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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與隱忍。 隱忍著不去追,只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抹離去的身影。 他知道阿多棋不敢回頭看他,知道他與自己一樣萬分不舍,只要再看對方一眼,便沒有勇氣走了。 分別永遠都是在折磨人。 蒼彝退兵了,程立橋連夜議事,再一次加強布防。邊關告急,他寫了一封加急文書,遞交京城。 翌日,天未亮蒼彝又來叫陣。 程立橋才猛然回過神,阿多棋不過是個幌子,而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打仗。 之前阿多棋還在他手里時,蒼彝或許還有些顧慮?,F在阿多棋回去了,蒼彝沒了顧慮,自然不會像先前那樣只是單純的sao擾。 程立橋關緊城門,堅決不開戰。蒼彝不敢冒然前進,只能等對方應戰。 一連幾天蒼彝都鍥而不舍的來叫陣,終于在半月后,京城回信了,來的還有一個名義上的監軍,太子李涵身邊的一個太監叫蘇派。 楊劍心看著一輛馬車慢慢悠悠的駛進城里,停在議事廳前,從上面兒下來個太監。 這太監描眉畫眼,一說話就翹起了蘭花指,身上的脂粉味兒大老遠就聞見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太監。 這一點與溫慕相差十萬八千里。 楊劍心進去,蘇派坐在正堂上,慵懶的倚著椅子。 見他進去,翹起的蘭花指道:“這議事廳怎么連個人都沒有啊,瞧不見咱家來了么?!?/br> 他指著楊劍心道,“你去將程立橋給咱家叫來?!?/br> 楊劍心微微皺眉,對蘇派這番作為有些反感,心想,同是閹人,為何兩人便這般大相庭徑呢。 楊劍心考慮到他是從京城來的不好得罪,別轉身去找程立橋去了。 程立橋正在巡視,楊劍心將京城來人的事說與程立橋。 程立橋聽后微微蹙眉道:“此人不好招惹,你吩咐下去,好生招待,非必要之下不要與之發生沖突?!?/br> “好……”楊劍心猶豫些許,程立橋看出他想什么了,拍拍肩膀道,“我會幫你問一下京城的,小二去了還沒回來嗎?” 楊劍心失落的搖頭:“還未,京城很可能出事了,將軍,我想回去?!?/br> “現在你還不能回去?!背塘虻?,“蘇派是太子的人,難道你要擅自離職落太子把柄么?你是溫慕的人,最好不要給他惹事?!?/br> “再者,溫慕在朝廷根枝粗大,不是太子能動搖的了的,你但凡動動腦子也該想到了,皇上若是能動得了溫慕,早些年早就除之而后快了,沒必要等到現在?!?/br> 楊劍心仔細一想是這么個道理,在這件事上他確實想不到那么多,因為在他的心里全都是溫慕被抓,會有危險。 劍門關現在亂糟糟的,有些百姓一到打仗的時候,就會害怕城破,殃及到自己,便會先舉家搬遷,外出避避風頭。 因此此刻的劍門關有些荒涼。 高涎每日都守在城樓上和蒼彝對罵,誰罵輸了誰受氣。 高涎嘴巴一刻也不停歇,能一人敵兩人,氣得耶律卓只能用彈弓彈高涎,可惜距離有些遠,彈弓彈不過去。 第70章 程立橋踏進議事廳,蘇派睜眼瞧了一眼,陰陽怪氣道:“程大將軍可讓咱家好等?!?/br> “讓公公久等了?!鞭D頭對楊劍心道,“還不快給公公上茶?!?/br> 楊劍心領命下去了,蘇派嘴角帶著不明深意的笑容目送楊劍心背影離開。 “楊將軍在這里過得好不痛快?!碧K派沒頭沒腦的來了這么一句,程立橋立馬警覺起來。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淺笑著:“在邊陲之地能痛快到哪兒去?整日與這黃沙為伍的,也沒什么可痛快的?!?/br> 蘇派斂了笑意:“今夜讓楊將軍來咱家營帳,咱家有些事情交代他?!?/br> “公公若是有事不妨現在交代與他,近日不太平,夜里楊將軍去值夜,怕是應不了公公的吩咐?!背塘蛭竦奶鏃顒π木芙^了蘇派的邀請。 這公公他以前入朝時見過幾面,不是太了解,單看他那尖嘴猴腮的模樣,便覺得像個佞臣。 他不愿與這種人多有糾纏,也不愿楊劍心與這種人多有糾纏,反正被這種人叫去,也不會有什么好事情,不如幫楊劍心拒絕掉。 蘇派頓時瞪向他,拍案而起:“大膽!這是你該和咱家說話的語氣!咱家可是太子親封的監軍,咱家說什么你只有應的份兒,否則咱家治你個不服從軍令的罪!” 程立橋嗤笑了一聲:“現在這真是山中無老虎了?!?/br> 下一句程立橋沒有明說,只是不屑的瞧了蘇派一眼道,“本將軍公務纏身,便不陪公公了,公公請便?!?/br> 說罷,轉身離開了議事廳。 只留下氣的吹胡子瞪眼的蘇派。 出了議事廳碰上了回來的楊劍心,楊劍心手中什么也沒拿,見他出來了,急忙問道:“將軍,那個閹人沒為難你吧?!?/br> 程立橋哼笑一聲:“不過是條狗罷了,也敢來與我吠,給他臉了。今夜若是那閹人招你,莫要去,便用值夜的借口搪塞過他,知否?” 楊劍心應下,同程立橋去了城樓。 高涎還在和蒼彝對罵,不過蒼彝現在已經換了一批人,但依舊是罵不過高涎的。 高涎一個人能抵蒼彝一個隊,在吵架方面高涎拍沒有輸過。楊劍心都罵不過高涎,通常被高涎怕的只有閉嘴的份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