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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敢抬頭直視李印琰,李印琰微微皺眉,這地上碎石很多,跪在上面定是疼得。 于是彎腰輕輕的幫高涎揉著,嚇得高涎急忙拉他,不讓他做這些奇怪的事情。 李印琰話還未說完,眾人不敢貿然插話,邊幫高涎揉膝蓋邊沉著聲音道,“將這假傳圣旨的閹人亂棍打死,吊在這峽谷中暴尸三月?!?/br> “末將領旨?!绷κ丝倘f分生氣,這廝差點害的他落得個謀反的罪名,一把領起蘇派便扔進了軍隊里,“打!” 瞬間數棍落下,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便一命嗚呼了。 第74章 一路上楊劍心忍不住的想上去問問李印琰溫慕怎么樣了,都被程立橋用眼神制止住了。 知道皇帝不在京城,程立橋便知道這是太子李涵設的計,想讓他們都死在關外。 以前程立橋心里比較看中李涵,于是對和李涵對手的李臻有些不屑一顧。后因為楊劍心的關系,逐漸的對溫慕才緩和下來。 此刻李涵想讓他兩萬大軍葬首在黃李臺,瞬間對他的好感直線下降,心想甚好當初沒有支持李涵。 大軍不著急趕路了,連夜進了黃李臺府衙聽從李印琰指揮。 楊劍心在房間里翻來覆去睡不著,猛然坐起,手臂支撐著下巴,在思考著,左腳不停的點著地。 坐了一盞茶后,像是決定了什么,穿好衣物起身出了門。 一路上府衙的防守都很嚴密,幾乎是每五步就有一道崗,每半刻鐘就有一隊巡邏隊,真真像進了皇宮一般。 楊劍心心里裝著事,疾步走到李印琰的住處,被小二攔住了:“將軍請先稍等,屬下進去稟報?!?/br> 李印琰似乎一早就知道他要來,小二剛進去不久就讓他進去。 房間的蠟燭閃爍著,昏暗的有些看不清,楊劍心進去沒敢抬頭看李印琰,只是先行了一個君臣禮。 李印琰的心情似乎有些好,整個人聽起來懶洋洋的,壓低著聲音,怕吵醒什么人似的。 “可是問慕之的?”李印琰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手里把玩著一條紅絲帶。 楊劍心站在一旁點頭:“還請陛下告知?!?/br> 李印琰:“自然是沒事的,朕與慕之怎么說也是從小長到大的,怎么可能真的忍心讓他受傷?” 李印琰不想與他多待一會兒,只說過幾天回京就能見到溫慕了,然后讓他跪安走了。 楊劍心滿懷著心事走了,皇上已經知道他和溫慕的事情了,而且那八個暗衛也都是皇上的人,所有之前溫慕做的所有事情包括他和溫慕的所有事情,皇上全部都知道。 他早該想到身手這么好的暗衛不可能效忠溫慕的。 以前在皇宮的時候,他覺得溫慕和皇上的關系就有些焦灼,不似少年好友那樣,倒像是兩人都互相堤防著。 李印琰趕走楊劍心后,走進了屏風后面,渾身吻痕的高涎縮在被子里沉睡,只有流露在外面的肩膀上密密麻麻都是吻痕。 李印琰剛轉進被子里,被子里的那人就畏縮的向后躲了一下,小聲咕噥著:“不來了,好累~” 被子里的人閉著眼睛,眉頭因為他的靠近微微皺了起來,身子卻下意思的往李印琰懷里拱。 李印琰笑了笑,把人抱進了懷里。 第二天大軍從黃李臺出發,行了半個月到了京城。 京城嚴格排查,里外守著三層人,只許進不許出。 李涵以為李印琰還在皇宮里,怎么也沒想到一直以來病懨懨眼看著就要薨的父皇,此刻在皇城下,坐在皇攆上慵懶的看著他。 所有想法在看到李印琰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時,盡數充滿了腦海里,一個大膽有荒唐的念頭出來了,下令射殺李印琰眾人。 竟是當場造反起來。 程立橋和力石化立馬保護李印琰,高涎也不敢懈怠,立刻拔刀斬斷射來的弓箭。 李印琰眼神一暗,從車攆上一躍而下,護住高涎,不悅道:“不是讓你乖乖的躲在車里么,出來做什么!” 高涎:“我要保護你啊?!?/br> “怎么多人,用不著你保護,快給我進去!”說著手臂一提,將高涎關進了車里。 轉身看了一眼遠處的李涵,低語一聲:“不可教也,還是這么蠢?!?/br> 幾乎是同一時間,原本在西南駐守的賀培不知道怎么就混進了京城里。此刻外面戰爭一發動,三千西南軍紛紛脫掉外面的粗布麻衣,露出了里面軍服,從街邊各個地方抽出刀,將京城里的守衛軍殺了個片甲不留。 李涵再認清局勢后,猛然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一時之間竟覺得自己蠢到了一種地步,竟然干了謀反之事。 從小他就是膽子最小,最沒用的一個,直到父皇封了他做太子,他以為自己是在九個兄弟里最適合做皇帝的,就不免有些飄飄然。 可他忘了,大哥為什么當年離開了京城。 在九個兄弟里,四弟五弟剛出生就沒了,老八是一介閑散人,存活下來的兄弟,除去大哥和老八外,只有三人活著,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和自己一條心的三皇子,再一個就是不論什么都壓他一頭的九皇子李臻。 他當初沒有想過為什么父皇沒有封李臻為太子,而是封了自己,現在想來,就是因為他沒有腦子是個草包才能讓父皇輕松的控制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