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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劍心急匆匆的下了城樓,騎馬去了主帳。 程立橋不在主帳,楊劍心又去了議事廳。程立橋一臉倦容的擺弄著沙盤。 見楊劍心來了,開口道:“蒼彝忽然撤兵的消息回來了?” 楊劍心“嗯”了一聲:“蒼彝撤兵二十里,內部似乎有矛盾……”楊劍心欲言又止的看著程立橋,不知道下面那句話該不該說給他聽。 程立橋抬頭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還有話要說:“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這可不像你的風格?!?/br> 楊劍心有些擔憂道:“……也不排除我們的布防已經被人偷了?!?/br> 程立橋頓住,放下手里的小旗,半晌道:“他不會做這種事的,他不會傷害我?,F在傳令下去,所有人加強防御,準備隨時出戰。巡邏隊從五支增加到七支,每隔半個時辰換一次?!?/br> “是!”楊劍心剛領命要走,迎面碰上了黑著臉的蘇派。 蘇派對上楊劍心的眼睛,挑釁般的一笑,陰陽怪氣道:“昨夜出了那么大的事,竟然無一人通知咱家。咱家這監軍可不是空頭職位,真以為咱家不敢治你一罪!” 程立橋瞥了蘇派一眼,沒有多去理會,只告訴楊劍心,讓他速去安排。 楊劍心也不想跟這閹人多待著,領命正欲走,蘇派忽然發了難:“程大將軍!咱家現在命令你,立刻集合軍隊,出城直搗蒼彝駐地!” 登時程立橋瞪圓了眼睛:“滾你娘的!你個閹人焉敢指揮本將!本將在戰場殺敵時,你指不定在誰家尿褲子呢,還敢來指揮?本將對你恭敬,是不想讓你多生事端,如今拿了雞毛當令箭,真以為自己是絕世戰神?不過只會紙上談兵,哦不對,你個閹人連紙上談兵都不會,只會空口放屁!” “你!你……”蘇派氣得蘭花指一翹,氣得只哆嗦,“咱家可是太子親封的監軍!咱家讓你出兵你就得出兵,不然,咱家治你通敵之罪!” “你他娘的放屁!”程立橋拽住蘇派的衣領,一下子給他提了起來,“任何罪狀都要有證據,不是你空口白話說出來的!你說本將通敵本將就通敵了?那本將還要治你個擾亂軍心之罪!” 蘇派嚇得直哆嗦,程立橋屬于粗人一類,生起氣來一副兇相,嚇人的厲害。 程立橋一把將他甩在了一旁,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蘇派怨恨的瞪著程立橋,忽然從懷里取出一塊兒令牌,正是戰驚芃驃騎將軍的虎符。 虎符可以隨意調動各地兵馬,無需向兵部遞交調兵令。 “咱家命你立即出兵!”侍從太監將蘇派扶起。 程立橋正欲轉身再收拾這閹人,猛然看到他手里的虎符,整張臉都綠了。 虎符一出,違抗軍令,那可真正是謀反之罪了。但此刻真的不宜出兵,貿然出兵說不準真的落入了敵方的圈套。他這十萬大軍,可當真要全軍覆滅。 他是十萬大軍的首領,每一個決策都關乎與將士們的性命。他不可能用將士們的性命來恭維一個閹人。 在猶豫不決之時,他忽然又想起了溫慕對他說的話,沒有溫慕和九殿下的確認,誰都不要相信。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程立橋算是看出來了,這閹人就是想讓他這十萬大軍死在這劍門關,或者是讓他程立橋死在這劍門關。 程立橋頓時臉一□□:“來人!將這擾亂軍心的閹人給本將軍拿下!” 楊劍心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一個箭步過去,一腳將蘇派踹倒在地,雙手擰在了后背,大喊:“來人!有人刺殺將軍!” 喊完,便將蘇派手里的虎符搶了過來,藏進了懷里。 不多時,近來幾個士兵將蘇派和他的幾個侍從都捉了起來。 正要押解進大牢時,一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道:“將軍不好了!蘇公公帶的兩千精兵將我們圍了起來?!?/br> 蘇派一聽,立即哈哈大笑起來:“咱家勸你還是乖乖的聽咱家的話。外面的兩千精兵可不是吃素的?!?/br> 程立橋最煩的就是別人威脅他,當即輕蔑一笑:“不過區區兩千精兵,也敢與本將軍十萬大軍相提并論?!?/br> 不多時,一士兵又進來道:“秉將軍,作亂之人已全數拿下,高將軍問怎么處理?!?/br> “先將等人關押起來,嚴加看管?!?/br> “是!” 一場鬧劇算是在蘇派的罵聲中完了。 一連幾日蒼彝都沒什么動靜。 楊劍心在主帳門外徘徊了幾日,終于按耐不住敲響了主帳的門。 程立橋喊了進來,將虎符放進懷里問:“有事?” 楊劍心點頭,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沒說出什么來。 程立橋不耐煩道:“有什么話盡管說,吞吞吐吐做什么!” 楊劍心道:“屬下就是想來問一問,虎符本應該是驃騎大將軍管理的,怎么就到了蘇派那閹人手里?!?/br> 程立橋有趣的看著他:“你直接問我戰驚芃是不是被革職了,或者京城是不是真的有動蕩不就好了么,整這么多花里胡哨的有什么意思?!?/br> 楊劍心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就聽程立橋說道,“我還真沒有京城那面兒的消息,按理說驃騎大將軍被革職這么重大的事情肯定會發布文書,通告天下。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半點風聲都沒有?!?/br> 楊劍心也覺得奇怪,那應該就是沒有被革職,但戰驚芃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把虎符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