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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哪里變了,他自己也說不來,好像權利金錢,在他心目中沒有那么重要了,他想放棄那么宮爭,他想和楊劍心就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 楊劍心沒什么心思吃飯了,放下碗道:“你先吃,我出去一下,馬山回來?!?/br> 溫慕正要問他干什么去,見他整個人愁眉不展,只能欲言又止。 他一走,溫慕也沒心思吃飯了,懊惱的看著自己的手,自言自語道:“早知道多拿些藥膏的?!?/br> 楊劍心送他的那盒手膏,他沒舍得用,都給楊劍心抹手用了,現在楊劍心的手已經沒有剛開始那么裂的深了。 楊劍心大步進了火頭軍廚房,頓時嚇得一群人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著他。 他在廚房掃了一眼,落在了坐在角落的徐昊,冷哼了一聲道:“有沒有多余的豬油?不是豬油也可以,只要是油就行?!?/br> 徐昊現在見到楊劍心就發怵,一想到那天晚上溫慕那冷血的眼睛,他就覺得自己仿佛進了一趟閻羅殿,嚇得差點兒尿了。 楊劍心好死不死,誰也不盯就盯他,仿佛廚房里只有他一個人似的。 嚇得徐昊一哆嗦,哆哆嗦嗦的指著木架上一個黑色的陶盆道:“那,那個,盆里,有,有豬油?!?/br> 楊劍心冷笑一聲,邁步走過去,打開蓋子,豬油已經不多了,楊劍心小心翼翼的用筷子挖了一點兒,用衣服下擺包了起來,高高興興的回帳子了。 他一開門,看到溫慕正愁眉苦臉的看著手,聽到開門聲,看去,整個人又開心起來,急忙道:“要不要再吃幾口飯?還沒有冷,你要是嫌冷,我去給熱?!?/br> 楊劍心看他忙著端飯要放在爐子上,連忙過去按住他的手道:“不嫌冷,不要忙活了,你先坐下,我給你先敷敷手。不然等過一些時日,你整個手就開始流血,開裂,到時候有你疼的?!?/br> 溫慕聽后,乖乖的坐下。 楊劍心打開衣擺,上面已經染上了油,染了一坨。 他用指腹抹了一層,涂在溫慕手上。 豬油油膩膩的,涂上去干燥的手背有了些濕潤,沒了之前那么緊皺,裂開的微痛感。 兩只手涂完后,楊劍心找出溫慕那個用完的手膏盒,把剩下的豬油放了進去。 楊劍心:“我不在的時候,若是洗了手,記得拿出來抹,聽到了嗎?” “嗯?!睖啬綕M足的笑著,“快過來吃飯吧?!?/br> 二人吃過飯后,楊劍心熱了一盆熱水,給溫慕倒了半盆用來洗腳,剩下的熱水楊劍心坐在墊子上用來擦盔甲。 等楊劍心擦完盔甲,蠟燭已經燃下去一多半了。 外面寒風瑟瑟,楊劍心把盔甲掛在了衣架上,轉頭一瞧,溫慕已經窩在被窩里睡著了。 楊劍心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摸摸他頭,在他額頭上親了幾口,翻身上床將他摟在了懷里。 溫慕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哼唧了幾聲,撒嬌似的摟住了楊劍心脖子,在楊劍心脖頸處蹭了蹭,嘟噥道:“楊楊,洗完了?” 楊劍心緊了緊手臂,“嗯”了一聲,兩人沉沉睡去。 溫慕從來沒有感受過,豬油竟然能讓他覺得很珍貴。 在十一歲發配進勞苦營里時,也沒有怎么受過苦。 那兒的人受到了李印琰的打點,沒有像其他戴罪之身的罪臣一樣,受到鞭刑或者什么。 雖然在吃食方面不好,環境比較惡劣,但沒有像和楊劍心在這里一樣。 這里天氣是真的很惡劣,要么冷死要么熱死,想要買些東西還要去五十多里的鎮上。 溫慕頂著一盒豬油笑瞇瞇的笑著,抹了一層就寶貴的又放了進去。 臘八前一夜,楊劍心忙完營地里的事回到帳子。 溫慕已經擺好了飯菜,正給他燙茶。 這些茶葉還是溫慕在來的時候拿來了,他對喝茶沒什么要求,溫慕每次給他燙一杯,他就喝一杯。 楊劍心一進門喊了一句:“我回來了?!?/br> 溫慕抬頭看見他,瞬間掛滿課笑意,拿起毛巾開始給楊劍心拍土:“今天阿多棋又在城樓上?” 楊劍心點頭,拿起溫慕給他泡好的茶喝了一口道:“嗯,這幾天將軍不知道發什么瘋,走哪兒都帶著那個阿多棋,還故意在阿多棋面前和我討論關于軍里面的軍事?!?/br> 他頓了一下,拿過溫慕的手細細看起來,今天的手好了一點,又接著前面的話道,“我估摸著將軍懷疑他是來探聽消息的?!?/br> 溫慕回想了一番,搖頭:“我不覺得阿多棋是來探聽消息的,蒼彝人再傻也不至于連腦袋都沒長吧,蒼彝人進大魏地界,來探聽,沒有這么蠢的人,要我說,阿多棋應該只是單純來找程將軍的,至于為什么找程將軍,這便要問阿多棋了?!?/br> 兩人話頭盡于此。 落座開始吃飯,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聊到了臘八節。 “臘八節京城也吃紅豆粥了吧?!睏顒π某粤艘豢陲埖?。 溫慕點頭:“臘八節吃紅豆rou粥,整個京城有熱鬧看?!?/br> “什么熱鬧?”楊劍心道,“和七夕節那么熱鬧嗎?” 溫慕:“那倒沒有吧,小時候看過已經忘了,記不得了?!?/br> “那你這些年來就一直沒有看過?” 溫慕搖頭:“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喜歡太過熱鬧的地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