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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筵捏了捏寧既微的掌心,輕輕地笑出聲,“寧哥哥?!?/br> 寧既微心下都快要炸開了,盡量平穩了語氣,回了句:“何事?” 慕容筵有些懷念地道:“我記得三年前你初入源訶村時也是這般不適應,怎么三年過去了,現下竟還覺著拘束嗎?” 寧既微捕捉到了那話中的關鍵,心生一計,試探地道:“三年前?我怎么不記得了……” 慕容筵果然被那話吸引,皺了皺眉,“我十歲那年是寧哥哥救了我,我本以為此生與你都不會再見,誰知三年前寧哥哥下山除妖,見了我之后非要與我回源訶村,你我這才結為夫妻,難道這些……寧哥哥都不記得了?” 什么玩意?這什么鬼劇情???寧既微簡直要風中凌亂,這就是副本里面他和慕容筵的過往?確定不是慕容筵臆想出來的嗎? 他好歹一代宗師,腦子抽了才會非要跟著慕容筵! 這是人能想出來的劇情? 寧既微不由得冷笑一聲,道:“你倒是記得清楚?!?/br> 正巧這時有個村民上前跟慕容筵說了些什么,慕容筵分了心,便未曾聽清寧既微的話。 “這么快便搭好了?” 那村民點頭,“就在村子中央。領班人說了,搭好就過來瞧瞧,大伙也都想看看呢,村子里好些年不曾這般熱鬧了?!?/br> “嗯,知道了?!蹦饺蒹蹜艘宦?。 待那村民走后,慕容筵轉過頭來瞧著寧既微,道:“寧哥哥勿怪,近些時日確是忙了些,寧哥哥適才說什么了?再說與我聽聽可好?” “沒什么?!睂幖任㈠e開了視線,又道:“你們說,搭建的是何物?” “寧哥哥想知道?”慕容筵笑彎了一雙眼,他靠近了些,堪堪逼近寧既微的雙眸。 那張面容近在咫尺,寧既微強忍著往后退的沖動,點了點頭。 “喏,看那?!焙迷谀饺蒹塾蟹执?,知曉這村子人來人往,倒也沒再繼續逗弄寧既微,只那一小會便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寧既微順著慕容筵的視線往側面看去,只見不遠處青瓦翻飛,無端出現了一處比其他屋舍要高出一截的建筑。 雖被屋舍掩藏了十之三四,但也依稀能猜出那建筑的全貌。 那是……戲臺嗎? 寧既微用了靈力,想瞧得更仔細些,但不知為何,他靈力一出,他看著那建筑,腦海中卻生出了些與眼前場景不一致的畫面來。 朦朧間,他似是站在了那戲臺前方。 戲正開場,咿呀的唱腔婉轉,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戲臺上站著的軍士變換了位置,旦角一揮衣袖,華服曳地,側臉瞧著凄涼,在訴說著生離死別…… “前生事已定……” 那悲楚的唱腔一出,戲臺上的氣氛到達頂點,鼓點急促地響了起來。 只是那聲音,為何那般熟悉呢? 寧既微想靠近仔細瞧瞧,卻不防原本空無一人的戲臺前忽然出現了一把紅木椅。 那紅木椅上坐著一個人,一身素色。 那人的指尖隨著鼓點,在椅上輕輕地敲著。 他是這場戲唯一的觀眾。 你是何人? 寧既微無聲地問。 喧鬧的畫面中卻無人能回答他,他加強了靈力想一探究竟,可靈力卻被什么東西阻礙了,再也無法使得畫面推進一步。 恰在此時,戲臺上的旦角轉了頭,抬高了視線。 “到了?!蹦饺蒹厶嵝训氐?。 突如其來的打斷使得寧既微從那畫面中脫離,因而也未曾得見那旦角眼底一片陰寒。 他在畫面中無聲地笑了起來,聲音卻很是嘶啞,似是許多年未曾開口了,他道:“寧宗師,好久不見?!?/br> 寧既微皺了皺眉。 “這是何處?”許是寧既微在施展靈力,不曾注意慕容筵已帶他離開了原先的地方,現下這處周遭皆是被屋舍圍著,連那戲臺都瞧不見了。 慕容筵聞言詫異地道,“寧哥哥,你不會連這也忘了吧?我們在此生活了三年,你都不記得了?” “記得……”寧既微心下無奈,但他確實對此處毫無印象,只得任由慕容筵牽著他走進了房門。 源訶村不算富裕,因而這屋舍擺設也很是尋常,寧既微環視了一圈,只瞧見個瓷器歸于上品,其余的…… “寧哥哥在看什么?”慕容筵偏了頭靠近,不待寧既微回答,他似是猜到了什么,又道:“是在尋爹娘他們嗎?不過寧哥哥是不是又忘了?爹娘如今不在家中,下月方歸?!?/br> 那語氣很是平淡閑適,卻讓寧既微如同聽見了什么驚天之事般震驚地回望著慕容筵,“你說什么?爹娘?你的父母如今……尚在?” “寧哥哥胡說什么呢?”慕容筵握緊了寧既微的手,另一只手抬了起來,指尖蹭過他的鼻尖,佯怒道:“這話當真晦氣,下次可不許說了?!?/br> 慕容筵這個反應…… 寧既微眉頭皺得愈發深了。 從遇見慕容筵那天開始,寧既微便知曉他父母雙亡,那時因了慕容筵所居之地離銜霜門甚遠,不屬于銜霜門管束范圍之內,寧既微無法去詳細查證,只得讓慕容筵自行在門派登記了事。 現下想來,寧既微卻是連慕容筵故土何處都記不清的。 從慕容筵和源訶村村民的親近程度,還有如今說的爹娘,這種種跡象都表明,源訶村便是慕容筵的故土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