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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弟子們膽戰心驚的看著他,害怕傅淵因為受罰心情不好而加重他們的訓練量。 傅淵是一個賞罰分明的人,沒有加大他們的訓練量,依舊指導著他們,和仙尊沒來的時候一樣。 若是入了刑堂,這不尊師的罪名就有十鞭子了,還有一個月的禁足…… 這次懲罰不重,甚至輕得很。只是對于傅淵來說,一月時間不能上山,屬實是一種折磨。 不知師尊出行時有沒有帶傘,不知師尊出行時有沒有帶藥,更不知師尊有沒有好好休息,能不能照顧自己,夜晚會不會再次感受到疼痛…… 師尊雖沒將他狼狽的一面給弟子們看,但是從師叔們的三言兩語中就可以知道師尊過得很苦。 自己從小耳力過人,剛入門的時候,他曾深夜來過師尊的寢宮,本想詢問一些修煉上的問題,卻聽到了師尊劇烈的咳嗽聲,還有那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聲。 當時他想闖進去,卻被趕來的三師叔攔住了。 “迎風山夜晚不許出門,你忘了?”三師叔的表情十分嚴厲。 但師叔沒有告訴師尊自己來過的事情。 后來在日常相處中,傅淵發現,他的師尊過得很累…… 不能上山就是對他最嚴厲的懲罰,比柳條抽在身上更疼。 傅淵又找來了絮兒。 —— “師兄,這我可幫不了你,師尊都被你惹生氣了,我還怎么給你求情?”絮兒幸災樂禍的說。 他的木頭師兄,真是不會說話,本就說師尊不生氣,結果他的那些舉動將師尊真的惹生氣了。 現在誰敢觸師尊的霉頭啊,在師尊生氣的時候,師叔們都不敢去打擾。 聽說只有師祖才能去勸師尊,但是師祖已經閉關很久了,宗門沒有大事,他都不會出關。 第06章 吐出鮮血 “讓我能上山就行,我想照顧師尊……” 絮兒打斷:“在師兄沒有入門的時候,師尊不也過得很好嗎?少了一個你不少,想照顧師尊的多的去呢,師兄還是好好照顧這些新來的弟子吧?!?/br> “我想上山?!备禍Y依舊說。 絮兒搖搖頭:“這是師尊親自下令,還當著那么多弟子說的,要是我去求情了,師尊讓你上山了,這傷的不是師尊的顏面嗎?” “師兄,為了自己的私欲而去讓師尊難堪,這就是你尊敬師尊的方式?”絮兒沉聲反問。 平時笑著的師妹溫婉可人,沉著臉的師妹有幾分師尊的風姿。 傅淵緊抿著唇,十分不甘心,但他也知道師妹說的都是對的。 “一個月而已,對我們修士來說,一睜一閉一個月就過去了。師尊雖罰了你,但這點懲罰一點都不重,只是走個形式罷了?!毙鮾河中χf,轉身離開傅淵的屋子。 傅淵看著絮兒的背影,緊抿著唇,十分不甘。 要是他和絮兒一樣什么都不知道,他肯定費盡心思想要上山,師尊夜半時痛苦的呻吟已經成了他的夢魘。 那段時間,一閉眼,他就能看到師尊蜷縮著身子,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從薄唇中逸出壓制不住的痛苦,手指將被褥撕破,用力到骨節都出了鮮血,但這依舊不能抵擋半分師尊承受的痛苦。 他知道,就算自己在也無濟于事,但心里總歸是有個安慰。 他想上山! “師兄,今天給師尊帶什么晚膳?”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說著離去的絮兒再次出現。 但是整個房間空蕩蕩的,沒有傅淵的身影。 —— 柳聽寒回到自己的寢宮,剛坐下,就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快到月圓之日了,那股力量也越來越活躍,現在每天都會出來折磨自己。 柳聽寒喘著粗氣,塞了一顆丹藥,等待著藥效發作。 在疼痛的折磨下,他連生氣都做不到了。 所以在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雖然不悅,但也沒將人趕出去。 柳聽寒忍著疼痛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傅淵,冷聲道:“不是說不能上山嗎?” 疼痛讓他說話都變的困難,嘴唇蒼白,眼神依舊像是能殺人一樣,看著傅淵。 “師尊,我想上山,我可以承受其他的懲罰,將時間延長到兩月、三月都可,只要師尊能讓我上山?!备禍Y像是一根木頭,倔強的說著。 他走過去給柳聽寒倒了一杯茶,茶有些涼了,他驅動自己的靈力重新加熱,然后遞給柳聽寒。 師尊嘴唇發白,雖然看著和往常一樣,但傅淵就是覺得現在師尊又在疼了。 他垂下眸子,掩蓋住眼中的心疼,盡心服侍著師尊。 掩在衣袍下的手在微微發抖,柳聽寒怕自己承受不住疼痛,下一秒就會發出痛苦的聲音。 他揮揮手,一道靈力將傅淵推了出去。 “那就兩月吧?!?/br> 將傅淵推出去,門“啪”的一聲關閉,柳聽寒只能匆匆布置一個隔音陣法,就痛苦的趴倒在桌上,口中吐出兩口鮮血,將那杯熱茶打翻。 他大口喘著氣,冷汗漣漣,將發絲黏在了額頭上,狼狽不已。 第07章 你且聽我說…… 傅淵向柳聽寒說情的事情被絮兒知道了,她又把師兄打趣了一番。 不過師尊更加沉默寡言了,甚少出現在眾人面前,一直待在寢宮內,足不出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