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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的刺激使得寧既微的大腦短暫地回過了神香,再之后是慕容筵無休止的掠奪…… 寧既微在慕容筵那一吻下逐漸平和了下來,卻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子微微發著抖。 慕容筵察覺后立刻松開了寧既微,卻只見一張布滿淚水的臉。 寧既微瞧著慕容筵的眼神很是痛苦,他哽咽著,“慕容筵,我的親人,我的奴仆全都死了,我連家都沒有了……可是你,你為什么還活著?你們為什么還活著!” “子偕……”慕容筵心疼地又將人擁了過來,“沒事了,都過去了?!?/br> “過不去的……過不去的……”懷中的人軟軟地滑了下去,實是沒有力氣,只得哭著重復那句話。 像只被拋棄了的小野貓。 太可憐了。 慕容筵半跪在地,他緊緊擁著寧既微,拍著那人的肩,待那人哭累了,才吻了吻他的發間,柔和著語氣問道:“告訴我,發生了何事?” 那一吻有著某種安定的力量,卻也勾起了寧既微心底最不愿去回想的往事。 寧既微抬著氳滿淚水的眼,眼底悲切萬分,“今日,是父皇和母后的……忌日?!?/br> 自那年逃離皇宮后,寧既微時常會陷入夢魘之中,后來長大些了,夢魘倒并非常事,而是換成了,每逢父母的忌日,他便會情緒失常。 無論他克制與否,每到這一日,他總會像變了一個人一般,瘋狂著,痛恨著要去報仇,說著手刃仇人的話,毀盡了身邊能毀的一切,活像一個瘋子。 那時在攬幽閣無人能阻止他,都只得任由他發泄,而今日,這還是許多年來的第一次,他竟被慕容筵阻止了。 被一個仇人之子阻止了,當真是可笑…… 寧既微抬手捂上自己的雙眼,眼淚滑過指縫時卻又輕輕笑了起來,他幾乎是毫無力氣地說了句,“慕容筵,你滾?!?/br> 那一句說得太輕,慕容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試圖攬著寧既微的肩讓那人正視自己,可這樣的觸碰只能不斷地在寧既微腦海中強調慕容筵的身份。 于是寧既微再也忍不住,他用盡了此刻的力氣推開慕容筵,嘶吼著道:“滾出去!” “子……”要說的話被卡在喉間,慕容筵瞧見了寧既微眼底滿是痛楚與掙扎。 他大概很是痛恨自己吧,因為自己的身份。 再往后的話慕容筵說不出口了,只得苦笑著換了一句,“那……我這便離開了?” “我離開之后……”慕容筵不舍地瞧著寧既微,“子偕要顧著自己的身子,別做傻事,行嗎?” 回答他的是寧既微決然偏過頭的動作。 慕容筵面上更為苦澀了,只得轉身離去。 直到房門徹底關上的那一刻,寧既微那決然的態度才終是緩和了下來。 寧既微赤著腳,靠在床柱旁,緊緊地擁著自己,好似那樣,昔年那血腥殘忍的記憶便不會重現。 昨日放肆后的衣物根本不能蔽體,只一件輕紗,松松垮垮地攏在他肩上,敞開著,現下的涼意便灌了進來。 可他不在乎,也無法去在乎,他的這顆心早已在昔年那場往事中徹底死了,便連微風過境的寒意皆感受不到。 只余下滿腔的痛苦。 “父皇,母后……”寧既微哭著將頭埋在膝彎里,眼淚落了下來,掉在他光裸的肌膚上。 guntang無比。 也不知哭了多久,外頭遲暮的日光逐漸隱去,轉而一片昏沉天色,夜色來臨。 房內不曾點燈,陷入了昏暗之中,在涼意的侵襲下,寧既微本能地發著抖。 忽然,他聽到了一陣琴音。 那是…… 那琴音起初清淺,轉過幾個調之后婉轉而來,像是舊人彈奏,正訴說著經年大夢。 寧既微聽著,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站起身,踉蹌地走到窗牖旁。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那個琴音,那是……前朝的曲子! 寧既微迫不及待地推開窗,他以為會遇見什么故人,卻只見樹下一人盤坐,面前案上擱著古琴,那人纖長的指尖撥動,古琴音調行云流水般淌過。 天地暗色掩不去那人一身風華,寥寥琴音將他襯得如置仙界。 微風浮動,官黃落了下來。 “慕容筵……”寧既微喃喃地道。 那官黃落在慕容筵肩上,平添一抹柔和,那人白皙的側臉在寧既微眼中異常刺目,像是隔去山海,天地蒼茫,他眼中只余下那一人的身影。 突然間,寧既微的思緒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時他還年幼,在宮中聽著皇后彈奏的曲子,暖陽之下的他分外舒適地伸展了四肢。 許是覺著他調皮,皇后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尖,細聲道:“今日我的既微都學了些什么呀?” “學了……”寧既微偏著頭,為難地思考了好一會,才終是泄氣般道:“兒臣記不清了,可是兒臣記得,夫子帶了好些書,那書中說著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母后,這是什么意思???” “哦?”皇后笑意愈深,搖了搖頭,“在同你解答之前,我倒是要問問你,知不知道,心儀之人是何意?” 寧既微咬著下唇,不解地問:“是……像父皇和母后那樣嗎?” “嗯?!被屎髴艘宦?,“便是共度一生之人。那……既微日后長大了,想娶怎樣的女子共度一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