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金安(穿書) 第113節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心儀于你 夜深霜寒, 金烏似是都受不住寒涼,一日比一日西墜的早,夏日里艷陽天換做現在, 都得打著燈籠才能看清前方的路了。 辛離離便跟著司馬佑安身邊的路喜小宦官, 一路往凌云臺而去,冬日街上冷清,喧囂聲不可聞。 凌云臺樓觀屬九觀之一,洛陽城中永寧寺塔為最高建設,屈居于它之二的便是九觀,九觀眾星捧月般佇立在洛陽各個地方, 因其建筑高還有觀察之用。 而其中凌云臺位于中心,是九觀中最早建筑的,登高望遠, 洛陽風景人家均可盡收眼底,古時還曾做過點兵臺,深得司馬冉澤喜愛,如今這座凌云臺并外面的西游園, 被其賞給了司馬佑安。 國師掌天文歷法, 配上凌云臺, 真是再合適不過。 西游園從不對外開外, 做為皇家園林,辛離離是第一次來這里, 只見樹影幢幢, 路邊懸掛著通紅的燈籠, 一路通向凌云臺, 為她驅散了心中不安。 司馬佑安正在其下等她, 若非他身邊有著兩個紅燈籠, 他那一身黑衣都用融入身后黑幕中了。 辛離離輕巧地奔向他,問道:“怎么突然想起來找我來凌云臺?!?/br> 他眸里只有她一人的倒影,“想與你分享凌云臺上美景,便讓路喜去接你了?!?/br> 我看見好看的東西,便想你,與我同賞,一起喜一起憂。 自互相試探過后,兩人一直維持著沒有挑明的曖昧狀態,好似你喜歡我,我又喜歡你,可誰也沒挑破,讓人心糾亂顫。 司馬佑安朝她伸出手,辛離離看了半晌,以往毫無想法將手放下去,如今卻多了點羞澀,到底還是不想露怯,大大方方見手給他了。 他手掌冰涼,如寒夜中的堅冰,也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卻牢牢將她的手包裹在其中。 凌云臺建造精美,辛離離近距離接觸,連連感嘆古代工匠技術高超。 兩人一路往上走,爬到半道,她已經有些粗喘了,從外面看著高,里面爬起來更費勁啊,好累。 除了風聲嗚咽,這內里便全然都是她的喘息聲,勾得人心癢難耐。 他站在偏高的臺階上,一個巧勁將辛離離帶到與他同高的臺階上,道:“累了,可要歇息下?” 辛離離連連擺手,“不了不了,這一歇便沒力氣了?!?/br> “那我背你?” 她看他,眼里有仿佛知道他意思的了然,卻矜持道:“我想與你一同爬上去?!?/br> “好?!?/br> 兩人慢慢往上而去,直到終到頂,夜晚星辰灑下的星輝鋪滿凌云臺的臺面,她才重重吐出一口氣。 剛要和他說句話,向他證明自己有能力與他一同上來,只感覺腳下晃動,整個凌云臺都在因風而搖擺。 爬樓梯過程中,雖也聽見外面起風了,可哪成想風能大到將凌云臺都吹搖晃的地步。 她當即白了臉,“大郎,這樓是不是要塌了啊啊啊?!?/br> 如此慌張,便像以往的她自己了,她整個人扒拉在司馬佑安的身上,怕得瑟瑟發抖,本來就高,還晃,要人命??! 也不敢再睜眼,將臉埋在他肩膀處的毛領中,恨不得整個人掛他身上,語氣焦灼:“怎么辦啊,我們現在下去還趕趟嗎?我們先進屋避避風??!” 心愛的女子投懷送抱,司馬佑安拍拍她的發,“且睜眼瞧瞧,凌云臺沒塌?!?/br> 辛離離睜開一只眼往外看去,視線一半被隨風而動的毛遮擋,一半落在凌云臺上,還真是,雖然晃,但是沒塌,那她也白著臉道:“下、下去吧,你要我看的東西,找一天風不大的時候來?!?/br> 司馬佑安擁著她,用哄小孩的語氣道:“離離,你看,它來了?!?/br> 被他勸著,她側過臉,只一眼,便淪陷進去。 星輝下萬千人家點亮了燭火,剛開始是零星一點,隨即便猶如螢火蟲般遍布整個洛陽,微弱卻那么有力,在濃墨重彩的黑幕中,硬生生開辟了生的希望。 不同于現代社會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它自有自己的寧靜之美。 她贊道:“好美啊?!?/br> 仰頭看他,卻發現他并未看向臺外,眼神眷戀到給她一種你在看萬千燈火,而我在看你的錯覺。 他低聲問:“好看嗎?” 重重點頭:“嗯!” 隨即臉色一變,風景再美,也改變不了腳下凌云臺在晃的事實,她抓住他披風,語氣急促道:“看到了,很喜歡,但我們還是盡快下去吧!” 他手臂用力,將人固定在自己懷里,辛離離臉上一紅的同時,便聽他道:“凌云臺高峻,且經常隨風搖動(1),卻佇立百年而不倒,自有其精妙之處,不用怕?!?/br> “真、真的?” “自然,其建造工匠四面每一個木板均稱過重量,毫無分差,這才能讓凌云臺在狂風中搖晃而不倒?!?/br> 行,辛離離信了,而后就覺得這個姿勢太曖昧了,掙扎兩下沒出來,便用手推他,也不敢瞧他了,隱隱覺得他今日反常,似是要同她說什么話,小聲道:“做什么?平日里,你不是最講禮的?!?/br> 他嘆了口氣,“遇見你便不想講禮了?!?/br> 辛離離這回臉上紅的要滴血,平日里高冷謫仙一般的人,突然軟下來同你說情話,這誰頂得住。 她話輕的如羽毛,發著顫:“你先松開我?!?/br> 他不動,她又輕輕去拽他的衣袖,語氣里帶著自己沒察覺到的嬌嗔,“你不松,我都瞧不見你眼睛了?!?/br> 如此,他便松了手,看她退后一步整理自己的衣裙和披風,緋紅的臉頰如夜空下最美味的果實,他眸中一沉,為自己腦中剛剛升起不合時宜的露骨畫面而羞愧。 兩個人的關系便是這樣,只要有了微小的改變,便能引起滔天巨浪,向著自己控制不住的方向而去,再也回不去從前。 是他貪心,愈來愈貪。 從不甘于做她阿兄,到如今不耐兩人間拉鋸,他迫不及待想讓她知曉自己心意。 他道:“離離,你我二人似融入這世間,又孤單前行著,我們是這世上的另類,我何其有幸,能收獲你這位伙伴,我愿為你保守一輩子秘密,但人心都是貪婪的,我也同樣?!?/br> “我不愿與他人分享你的不同,我惡劣的希望你的光彩只在我眼前綻放,我也恐慌,害怕你的出色被人發現,從我身邊奪走你?!?/br>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雖然知道他沒那個意思,只是在陳述她異世而來的不同,但饒是如此,也讓辛離離心肝都在顫。 她傻了一樣,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只看他上前了一步,說道:“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失去你,這讓我按捺不住自己,身體里似是有一只猛獸,時常與理智對沖,擾的我便也明晰了自己的心意?!?/br> 是表白吧?這話她怎么接,她沒考慮過啊,之前想的全是她主動出擊來著! 他伸手捏住了她鮮紅的耳尖,引得她身子一顫,杏眸睜得溜圓,瞳孔里的人不斷放大,腰肢被他從披風下撈住,剛剛分開的距離再一次近了起來。 清淺的吻落了下來,帶著對她的喜愛,奪走了紅唇反復摩擦。 亂鼓敲擊的心跳聲,在兩人距離近乎一人的情況下,互相聽的真切,只覺得亂著亂著,好像就一致了。 紅燈籠在夜空下照耀著,風聲都遮蓋不住,一白一黑兩個人的喘.息聲。 冷空氣涌進,趴在司馬佑安肩頭的辛離離,只覺得有些缺氧的大腦,終于清醒過來了,她這回是真羞得沒臉見人了。 悄悄用指腹擦去唇上的水漬和唇邊可疑的透明長線,她臉又紅了,今兒這臉上的溫度想來是降不下去了。 “可還好?”他的聲音也不穩,黑色的披風隨意地搭在肩頭,伸手將她的白色披風給她蓋好,又撥弄了一下她白色的狐貍毛領,將毛全捋順了才平息下妄念。 辛離離咬牙,這種時候,問她什么好不好!就是接了個吻,搞得好像干了點什么似的。 她惡狠狠道:“你快閉嘴吧!” 他卻是聲音里帶著些委屈道:“你還未回答我?” 辛離離一口咬在他肩頭,不疼,足以讓他感受到,都親了都親了,還回答什么!不對,她回答什么? 兩個第一次接吻的人都不懂換氣,她音調里還帶著喘:“你也沒問我呀?” 司馬佑安沉默下來,而后他微微彎下身子,將唇擱置在她耳畔,說道:“你我非兄妹,如今我已是國師,不日將會恢復身份,我們在一起可好?你別去當女冠,我會同母親提親,我們先定親?” 他嘴里溫熱的氣息全吹在了她耳上,惹得她瑟縮了一下,手抓著他的衣襟都緊了緊。 她的回答,讓時間漫長起來,直到她退出他的懷抱,氤氳著水汽的眸子注視著他,他才感到了緊張,他不能失去她,她宛如刻進了他的生命。 辛離離想怎么就非得要一句承諾呢?她都跟他親了,要是不喜歡他,還能這么順從? 是因為從小流浪所以沒有安全感? 還是因為前世之痛,痛徹心扉? 他要承諾,那她也要! 她開口:“大郎,我確實喜歡你,你呢?” 眸中陰霾散去,他眼里全是光,“我亦心儀于你,愿執子之手,與子偕老?!?/br> 他俯下身,想繼續令他心動不能自控的親吻,她輕輕推他:“冷?!?/br> 可不是冷,他們兩個如今在凌云臺最上面,風極大,吹得燈籠都左搖右晃的,饒是現在被他搞得體熱,也擋不住這大風啊。 他眸子一沉,微一用力便將她豎著抱起,她驚呼一聲,手都不知該放哪,只得從披風下鉆出置于他肩膀上。 凌云臺上的房門被打開,又被重重關上,她后背抵著門被放了下來,黑白兩色披風雙雙落地,黑衣強勢擠壓她的空間,攻城掠地。 屋內燭火燃燒,腰間一片酥麻,辛離離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慢慢開始學著回應,換來更為猛烈的進攻。 有時又偷偷睜眼瞧他,瞧著清雋的人因她氣息紊亂,滿足地咬咬他。 屋內用來休憩的軟塌上倒下兩個人,衣衫雙雙整齊,唯獨發髻全亂了,寬袖黑衣覆在白衣上,留戀的不愿離去。 陌生的情緒沖撞在心間,眼神迷離,憑著本能不放那軟唇,軟唇被他磨得快要出血了,辛離離躲著,撒嬌道:“疼了疼了?!?/br> 她側頭露出了白皙的脖頸,他一時不察落在上面,兩人均是身子一顫,這回可真不成了,不能再繼續了! 他喟嘆地停下攏住她,連黑色發絲都滿足地舒展著。 心里算計著離她十七歲不剩半年,他得開始準備聘禮了,總不好讓母親和叔父為他出,他豈不是空手套白狼,平白得一佳婦。 辛離離輕輕嗓子,窩在他肩膀上道:“就算是成了親,我的酒樓也是要開的,我還要時不時的出去做菜,你不能攔我?!?/br> “嗯,好,都聽你的?!?/br> “我還想住在候府,不想離從母太遠?!?/br> 司馬佑安:“……” 她眼珠子慢慢往他那轉,被他的沉默打擊到了,委委屈屈哼唧:“我從小就和從母在一起,不想離開她?!?/br> 他低聲道:“這怕是不行,若住一起,還以為我是入贅的?!?/br> 辛離離拿眼睛白他,小聲嘟囔:“小表弟都能呢,哎?!?/br> “嗯?”他將人抱起來,揉著她的頸道,“不被母親管著,你還不開心了?” 她撲過去掛在他脖子上,向著她惦記了許久的喉結輕咬了一下,她當然只是開玩笑罷了,他卻身子一僵,啞著聲音道:“別鬧了?!?/br>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