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門怎么奇奇怪怪 第98節
淮歲沉思:“確實如此,他之所以能認出你來就是因為云絮的神力,不過我已經打散了你身上的追蹤,只要你不動用那份力量,應當沒什么問題?!?/br> 那片海棠花花瓣的存在,淮歲也是知道的,所以才特意點了出來。 “好?!庇輷彳泣c頭,那片海棠花花瓣迄今為止虞撫芷還沒發現是干什么用的,除了賴在她靈府里不走,平日里幾乎都不會注意到它的存在。 不過,虞撫芷沒忘記自己是穿書的,按照一般小說邏輯,故事會曲折發展,而最后那片海棠花花瓣也會成為她致命的存在。 不行,不能讓這樣的隱患存在。 “師父,你既然神通廣大,能不能再幫我遮掩一下云絮的氣息,最好是那種我站在仇人對面,他都認不出來的那種?!庇輷彳普V劬?,濃而長的睫毛遮掩住了她大半只眼睛閃爍的亮光。 “嗯?”淮歲沒想到虞撫芷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確保萬無一失嘛?!?/br> “哎,果然是我的好徒弟,這種時候還想著迎難而上,我可是聽說有好些弟子聽聞要去魔城,直接就選擇棄權了?!被礆q沉甸甸的眉眼忽然緩和,露出一張溫潤如玉的笑臉。 徒弟畢竟是自己教出來的,雖然相處的時間只有大約一年多,可是倒現在也把她真正看做自己徒弟了--跟江重吟、琉卻遙一樣的徒弟。 他之前那些諸如“將虞撫芷培養成青梧的優秀弟子”、“扶桑樹恢復之時,也就是他們師徒緣盡之刻”的想法,不知何時已經煙消云散了。 什么時候有了這樣說改變呢,淮歲自己也說不清。 大概是小徒弟下山時,知道自己喜酒,每次回來都會排老長的隊帶上一壇;或許是知道自己睡著時為自己蓋上毛毯;也或者是聽自己另外兩個徒弟說虞撫芷說多了,也就記在心里了。 他對虞撫芷未知旅途之行的擔憂是實實在在的,但沒想到她居然躍躍欲試,話語間沒有一絲退縮。 對比之下,倒顯得他畏首畏尾的。 淮歲想著,有些失笑的搖搖頭。 “什么?還能棄權?”虞撫芷徒然拔高音量,很是震驚,她以為比試進行中途是不能棄權的。 “..我沒告訴你嗎?”淮歲也是一愣,他記得剛才有說啊。 淮歲眉峰微蹙,神色倦怠的桃花眼倏然抬起,就映入虞撫芷控訴的雙眼。 好吧,他可能真忘了,淮歲無辜的眨眨眼,人年紀大了,果然容易健忘。 淮歲有些心虛的別開了眼。 但虞撫芷最后還是沒棄權。 原因很簡單,她不想在被動下去了,無論是她穿書,還是無休止的重生,或是現在云絮的出現,都好像有一只無形的大手cao縱著這一切。 而她被迫成為了局中人,沒有一點選擇的余地。 她不喜歡這樣被人攥緊喉嚨的感覺,提心吊膽的活著太累了,為了以后長遠的安穩日子著想,去一趟就去一趟吧。 一刻鐘之后,淮歲麻木的目送自己小徒弟離開。 根據他初步估計,在小徒弟的請求下,他往她身上下了三個防護咒,三道護體劍意,五瓶極品靈丹,還有他繪制的各種符箓,足足有六箱子,可謂是滿載而歸。 “師父,外面的世界太過危險,徒兒需要一些保命的東西?!庇輷彳普f這話的時候語氣誠懇,目露虔誠,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淮歲也覺得做好個人防護措施很有必要,所以他很自然道:“可以,徒弟你需要什么盡管告訴我,為師一定會盡力滿足你的?!?/br> 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走出院門的時候,虞撫芷還特意對淮歲九十度鞠了個躬:“感謝師父!” 淮歲:“?!?/br> 他的小徒弟是不是太怕死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虞撫芷為了全方位防護,回去后立刻取了一只舍不得花的大量靈石和半箱極品晶石,往天機閣寄過去了一長串的法器訂單。 在出發去西洲的前一個時辰,她成功從天機閣那邊拿到了法器,足足有三箱。 坐在云舟上,虞撫芷摸著自己的乾坤袋,忽然覺得它分外有重量,也分外安心。 不過因為人數太多了點,青梧最后決定派出兩艘云舟,一艘超豪華版,一艘超奢侈版。 沒辦法,畢竟云舟代表著四大洲各洲的排面,也是他們一次暗搓搓的較量,誰都不愿意落了下風。 作者有話說: 第97章 、青梧的? 進入西洲已經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跟東洲四季分明不同, 西洲氣候適宜,廣袤無垠的平原綠意盎然,幾座高聳的山脈橫貫東西, 山川海域各有特色, 云洲飛得高, 虞撫芷扒著欄桿往下看, 只能看到一團團簇擁的紅綠紫粉,還有穿插在其中如云如幻的水帶。 天衍宗就坐落于其中最高的落霞山脈上,跟青梧山宗的博納百川相比, 天衍宗只修劍,專出劍修,還未走近,就已經能感受到一陣陣涌出的浩渺劍意了。 飛舟行的很快,不過跟同伴多聊了幾句, 再往前看, 已經到了目的地。等他們一個個從云舟上下來,排好隊,又是半個時辰后了。 青梧帶隊的是王長老、靈澤堂執掌長老梅好婉, 他們兩個正在跟來接待的天衍宗長老商量接洽事宜。 當然原本在青梧的其他宗長老也順道一起回來了, 其中就包括徐如惠。 這點虞撫芷覺得很奇怪, 之前還沒很明顯,但是在云舟之上, 這個徐長老對她好像熱情的過了頭, 眼神中還時常包含著來自于長輩深深的慈愛。 她想了想,自己跟徐如惠好像也沒什么交集, 一共說過話的機會還沒有三次, 到現在, 她乾坤袋里還裝著徐長老殷切送給她的小靈食。 虞撫芷想不通,但因為到了一個新地方,她很快就把這事兒拋在腦后了。 這幾天在飛舟上,她遇見兩個熟人,就是之前一起吃過飯的言星辰、李慕沐師兄妹,兩人都成功晉級,言星辰跟原文描述的一樣,最后是東洲元嬰榜上的第五名。 長老們在前面寒暄,他們這群修士沒事干,就圍在一起閑聊。 李慕沐從來沒有來過西洲,更沒來過天衍宗,看著不遠處氣派巍峨的山門,再仔細觀摩上面繚繞不散的磅礴劍意,由衷感嘆:“不愧是天下第一宗門啊?!?/br> “天衍宗幾千年底蘊,出了無數英雄豪杰,這名頭當然不是白叫的?!毖孕浅矫掳忘c點頭,這天衍宗看著確實氣派。 “唉,也不知道我們要對上的天衍宗弟子如何,我已經開始緊張了?!崩钅姐逦樟宋瘴⑽l涼的手,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若不出意外,西洲三大榜單上,天衍宗占比應當跟我們差不多,元嬰第一是展皙,金丹第一應該是林寒之,至于筑基嘛,就不太清楚了?!庇輷彳婆貞浿暗男畔?,之前那次大比最后應當也是西洲獲勝。 但這次虞撫芷就不太確定了。 在她記憶里,萬骨鬼蜮前期并沒有這么囂張,暴露時間也要晚一些,修真界這次的大比也是正常進行到最后,然而現在看來,雖然看故事的大概發展軌跡還是如常,但是細節已經產生了偏差。 “虞師姐,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消息,保真嗎?還有金丹第一林寒之,你知道他具體的信息嗎?”李慕沐一口氣問了一長串,把手放在虞撫芷胳膊上晃來晃去,她就是金丹榜上的吊車尾,原本心情就有些忐忑,更別提面對的還是未知對手,好不容易有點消息,她肯定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言星辰看著自家師妹的動作,覺得有些好笑:“別的不好說,但是元嬰期第一那個消息應當是真的。展皙此人,肯定是第一?!?/br> “為什么?”李慕沐聽下手中的動作,有點不明白。 “展皙算的上是天衍宗新一代最強弟子了,排第一位,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只不過你一直在璧云宗,不知道這些很正常?!毖孕浅秸f著,眸中有些躍躍欲試:“真期待能跟他對上?!?/br> “原來是這樣?!崩钅姐鍝蠐项^,言語中還有些不服輸的勁:“不過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爹曾經跟我提過,說天衍宗江掌門還有個兒子來著,他戰力比展皙如何?” “這?!毖孕浅桨櫭?,一時語塞:“關于江少宗主,我確實不太清楚,只在很久前,偶然聽人提過一回?!币彩窃谀翘熘?,言星辰才知道原來還有這么號人物。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沒什么知名度,實力應當是不怎么樣的?!?/br> 說話間,忽然空氣中從上面傳來劇烈的震顫,一艘葫蘆狀的云舟從濃云中緩慢的顯露出來,足足有四層樓閣,神奇的是每一層都用一片葉子托著懸浮在半空中,舟體上浮光連連,看起來玄妙至極。 “是問天宗,南洲的修士來了??!”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這座云舟穩穩停在青梧的兩座云舟旁,頓了頓,似乎是比較了一下高度,然后又往上升了升,比青梧的兩座云舟都要高出那么一點。 舟下眾人:“......” 有人四下看了看,這里并不是天衍宗內部,而是仙宗外面的巨大看臺,就算是他們整個東洲入選的一千五百名修士都站這里,也并未占滿十分之一。 還有許多西洲本地的修士過來看熱鬧,他們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這些外洲的修士,時不時扭頭相互討論著。 討論內容大到各洲風土人情,小到在場這些修士的穿衣風格,表情儀態,反正從頭到腳都要被評判一番。 至于這受人矚目的交通工具云舟,自然也在討論之列。 “那是東洲青梧的云舟吧,看起來真豪華,刮塊舟皮就能賣不少錢,他們還一下就來了兩艘,這么一路也不知道要耗費多少靈石?!?/br> “我倒是覺得南洲的云舟有意思,我看啊,每一層都需要巨型浮空法陣支撐,很有自己特色?!?/br> “我覺得再怎么好,也比咱們西洲差遠了?!?/br> “就是就是,咱們西洲秒殺一切?!?/br> 雖然不是什么大事,東洲修士們看著云舟相差的那些高度,心里都有些不太舒服,就好像無形之中被壓了一頭。 在下面一干人等的矚目下,西洲云舟舟門打開,修士們依次走出。 走在最前面的是問天宗的帶隊長老。 問天宗,虞撫芷也了解一些,專長是法修,門下弟子身著統一墨白色門服,走在一千五百名修士的前列,看起來整齊劃一的,賞心悅目。 言星辰悄聲跟虞撫芷兩人傳達消息:“走在長老旁邊的那個修士,就那個仰著腦袋,拽的二八五一樣的修士,是問天宗的少宗主,葉知安,也是這次西洲的元嬰榜前五?!?/br> “說起來,這個人很怪,明明生于法修世家,法修天賦也是不俗,可偏偏還非要學什么劍,最后意外把自己的手弄斷了,不得不進行靜養,失去了元嬰榜第一的資格?!?/br> 正巧這時候葉知安行至他們正前方,他像是有所感知一樣,朝這邊傲慢一瞥,仿佛多看不起他們似的,最后目光定格在虞撫芷身上,停頓了一下方才移開。 不知為何,虞撫芷從他眼睛里看出些許敵意。 她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刻警覺起來,暗自思忖著,要不要往身上在加一件高級法衣,畢竟防護這種東西 ,多幾層都不算多,就是可能看起來會累贅些。 最后兩洲修士挨著站在了巨大廣場上。 現在就差北洲修士了。 不過還有兩天才開始正式比試,北洲什么時候來也不確定,他們也不會都在這等。 西洲早為他們準備好了臨時住所,他們來得早,還能挑一挑。 然而由于參賽人數太多,臨時住處也就沒那么講究了,大多四人間,有的房間大一點,還是六人間,還有數量限制。 當然有很多人不習慣跟別人住一間房,自己便在落霞城里訂了客棧,要么就住在云舟里,后者的典型代表就是葉知安,說是受不了、也根本不想跟別人一個屋,他在云舟上就是自己一個住頂配單間。 不過誰讓人家是少宗主呢,其余人也就只有羨慕的份。 “虞師姐,你住哪?”李慕沐問:“你要不要去登記,然后領房門鑰匙?” “就住這兒吧?!庇輷彳朴X得住在外面不太安全,晚上睡覺有被刺殺的風險。 在這兒至少受天衍宗的庇護,圖個心安。 “那行,虞師姐咱倆住一間吧,咱們去登記?!闭f著,李慕沐拉著虞撫芷就往登記處跑,這種事情當然還是越早越好,挑個好的。 坐在登記臺后面的是一位身形頎長的青年,眉眼俊秀,面色沉穩,頭微微一抬,聲線淡然:“二位要選哪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