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有病,但我沒藥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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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元空翠聞言一驚,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拋之腦后,給氣喘吁吁的杜宇拍打著后背讓他平復,“你說慢一點,被誰抓走了?在哪里抓的?對方有留下什么消息了嗎?” 杜宇被她的冷靜感染,狂跳的信平復下來,開始解釋起了來龍去脈。 “我們本來在河邊走,班姑娘眼尖看到河堤掉落了一本書,我們便撿起來看……”說到這里,杜宇咽了口唾沫,表情四分驚懼,“上面寫著‘杜宇同班姜到河邊,撿起掉落的《蜉蝣記事》,正好翻到關于他們命運的那一頁,上面寫著,當他們在河邊看書時,專注看著自己未來的班姜會被河中伸出的手拉入黃泉……’然后,然后她就真的被書拉進去了!” 杜宇顫抖著將書遞給元空翠。 “拉去哪里了?”元空翠接過書問,“只是一本書而已,你別怕!” 杜宇拼命搖頭,“不,你不知道,這本書記載的都是真的!” 余孤煙原本只是默不作聲地聽著,從他提到書開始便有些在意,再聽到杜宇說這本書書名是《蜉蝣記事》,心中了然?!鞍褧o我?!?/br> 聽到師尊要書,元空翠并未問及緣由便想將書遞給他,“帶我去班姑娘不見的河岸看看,你有發現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嗎?” “沒有,沒有任何不一樣?!倍庞顜е?,“小元你離我近點,記得保護好我啊?!?/br> 元空翠依言照做,但心中仍有不解,杜宇怎么會害怕成這樣? 仿佛不是他一般。 元空翠向后瞥了一眼,發現師尊竟然一邊看書一邊趕路,“你別一邊御風一邊看書啊,小心撞樹上?!?/br> 余孤煙吐槽:“關心的話說的這么欠揍,就你一個了?!?/br> “那是因為別人不敢對你這么說?!痹沾湔f。 但她的心里確實因為余孤煙的表現安定一些了,師尊雖然脾氣不好,但生死攸關時也不如此開玩笑。 “慢——”余孤煙突然停了下來,一把拉住元空翠,“小元危險!” 只見身邊的杜宇突然變臉——字面意義上的變臉,他的臉變成了某種蟲子的口器,里面長滿了冰凌一般的牙齒就朝著元空翠咬了過來。 被師尊拉過去的一瞬間,元空翠條件反射般反客為主一下子把比她高很多的師尊抱進了懷里。 同時,二人一起招來雷電打在了那只蟲子身上。 余孤煙稍有怒色,但還是克制著對元空翠說:“下次先顧著自己,不許這樣了?!?/br> 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保護欲過剩,仗著修了金剛不壞之身什么都敢自己抗。 他難道需要被她保護嗎? “哦?!痹沾涞椭^回了一句。 除了偽裝成杜宇的蟲子,這里還有很多危險的東西,看起來就是蟲子做下的陷阱。 處理陷阱這方面,元空翠和余孤煙的策略是一樣的:管它上面陷阱,炸了就是! 這樣是建安粗暴地解決了問題,但是班姜消失的地方也變得不一樣了,原本元空翠還想過去再查探一番——算了,這蟲子布置陷阱的時候肯定都變了。 終于將陷阱處理,沒想到這蟲子不僅會偽裝,還會很多時間法術,時間陷阱,還好他們更勝一籌。 最后還是將蟲子制服,又用天雷給他炸了幾番,蟲子直接變黑變僵,倒在了地上。 元空翠給蟲子的尸體套了個圈,保證它就算尸變,也不能出去突然咬他們。然后就沒有理會師尊,蹲在蟲子旁邊好奇地研究起來。 余孤煙忽然覺得自己的語氣是不是太重了,而元空翠已經過去查看導帶底上的蟲子了。 蟲子慢慢變小,原本五六米的蟲子經歷雷電之后竟然變小了,但是更讓她震驚的是地上杜宇的衣服。 也就是說,這蟲子是搶了杜宇的衣服才偽裝的,那么杜宇,他現在是在光著身子嗎? “別碰蟲子?!?/br> 元空翠對于師尊剛剛兇過她這件事還是有點不開心,聞言小聲嘟噥:“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會隨便摸這東西嗎?” “我知道,你小心一點?!?/br> 元空翠不至于這時候鬧脾氣,“我知道,師尊擔心我……師尊你看這是怎么回事?” 她指著杜宇衣服堆里的蟲子尸體,被雷劈了變小已經很離譜,沒想到竟然還能活過來! 余孤煙認識這種蟲子:“是獸人,不敢身上一大半都是蜉蝣?!?/br> “那種小蟲子?獸人不是專門吸收強大的族群嗎?而且蜉蝣不是這樣子吧?” 元空翠說著又電了一次這種小蟲子,但這一次它一點事情都沒有,就是看起來變呆了。 余孤煙阻止了她,“不用了,這不是一般的蜉蝣,是來自蜉蝣裂隙的。它們就是時間本身,無法被殺死,永遠也這么大?!?/br> 元空翠折了一根草,就要戳地上不足小拇指大小的蟲子,被余孤煙阻止,他頭痛地說:“別,不是說了別碰嗎?” “拿別的的東西戳一下也不行嗎?” 他就知道小孩子好奇心大,不自己摔一跤就不知道痛。余孤煙面無表情:“曾經我有個弟弟,有一天他手賤拿筷子戳了一下,然后他就變成了一個老頭子,到死都是老頭子的樣子?!?/br> 元空翠驚了:“師尊你沒有幫他把時間調過來嗎?” “那時候我還是自然系,沒空深入研究時間系?!?/br> 元空翠頓時沉默,師尊最擅長的就是時間系法術,但他少年時代最主要的法術體系還是自然系,時間系只是用來當作療傷的手段。 原因不言而喻。 論速成還有攻擊范圍,還是自然系更勝一籌,他不是喜歡自然系,不是最擅長自然系,只是用自然系收益最大,他要一個人抗住整個北境的壓力,他必須要將自然系做到極致。 不知道是他哪個弟弟,但無論是哪個,師尊都不會對親弟弟見死不救,這樣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自己走后局勢已經嚴重到他不能再分心給戰場以外了。而且師尊說過,一旦到了足以飛升卻不愿飛升的情況,天道之下,修為會被壓制,作為人行事限制也會多很多…… “你看?!庇喙聼煂⑹种械臅f給她,“上面記錄的事情已經出現了?!?/br> 元空翠接過書,最開始從杜宇那里得到的時候她看到的是書上寫著杜宇逃回他們身邊,但是現在,已經變成杜宇引他們入陷阱,然后撕開偽裝,被她們打倒。 也就是說,她們經歷的事情,竟然都是書上的內容。 甚至這本書上的內容還在增加。 元空翠大為震驚:“師尊!這是怎么回事?” “《蜉蝣記事》相當于它的預言書?!庇喙聼熆粗厣系南x子,“蜉蝣本身就是時間所以融合了蜉蝣的獸人,自然天生的時間系?!?/br> 當世最厲害的時間系就是他了,這是在挑釁他嗎? “時間系還包括預言?” “做到極致是?!?/br> 元空翠抬頭看著他:“那師尊也是?” “嗯?!庇喙聼熁卮?,“我不喜歡用預言占卜一類,預言后的生活未免太沒意思了?!?/br> 元空翠抱著書雙手合十請求:“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師尊既然會這個,能不能幫忙占卜一下,我想知道他們幾個會不會有危險?!?/br> 余孤煙看了它手上的書一眼,“你不是剛看過預言書嗎?” “比起來自敵人的預言書,我當然更相信師尊你啊?!痹沾淅硭斎坏卣f,“師尊你一次都沒有占卜過嗎?看在我們多少年師徒交情上,為我破例一次吧!” 她向來有這樣的底氣,料定師尊會幫她。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只要說說好聽的話,師尊都會答應她,為她不知道破例多少次,偏偏他至今仍覺得自己很有原則,并沒有多縱容自己。 畢竟男人也愛聽甜言蜜語。 和往常無數次一樣,余孤煙在徒弟的狗狗眼攻勢下,很快改變了他不為別人占卜的原則。 “他們沒事?!彼f,“不為別人占卜是有原因的,一般占卜出來的結果未必不能改變,但若是由我說出來,那就一定會實現?!?/br> 而且這不是他第一次占卜,過去的數萬年里,他算過很多次明天能不能遇到元空翠。 “這么頂?”元空翠放下心來,“那師尊你能不能說一句,小元永遠年輕漂亮又聰明?” 腦袋被師尊敲了一下,抬頭看見師尊無語的表情,“這時候你還皮?” “既然他們沒事,那就不算多緊急啊?!痹沾湔裾裼性~,“我這不是皮,我是樂觀!這是從容不迫的氣度,面對危險還能笑對人生的樂觀態度?!?/br> 臉頰也被他捏住了,元空翠打落他的手,余孤煙卻向她道歉了。 “對不起,小元,我剛才兇你了?!?/br> “沒關系?!痹沾浯蠖鹊財[擺手,一副‘習慣了’的滄桑表情,“唉,又不是一次兩次,我都習慣了?!?/br> 余孤煙:“……” 為什么說的好像他經常欺負她一樣,明明平時都是小元氣他。 元空翠拿出《蜉蝣記事》,“師尊你看,上面的字又增加了,時間是半刻左右,它只預言半刻內的東西,然后就會停下,直到半刻后就會出現新內容?!?/br> 假扮杜宇的獸人就是利用了時間差,只讓他們看見前面發生過的事情,將他們引入這個陷阱。 “小元,下次不要擋在我面前了?!?/br> “可是師尊——” “沒有可是,你的心意我了解,但是我寧愿自己受傷,也不想你有事?!庇喙聼煂⑹址旁谠沾漕^頂,表情無奈,“早知道你學金剛不壞之身這樣用,我就不該教你,讓你知道要愛惜自己?!?/br> 也只是說說氣話,金剛不壞之身總歸是為了保護她的,余孤煙怎么會不愿意教她。金剛不壞之身對于物理傷害效果最好,而且它還是被動的,只要元空翠受到傷害,身體就會自己防御,她學會,更安心的人是余孤煙。 “我有很愛惜自己的?!逼鸫a比師尊當年愛惜一萬倍! 余孤煙只是縱容地看著她,非常冷靜地指出來:“不,你沒有。小元,你太想保護別人了,這會成為你的弱點?!?/br> 元空翠沒有吭聲。 余孤煙繼續說:“原本我覺得這不算太大的問題,時間這么多,慢慢改過來就是,但是現在看來,我必須提醒你了?!?/br> “不是的?!痹沾浯驍嗔怂?,“我是有這樣的毛病,但是對師尊不是,我只是……只是因為師尊對我太重要了,就像一出遠門師尊總會在我身邊換個身份保護我,難道師尊不知道我一個人出去根本不會有問題嗎?師尊知道的,可還是跟來了,我和師尊是一樣的心情?!?/br> 說到因為他太重要,元空翠的聲音忽然低了許多,到后面卻又振振有詞大起聲來。 一陣沉默。 余孤煙突然恢復了原本銀發紅瞳的模樣,他看著理直氣壯叉著腰反客為主的小姑娘,提出了一個靈魂問題:“小元,你……什么時候知道是我?” 元空翠頓感不妙,叉著腰仰頭看他的姿勢僵在原地。 糟了,這下知道師尊換身份跟著自己的事情暴露了! 別的都好說,但她喜歡他假扮的百里延這件事真的要命。哪怕是一貫自認為社交□□的元空翠,此時也尷尬起來,突然領會到社死的真正含義。比起從前那些過一段時間后就能拿出來幽默自嘲的丟人事情,現在的狀況她這輩子都不想有。 本來她假裝不知道,師尊也假裝自己喜歡的不是他,起碼他們表面上還是過得去的,可是就這么暴露…… 是欺師滅祖,還是直接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