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rua禿了大師兄的貓耳 第71節
不過這次紀敏之依舊來得很快。 “怎么樣,睡了一覺,好些了?你昨日回來人都快暈過去的模樣, 可把我和青槐兄嚇得要命?!?/br> 柳千千慢慢撐起身,低聲說了句“抱歉?!?/br> “別啊,”紀敏之一邊扶著她一邊習慣性回她:“你這么羸弱地跟我道歉,我都該不習慣了?!?/br> 他給她倒了杯熱茶端過來,又向她說了今日的情形。 原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以槐師姐似乎叮囑說湟水碼頭的事情對方會追查下去,叫她先好好休息一下,不然東西沒查出個所以然, 人先病沒了。 這話聽著氣勢洶洶風風火火,挺像是師姐的口氣。 柳千千又問劉夫人那邊怎么樣了。 “還是不肯見我們,”說到這個紀敏之就皺了眉:“我都在想要不要找江大人申請個什么令了,難道劉管家失蹤,劉夫人不算嫌疑人嗎?為何咱們不能大大方方地盤問?” 約摸是湟水碼頭的事情, 現在安夷大部分人力都在那邊, 還要負責附近地塊的封鎖清理, 江大人和三皇子殿下都有些焦頭爛額,劉管家失蹤的事情大概此刻排不上號。 搖了搖頭,柳千千按按太陽xue,低聲道:“我們現在,再去江府上看看吧?!?/br> “你……就你這樣?”紀敏之的眼神不言而喻。柳千千沒理會他,只起身套了外衫。 顯然,紀敏之是犟不過她的。 一日登門第二次,或許對方會少些警惕心。 柳千千如是想著,和紀敏之輕車熟路進了江府。就在紀敏之正要帶著她一起往劉夫人的院子走時,柳千千忽地抓住他的衣袖打斷他的腳步,扯著他躲進了一個拐角。 “你干什——” “噓!”柳千千示意他閉嘴,緊接著極為謹慎地緩緩探出眼風去瞧。 在后花園里的,正是劉夫人母女。 劉夫人似乎正彎腰同蝶然說著什么。 “好了,這蝴蝶娘親也陪蝶然捉了,蝶然是不是應該向娘親保證之前說過的事?” 回應劉夫人的是小蘿卜頭奶聲奶氣的一句“是”。 “那給娘親重復一遍,若是哥哥jiejie再問起‘兔子’,要說什么?” 柳千千心尖一跳,下意識屏住呼吸,聽蝶然的回答。 屬于小孩獨特的軟糯聲調慢吞吞道:“要告訴哥哥jiejie,兔兔是娘親給蝶然買的,兔兔每天都和蝶然在一起,兔兔不會自己出去玩,兔兔只是兔兔?!?/br> “錯了,”劉夫人的聲音似是有些無奈:“后頭那兩句不要,那只是我解釋給你聽用的?!?/br> 兩人似乎又就此糾正了好半會,直到蝶然小聲問:“那娘親知不知道,兔兔還會不會回來呀?” 然而聞言,劉夫人忽然沉默起來,空氣一時靜了片刻。 “會的?!卑肷芜^后,這位夫人才輕聲答話,似是張開懷抱擁住了小姑娘,輕輕摸著她的腦袋。 等確定兩人離開,柳千千這才和紀敏之一道從廊下拐角出來。 因紀敏之的聽力不如她,仍顯得一頭霧水,柳千千不得不給他大致復述了一遍方才的對話,這才見對方面上多了些微妙的神情。 他們大概都想到一處去,既是要叮囑蝶然說這些,那就證明事實并非如方才對話中所言。 “兔兔是娘親給蝶然買的?!薄就米硬皇莿⒎蛉速I給蝶然的?!?/br> “兔兔每天都和蝶然在一起?!薄就米涌赡軙谝惶熘械哪硞€時間段消失?!?/br> 而后頭兩句被劉夫人否了的話亦是同理。 “兔兔不會自己出去玩?!薄就米訒约号艹鲩T或者消失?!?/br> “兔兔只是兔兔?!薄就米討€會有什么其他含義?!?/br> 柳千千心中那種預感更加強烈,她回過頭對紀敏之道:“咱們明天再來,先去弄只兔子?!?/br> 回程的一路上,紀敏之都在問她“弄只兔子”是什么意思。 “盡量貼著蝶然之前的描述找,我回去把上次的記錄給你?!?/br> 若她猜的沒錯…… “誒呀你們可算是回來了?!?/br> 等他們進院子,發現以槐師姐竟已經坐在院子里頭了。 柳千千忙問師姐今日有什么發現。 師姐擺擺手,看起來累得厲害:“那甬道好像有點奇怪,我們昨日不是確定了它是向北走的么?本以為是會直接連通的‘開陽’的陣眼,可今日再往下,發現它的走向似乎從‘開陽’旁邊擦過去了,只是還要算上回程,我怕那些靈力源不夠耗的,便想先回來再做一批?!?/br> 聞言,柳千千皺眉坐下,再也忍不住地開口:“為何時至今日,宗里還是沒有人加緊下來支援?!?/br> 明明查到如今,靈央宮可以說是罪孽深重,更何況她和師兄此前便已有了確定證據證明此次七星陣的異象正是與這個靈央宮宮主有關,為何……為何事到如今,她半點都沒有感覺到宗門的調查力度。 以槐師姐被她問得愣了愣,只她很快掃了一眼紀敏之,笑道:“敏之老弟可否幫我的忙,暫時回避一二?” “嗯?哦!好好好?!?/br> 只等世子殿下離開,以槐師姐才重又看向她,口氣有些語重心長。 “你應知,靈央宮所犯之惡,針對的是妖獸,甚至影響的也是俗世,反而對宗門并未造成什么實質性的損害,而此次七星陣的異變,之前我也同你說過,因只有三個點位出事,檀樓的陣核沒什么問題,長老會只下了凈化的命令,并未多言——” “可他想要害師兄!” 柳千千近乎是眼眶發紅咬牙切齒地盯著師姐說了這句話。 半晌,師姐回了她一聲長長的嘆息。 “……我怎么覺得你那么像那種……癡漢系主角啊,這么說來岑師兄確實也是冷清白富美人設呢……” 柳千千:…… 她在說正事,不要又咕噥一些讓人聽不明白的話! “沒事的千千,”師姐端正神色拍了拍她的肩:“所以我這不是來幫你了么?宗里不給,我給,你想要什么都跟我說,師姐怎么著也得為了你的愛情努把力?!?/br> 柳千千還要爭辯,卻是被對方按了按手臂。 這次對方的語氣是真正嚴肅起來。 “大概只有出現確鑿證據證明事態會擴大到影響宗門,長老會才會有所動作,所以千千,急不得?!?/br> “……而宗門如何,已不可改,既你我都心知肚明長老會的作態,又何必早早寄希望于他們?!?/br> 而師姐難得嚴肅的一番話,逼得柳千千啞了許久。 好像有一腔憤怒找不到宣泄點,積壓心頭,沉沉發澀。 “別一臉喪氣啊,”師姐忽地那處一道新的符令來:“算算時辰也差不多了,拿著這個進屋去等著吧?!?/br> 抬手接過符令在手中看了看,柳千千猛然抬頭看向師姐。 對方像是被她的神情逗笑了,抿著唇又朝一邊的廂房抬了抬下巴。 柳千千緊握著符令,喊了聲“謝謝師姐”,很快飛奔回屋。 直到落座案前,她才把那張符令拿出來放在掌心仔細摩挲細看。 這是傳訊符,而且是比較特別的,語音傳訊符,可是實時聽見對方聲音的那種。 屋里,少女拿出一直揣在身上的掌教護身符,和符令一起放到案上,只端正了坐姿安安靜靜等著。 屋外,此前被要求回避的紀敏之端了茶點去而復返,見他們沒有在談事情,這才重新入院,不過他剛要開口喊柳千千出來吃東西,就被青槐兄摁著坐下了。 青槐兄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人家要煲電話粥,你去湊什么熱鬧……”,說罷,對方直接往嘴里塞了一塊龍井酥。 “殿畫”粥?紀敏之疑惑地眨了眨眼。 這是什么粥?好吃么? *** 柳千千覺得自己的心跳因為等待而變得急促起來。 她幾乎是下意識屏了一輪又一輪的呼吸,只仿佛屋里的空氣都焦灼。 就在她這輪等到一半時,忽見符令一閃,她忙把符令貼到護身符上,融會的金色交纏,兩者逐漸化為一物,她屏著呼吸聽見了一些細碎的雜音。 就在她的心懸得老高時,聽見對面傳來一聲“柳千千?” 啊,是掌教大人。 滿心期待被扎破,她整個背脊都塌了下去,忍不住冷聲道:“何事?” “誒?柳千千,你這是什么口氣啊,要不是我聽以槐說你相思病重的厲害,整天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喪氣樣子,我可不會這么好心的讓戚長老給你弄這個?!?/br> 柳千千才不理他多余啰嗦的這些廢話,只飛快開口追問起師兄的情況。 “師兄好點了嗎?還難受嗎?暈著還是醒著?哦對了,掌教大人你帶回去的夢盒,三個一輪,我——” “停停停,”那頭傳來掌教大人有些受不了的聲音,他似是往另一處多走了兩步,聲音離得遠了,像是把符令挪開遞到旁邊一些。 “你聽見了,柳千千有多關心你?!?/br> 意識到對方這話是什么意思,柳千千的心再次被吊起來。 她從未在這樣短暫的時間里體會過如此這般跌宕起伏的心緒。 只那頭又是一陣細微的摩擦聲,似是符令被交給另一個人,只聽掌教大人應是起了身,說了句“你們聊”便離開了。 柳千千抿著唇,在半晌的寧靜里,聽見了一道有節律的悠長呼吸。 “千千?” 熟悉的嗓音越過重巒疊嶂響在她耳畔,讓她忍不住癟了嘴巴。 眼里熱乎乎的,視線不可抑制的朦朧起來,柳千千卻只是猛地吸氣想憋住亂七八糟的聲音,現在她的表情一定狼狽又難堪。 “哭了?”師兄的語氣很輕,聽著還有些虛弱似的,被符令的效果一阻隔,有股格外柔軟的溫和。 像是壓上來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眼淚開始噼里啪啦往下掉,克制不住的哭聲逐漸變大起來,好像找到什么宣泄口似的,一定要把這兩日心頭濃密烏云里的雨水榨干。 以前,她從來不會哭出聲。 然而面對師兄,一聽到師兄的嗓音,她…… 只等她的情緒稍稍平復些,變得只剩下間隔的抽噎,師兄才重新開口:“好點了嗎?” 柳千千回了一聲鼻音很重的“嗯”,緊跟著又抽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