白晨雨嗤笑一聲,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 只聽“轟?。?!”一聲巨響,一道腥紅的劍氣,和一道雪亮的劍氣,狠狠撞在了一起!整座凌霄城的靈氣劇烈震動,漫山梨花簌簌作響! 兩道劍氣絞在一起,兩道人影也絞在一起,不過片刻,已經翻翻滾滾地大戰了數百回合,白晨雨漸漸落了下風,但還是一直勉力支持,伺機反擊。 “找死?!鳖櫻┏抢湫σ宦?,忽然一聲低嘯! 腥紅的赤霄發出凄厲的呼嘯,從高高的蒼穹,陡然凌空而下!眼見就要把白晨雨斬于劍下! 臥槽,說殺就殺嗎?!周悅登時急了,幾乎來不及思考,猛然跳到白晨雨肩上,兩只小爪子死死摟住了白晨雨的脖頸! “嘰嘰嘰??!”住手! 看見那個傻乎乎的小狐貍拼死護著白晨雨的樣子,顧雪城不由得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地調轉了赤霄方向,凌冽的劍風險險擦過白晨雨臂膀,濺起一串鮮紅的血珠! 顧雪城緊緊盯著周悅,漆黑的眼睛里一片迷茫,似乎連他自己也不大明白,為什么會下意識這么做。 顧雪城愣了好一會兒,終于漸漸回過神來,他看著那只小狐貍死死護著白晨雨的模樣,想著白晨雨竟然養了這種蠢東西褻瀆那人,一時之間,心里又是惱怒不已,又是煩躁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