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吉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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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吉》作者:明月珰 文案: 公主之女長孫吉。 喝茶只喝一年產幾斤的大紅袍。 穿衣不能帶刺繡,內衣必須要云棉,鞋上必須綴寶石。 住在京城四大名園之一的寧園。 出行馬車足有別人家堂屋大。 雖然貌美,但實在身嬌病弱。 她娘親晉陽公主畢生的心愿就是能把這個麻煩精女兒嫁出去。 六元之才陸行。 什么茶都喝,什么水都行。 衣服常年磨損袖口。 住在京城東陽坊,堂屋也就華寧縣主的馬車大。 出行得去租賃馬匹或者毛驢。 雖然有才,但實在窮酸。 他對自己未來的另一半要求很高,畢竟是他們千年世家陸家的冢婦。 這兩人被“緣分”硬生生地湊成了一對。 2022年1月1日入v哈。我發現我是時間強迫癥。 內容標簽: 情有獨鐘 歡喜冤家 天作之合 搜索關鍵字:主角:長孫吉(長孫愉愉)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相公教你做個人。 立意:同富貴共患難才是夫妻。 作品簡評: 該文講述矯情、挑剔、豪奢女主與樸素、節約、武力值爆棚、真腹黑假慈良男主糾纏一生的故事。 作者文筆細膩,善于運用伏筆,需要拔開云霧自己尋找甜處。 第1章 “阿月,菊花宴上要喝的茶你準備的是什么???”方子儀問方子月道。 “備了大紅袍、還備了石崖白、碧澗明月、豪頂石花?!狈阶釉玛种傅?,“基本大家喜歡的茶我都備了,阿姐,不會還有錯吧?”方子月心懷忐忑地道,她也是才知道原來辦個菊花宴這么勞心勞力的,她險些累癱了,真不知道長孫吉一年十幾場雅集是怎么辦下來的。 “大紅袍是給愉愉準備的吧?”愉愉乃是長孫吉的小字,因著方子儀跟她十分親近,所以直接以小字相稱。 方子月道:“是啊,她不是只喝大紅袍么?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讓顧家jiejie替我討了點兒來呢?!?/br> “哎?!狈阶觾x道,“顧jiejie是跟宮里的榮妃娘娘討的大紅袍吧?” 顧靜婉是榮妃的侄女兒,她討大紅袍自然是跟榮妃討,方子儀是故意這么問的。 方子月點點頭,“那當然了?!?/br> “榮妃年老色衰早就沒寵了,膝下也不過生了個公主,她那兒的大紅袍都是些渣子,晉陽公主府的大紅袍都是皇上給的,據說也就巖頂那幾棵茶樹產的才是正宗的大紅袍,一年也不過一、兩斤全都貢給皇上了,榮妃可分不到?!狈阶觾x問自己還有些憨憨地小堂妹道,“你以為愉愉為何只喝大紅袍???” 方子月懵懂地道:“難道不是因為喜歡?” 方子儀冷笑一聲,“怎么可能?愉愉那嘴啊,是只喝貴的不喝對的??傊鞘裁礀|西稀罕她就喝什么,還得是別人喝不到的,不然哪兒顯得出她縣主的尊貴來???” 方子月聞之咋舌。她才來京城幾個月,眼瞧著自己堂姐和華寧縣主長孫愉愉一向親昵,卻沒想到私底下原來并不是那么對味兒嘛。 方子儀自然看出了方子月的詫異,因笑道:“愉愉這人優點很多,但臭毛病也很多?!边@么說著倒像是剛才的諷刺是一種玩笑了。 “阿姐,那榮妃娘娘那兒討來的大紅袍華寧縣主喝還是不喝???”方子月又問。 “別用大紅袍了,不然她一準兒埋汰你。我這兒有點兒上回哥哥去蜀地帶回來的峨眉白芽,雖不是什么特出名的茶,卻勝在風味獨特也少見?!狈阶觾x道,“且看能不能應付她那張嘴吧?!?/br> 方子月趕緊點頭。 “茶就備這幾樣也差不多了,但還得看看茶點?!狈阶觾x道,“我讓林廚娘今兒把菊花宴要做的茶點都做了一份來嘗嘗,你也跟我一起去試試吧?!?/br> 方子月立即跟在方子儀的身后,去了院子里琵琶洲上的“洗心亭”。京城閨秀吃茶得找清幽之地,否則就配不上茶的清雅,這配茶的茶點自然也得在靜謐之地試嘗。 待兩姐妹于亭中坐定,一行十二名穿著綠襖黃地纏枝菊紋裙的丫環手捧十二個漆盤沿著水邊迤邐而來,行走間竟如舞蹈一般,入得亭來先給兩位姑娘行了禮,十二人手輕輕抬起,形成一個波浪舞形型地將十二碟點心按攢花式樣擺在了桌上。 方子月掰著手指開始點,“菊花糕、云片糕、茯苓糕、翡翠糕、蓮花酥、蕓豆卷、鵝油松子卷、水晶桂花糕還有那個……” “是玉露團?!狈阶觾x見方子月說不上名字來這才開了口,“那是奶酥雕的花?!?/br> 方子月“嘖嘖”兩聲,“呀,阿姐,咱們府上這做糕點的廚娘出去開鋪子都使得了,這許多樣式,有些我都認不出來呢?!?/br> 可方子儀卻蹙了蹙眉,“顏色卻還不太搭配,白色的太多了,瞧著有些單調?!?/br> “哪兒單調了???”方子月不解,在她看來這都夠格兒當宮里的宴會點心了。 方子儀嘆了口氣,“哎,算了吧,咱們府上的廚娘的確不太擅長點心,就這樣吧,只是肯定又要被愉愉鄙視了?!?/br> 就這都還要被鄙視?方子月雖然不解,卻也忐忑地道:“阿姐若是不滿意,不如咱們叫人去外面買些點心回來?!?/br> 方子儀趕緊搖頭道:“別,可千萬別,這外頭有錢能就買到的東西你以為能稀罕么?人家要吃的就是咱們府上廚娘、廚子的手藝,真要去外面買,她們還以為咱家養不起廚娘呢?!?/br> 方子月忍不住又開始掰手指,“這兩回去晉陽公主府上,我吃了怕是不下二十種糕點,我還以為有些是外頭點心鋪子上買的呢。還怪好吃的,我正尋思著改天跟華寧縣主打聽打聽是在哪兒買的?!?/br> “可被你笑死了?!狈阶觾x用扇子遮住嘴笑道,九月的天氣其實已經涼意襲人了,但京城的閨秀還是手里都拿著扇子,主要是為了遮掩一下表情,不然容易得罪人?!澳悄膬耗苁琴I的呢,若是那樣,愉愉的臉可就丟盡了。她家光是做點心的廚娘就有四個,一個是西北過來專門做面點的,還有淮揚的、兩湖的、魯地的?!?/br> 說到這兒方子儀又道:“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就是愉愉她們府上的?!?/br> 說起笑話,方子月就來了興趣,忙地點頭。 “就說愉愉家一個做點心的丫頭因病挪了出去,后來病好了,就被晉城一個富商家聘了去。那富商以為這下能嘗嘗晉陽公主府家的點心是個什么滋味兒了,一口氣點了十七、八個點心,結果那丫頭卻一直搖頭,說是一個都不會做?!?/br> “呀,這怎么可能?”方子月驚道。 方子儀以扇遮面笑道:“可實情就是如此,那富商細問之下,那丫頭才道原來她在愉愉她們府上,就只負責做包子皮兒?!狈阶觾x還把那“皮兒”兩個字拖得老長。 方子月也是一手捂嘴地笑了起來?!斑@么說來你剛才說做點心的四個廚娘那得是總領咯?加上別的什么做皮兒的,和餡兒的,雕花的什么的,豈不是得有百八十個???” “哪兒就有那么夸張了?”方子儀又笑道,“不過也差不多吧?!?/br> “公主府就華寧縣主喝晉陽公主兩個主子,哪兒吃得了那許多啊,怪不得月月都要辦雅集呢,敢情是吃不完了???”方子月憨憨地道。 方子儀快被自己這傻堂妹給笑死了,扇子就沒離開過嘴。 嘗完了點心,方子儀又帶著方子月去菊園看了看,對菊花的擺設提了幾句意見,一邊走一邊對方子月道:“其他的差點兒意思也就算了,畢竟咱們家的菊花那是真好,就是愉愉都羨慕咱們家有王伯。他侍弄菊花在整個京城都是頂頂有名的。你看那盆‘抓破美人臉’就是王伯養出來的,別地兒都沒有?!闭f起這個來,方子儀臉上就添了不少得意。 若非她家有侍菊高手,也輪不著她來舉辦這菊花宴。 卻說到了菊花宴的頭一日晚上,方子儀有些不放心方子月,因尋到她屋子里問:“你明兒穿什么呀?” 方子月為了融入這京城的閨秀圈子也是很認真的,早早兒就把準備的新衣裳取了出來掛在衣架上了。她聽方子儀問就指了指那衣裳,“阿姐,這件我新做的,還沒穿出去見過人呢?!狈阶釉氯缃褚阎?,在京城家里穿什么無所謂,但出門做客絕對不能穿以前穿過的衣裳。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腦子,幾年前誰穿過什么衣裳她們都記得,若是重復傳出來,可要被笑話死了。 這還便罷了。上回方子月跟著方子儀去參加一個小姐妹的聚會,其中一人穿了件兩年前京城時興的款,那還是當時做的沒穿過的,這回當新衣穿出來還被人明嘲暗諷了一番。 這就是京城的閨秀圈子,一點兒錯不得。 方子儀一看就叫了聲“糟”,唬得方子月立即苦了臉?!斑@是又有哪里不對么?這都是今年京城時興的款呢,前兩日才底下人才趕制出來的?!?/br> “愉愉那邊已經差人過來送了口信兒,她明兒準備的兩身衣裳一套是鵝黃色的,一套就是你這種櫻草青的?!狈阶觾x道。 方子月不懂,“她穿什么跟我有什么關系???” 方子儀戳了戳方子月的額心,“關系可大著呢,她不喜歡別人跟她撞色?!?/br> 方子月嘟囔道:“這也太霸道了吧,她穿了的顏色就不許咱們也穿?” 方子儀道:“也不是霸道吧。主要是跟她穿一個色,她不高興不說,你也難免被襯得難看啊。就不怕人背后嘀咕你東施效顰么?” 方子月想想華寧縣主那容色,肩膀一下就耷拉下去了,著急地道:“可我就這一身新衣裳,還沒來得及做別的呢。以前在汝州做的衣裳你又說花樣兒太舊穿出去要被人笑話?!?/br> 方子儀趕緊道:“別急別急,我那兒還有兩身新做的,你先拿來穿吧?!?/br> “那怎么行,堂姐你比我高比我瘦,我穿你的像什么樣兒???”方子月都要哭了,感覺自己被欺負了??痛笃壑髀?。 方子儀嘆了口氣,“沒什么的,我那些衫子都做得寬松?!?/br> 方子月忍不住抱怨,“她那兩身衣裳不是有一套只是備用么?只要不弄臟,她第二套可以不穿的呀?!?/br> “傻阿月?!狈阶觾x道,“便是第二套不弄臟,她用過午飯照例是要換衣裳的,嫌棄上午那衣裳上沾了飯菜味兒,不舒服?!?/br> 方子月直接傻了,“她?還飯菜味兒,這是當她自己是天仙呢?有本事別吃飯別拉屎別放屁啊?!?/br> 第2章 “呀?!狈阶觾x立馬用扇子遮住了半張臉,很是不認同地看向方子月,好似她剛才放了個屁似的,“你個女孩兒家家怎么能說這種腌臜話呀?” 方子月放棄了,“行,行,明兒就穿你的吧。只是你們跟她這樣過累不累???” 方子儀放下扇子道:“你嫌累?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跟咱們往來都沒資格呢?你若不是我堂妹,你以為愉愉她們能看你一眼?”方子儀很自覺地就維護起自己的雅集圈子來了。 方子月苦惱地撲到床上,眼圈都紅了。 方子儀嘆息著走到床邊,挨著方子月坐下,用扇面輕輕碰了碰方子月的頭,“傻丫頭,你當我們為何這么煞費工夫的融入這圈子?” 方子月的頭埋在被子里搖了搖。 “阿月,我給你講個秘密,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br> 一聽有秘密,方子月也不哭了,麻溜兒地坐起來挨著方子儀的肩膀,“什么秘密?” “三叔這回任滿,他在守、政、才三格上考評都只是平,原是該原職留任的,你當為何他能被調回京?”方子儀問。 方子月詫異道:“我爹考評只是平么?” 方子儀一口氣被堵在嘴里,下頭的話都要說不出來了,只能恨其不爭地道:“你呀你,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呀?這么大的事兒你都不關心的么?” 方子月揉了揉腦袋,“我爹通常不跟我說這些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