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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平靜道:“恭喜帝君?!?/br> 顧雪城胸口陡然一沉,不由自主地死死咬緊了牙關,只覺得嘴里全是濃重的血腥味兒。 他幾乎費盡了全身力氣,終于勉強穩定住情緒,而后低笑道:“不知道做過爐鼎之后,滋味兒和以前有什么不同?應該不會那么生澀了吧?” 周悅忍著胸口劇痛,淡淡道:“自然純熟了許多,帝君試過便知?!?/br> …… 周悅醒來的時候,已是滿室陽光。不知道什么時候,顧雪城已經離開了,身邊的被褥一片冰冷,身上也是狼藉不堪。 周悅望著雪白的帳幔,愣了許久,才慢慢爬了起來,只覺得兩條腿軟得仿佛面條一般,根本不聽使喚,他試了好一會兒,終于勉強站起身,想出去透透氣。 剛剛走到門口,他就聽見外面的侍女小聲道:“里面那位醒了嗎?” “好像還沒有,昨晚弄到那么晚……” “聽說他曾經是帝君的兄長,差點還做了帝君道侶,怎么如今卻做了個……妾?” 一名侍女壓低了聲音:“我聽以前的老人說,他品性低劣,又十分放蕩,之前做兄長的時候,不知道給帝君吃了什么迷魂藥,帝君才想著和他結為道侶,還好帝君鳳凰涅槃之后,終于清醒過來了?!?/br> “帝君遇到凌霄殿那位了唄,然后一見傾心。里面那位不甘心退出,便以兄長之尊,給帝君做了妾?!?/br> “不過他應該挺會伺候的,昨晚帝君五更才走,弄了整整四個時辰,我聽著那動靜都臉紅……他可是帝君兄長,竟然如此不知廉恥……” 周悅整個人都僵硬了,只覺得滿臉guntang,幾乎無地自容。 第65章 “可不是嘛,昨晚那聲音,嘖嘖,羞死個人了……” “下半夜的時候,他一直在哀求帝君憐惜些,好像還哭了,但也沒什么用?!?/br> “雖然他曾經是帝君兄長,但如今只是個妾,又不是帝君道侶,怎能奢望帝君憐惜?” “是啊,帝君弄到五更都不肯留宿,直接去了凌霄殿,畢竟臨幸了小妾,多少也要寬慰道侶一番?!?/br> 周悅實在聽不下去了,悄悄退回了寢殿,坐在白玉大床上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漸漸覺得有些冷,丹田更是空空蕩蕩,忍不住抱緊了胳膊,蜷縮起來。 忽然,他眼角瞥到什么,不由得微微一愣,伸手從枕頭上拈起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根雪白的長發。 周悅盯著手里那根雪白晶瑩的長發,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兒,他沉默了許久,最后偷偷把那根白發扔到了床下。 他苦中作樂地想,誰讓自己胡說八道呢,什么白狐報恩,如今真要滿頭白發了。 他心里清楚,自己經脈的損毀程度,遠遠比表面看起來更加嚴重,因為他不僅僅做了爐鼎,做的還是鳳凰涅槃的爐鼎,金丹品級越高,突破境界受到的傷害越大,而九轉金丹突破到十全金丹的傷害,他起碼承受了七成,能夠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出現白發、穿著紗衣怕冷、房事后極其疲倦,這些本來不該在修士身上出現的征兆,如今都一一出現了,周悅隱隱覺得,自己可能大限將至了,只是不知道是兩三個月,還是一年半載。 他還有機會完成任務嗎?白晨雨如今怎么樣了? 周悅胡思亂想了許久,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后,寢殿外面傳來侍女們恭恭敬敬的聲音:“恭迎帝君?!?/br> 寢殿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顧雪城身穿一襲暗金麒麟繡紋的月白常服,緩緩走了進來,雪白的面龐俊美無比,沒有絲毫疲態,根本看不出昨晚折騰了周悅整整四個時辰。 他在床邊坐了下來,輕輕把一個蓋著黃金圓蓋的白玉小碟放在了周悅面前。 周悅疑惑道:“這是什么?” 顧雪城淡淡道:“你做過爐鼎之后,果然純熟了許多,昨晚服侍得很好。本座道侶知道了,特意賜了你一盤點心?!?/br> 經過那三次雙修之后,周悅對房事確實熟悉了一些,可昨晚顧雪城卻愈發惱怒,幾乎把他往死里折騰,然后一大早就去了道侶那兒,還帶回來這么一碟點心。 周悅垂眸看著那個蓋著黃金圓蓋的白玉小碟,努力維持住淡然的表情:“服侍帝君是我分內的事情,多謝帝君道侶賞賜?!?/br> 顧雪城看著他平靜無波的表情,雪白的下頜微微繃緊了,又輕聲道:“只是有一點,你昨晚叫的動靜太大了,整座云雪樓的人都聽見了,本座道侶聽說之后,覺得有些不體面?!?/br> 周悅愣了愣,只覺得臉皮陣陣guntang。 顧雪城冷冷道:“雖然你生性放蕩,但既然做了本座的妾,承雨露時也要略微收斂一些,不能像服侍白晨雨的時候,那般不知羞恥?!?/br> 周悅面紅耳赤,忍不住咬緊了牙關,昨晚,昨晚明明是顧雪城故意逼著他…… 他心中陣陣絞痛,勉強維持住平靜的語氣:“我明白了,謹遵帝君教誨?!?/br> 顧雪城胸膛微微起伏了兩下,又冷冷道:“你就不想看看,本座道侶賜了你什么點心嗎?” 不等周悅回答,顧雪城就緩緩揭開了那黃金圓蓋。 周悅只覺得胸口仿佛被一柄極其沉重的鐵錘,狠狠錘了一下。 黃金圓蓋下面,竟然是一碟精致的紅糖糯米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