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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交戰到了天亮才落幕,蒼彝被打的連連敗退,又退回了二十里外。 等收拾好戰場,高涎有些疲憊的回了營帳,他的身上全是血漬,粘在身上很難受,剛摘下頭盔,就忽然聽到有人道:“玩兒這么長時間還不回去?” 高涎聽到聲音后一怔,渾身顫抖,直直不敢動,直到那人走到他面前,抬起他下巴,看到他臉上的血漬有些嫌棄:“想了一夜想的如何了?” 看清這人后,高涎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驚恐一瞬后又恢復到一副冷清的樣子:“你不該來的,京中局勢緊張,你來了會更糟糕?!?/br> “嗯?”這人低笑了一聲,“擔心我?” 高涎垂下眼,不去看他,淡淡道:“溫慕怎么樣了?” 這人聽后有些不滿,皺著眉一把將他拉進懷里,強硬的抱住他不讓他亂動:“我千里奔波來看你,你不問候我也便罷了,一開口就問別人,當真心里一點兒都沒有我,朕很不高興?!?/br> 高涎只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每次都是這樣,任他怎么掙扎都掙扎不開。 他垂著眼,面上沒什么表情,但李印琰感覺這次見面他們兩個的矛盾沒有那么多了。高涎對他的態度雖然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性子卻是軟了不少。 這個發現讓李印琰很高興,抱著他怎么也不舍得放手。 兩人抱了好一會兒,直到懷里的人呼吸綿長,李印琰低下頭一看,才知道懷里的人已經睡著了。 李印琰笑了一聲,小聲說:“也就這個時候才是最乖的?!?/br> 說著輕輕抱起高涎放到床上,將他身上沾了血的盔甲脫下,脫的只剩下褻衣才給蓋好被子。 李印琰從小到大生活雖然過的艱苦但也是皇子,還并未這般貼身伺候過誰,現在伺候著這位祖宗,倒是開心的很。 做完一切后,坐在床邊認認真真的看著睡夢中的高涎問跟在他身后的小二道:“蘇派有消息了?” 小二:“一切都按陛下的計策走,蘇派已經逃出了劍門關?!?/br> 李印琰嘲笑了一聲,目光中卻流露著森森寒光:“蠢才,和他主人一樣蠢,李執那邊怎么樣?” “蒼彝現在滿心信任他,不曾懷疑過他的身份?!?/br> “那就把他的身份散播出去,朕倒要看看,禿了毛的山雞能翻出什么墻來!” 李印琰摸著高涎鬢邊的碎發,目光柔和起來,“等你回京的時候,一切都會平靜下來,朕為你準備的禮物你也一定會喜歡的?!?/br> 楊劍心剛進營帳,忽然戒備起來,手握住腰間的金云紋刀,猛然回刀,對面的人反應極快,翻身一躲,躲過了他的刀。 這時楊劍心才看清來人,竟是他派去京城打聽溫慕的小二,頓時高興起來,急忙收好刀道:“慕之怎么樣了?是不是出事了?他有沒有受傷?他怎么不給我回信?” 小二聽楊劍心問完才道:“主子無礙,只是被太子臨時囚禁了起來,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著?!?/br> 聽完小二的話,心也松了不少,最起碼現在沒有性命之余,就已經是萬幸了。他要盡快的回京救出溫慕。 楊劍心正欲再問幾句,忽然大孫闖了進來道:“楊將軍不好了,蘇派那個閹人跑了!” “什么!”楊劍心提刀出帳,“怎么會跑了?” 大孫:“許是趁著昨夜混亂,趁機跑了?!?/br> 大孫有些懊惱的撓撓頭,“將軍已經命人去追了,這廝若是跑回了京城,怕是咱們不好活?!?/br> 高涎自從從皇城逃出后,沒睡過個安穩覺,夜夜念著李印琰,生怕被找到了。此刻不知是提心吊膽沒了還是一夜廝殺讓他筋疲力竭,這一覺竟是睡得極其安穩。 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高涎猛地驚坐起來,腰間橫著一條手臂,感覺到他起來了,還輕輕的摟了摟。 他垂眼看去,李印琰正瞇著眼,一副疲憊的蹭了蹭他的腰窩:“怎么了?可是餓了?” 高涎搖頭,捂住他嘴,不讓他出聲:“誰呀?” “高涎!我二孫,將軍讓去議事廳議事!”二孫急急忙忙通知完就忙著去通知別人去了。 忽然高涎感受到掌心被一個濕潤的東西舔了一下,嚇得他立刻放開手,只見李印琰笑瞇瞇的看著他,手不老實的亂動。 高涎摸了摸發熱的耳朵道:“無賴?!?/br> 說完,拿過盔甲穿好,臨走時還不忘叮囑李印琰說,“我讓人送飯過來,現在局勢緊張,你莫要亂跑,若是有需要的,待我回來再說?!?/br> 李印琰乖乖點頭,心情不錯的躺在床上,回憶著剛剛高涎的反應,真是可愛的很。 一直待月亮東起西落,高涎才帶著疲憊的身軀回了營帳。 青色的晨光模糊的照進帳子里,高涎眼神很好,他立刻就發現躺在床上的人不見了,頓時驚慌起來,轉身要出去尋找,剛打開門,一個身上帶著寒氣的男人進來,看到他還高興的咧開嘴笑。 然而下一刻“啪”一聲,一巴掌打的男人微微撇過頭。 高涎紅著眼,怕被人聽到只能壓著嗓子喊道:“你亂跑什么!知不知道我們剛和蒼彝開了一戰!這時候若是有突擊隊突襲而來,你有個什么,我——” 高涎止住話頭,用掌心擦了一下眼淚,才低聲說,“你若有個什么,這天下百姓該怎么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