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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麓澤被喊醒的時候，已經接近晚飯的時候了。

    瑞利希進到昏暗的臥室里，開燈，拍了拍賴在床上不起的唐麓澤?？此麤]動靜，又直接單膝跪到床邊，將人抱起來坐著。

    唐麓澤坐在那兒迷迷瞪瞪的，還因為燈光皺著眉。他醒神好一會兒，才道：“怎么沒叫我？”

    “叫了，但你讓管家系統關了鬧鈴，你不記得了？”瑞利希給他順了順頭發，又給他拿過外套，“起來吧，晚飯已經好了，下去就能吃?！?/br>
    “……行吧，我都有點睡暈了，剛才一下都沒想起來現在是什么時候？”唐麓澤揉了幾下臉，終于掀開被子動彈起來。瑞利希一邊幫他打理，一邊道：“我和他說第二層理由了?！?/br>
    唐麓澤整理衣領的動作一頓，偏頭看他：“‘朋友論’，你說了？”

    “說了?！比鹄＝舆^他的動作，繼續給他理，“他又重復問了我和之前問你的一樣的問題，應該是你之前的說辭沒能說服他?！?/br>
    “我也不指望他會信那些?！碧坡礉傻?，“給我看看情況?！?/br>
    瑞利希就把兩人的對話影像直接播放了一遍。這是從瑞利希的眼部攝像機錄下來的視頻，也就是第一人稱視線。

    “果然……”唐麓澤看完后，桃花眼瞇了瞇，眼底蘊含著某種意味，“‘朋友論’，也不一定能唬住他?！?/br>
    瑞利希道：“但他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樣子，是不是有些動搖？”

    “這樣也行了，不指望一下就完全取得信任?！碧坡礉纱瓜卵劬?，似乎在盤算什么，“他也太聰明了……失憶還這么敏銳，但愿我不是在白做工?！?/br>
    “當然不會?！比鹄Ｎ⑽⒁恍?，“你看，他現在會阻止你用錯誤的方法教育孩子，還會關心你的安全系統是不是有問題。這不就是在起效了嗎？”

    “但愿如此。唉，錢難掙，shi……呸呸?！碧坡礉蓮娦袛嗟袅撕蟀刖湓?，又耙了兩下頭發，“走了，下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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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麓澤下到一樓時，秦釗正在客廳里瀏覽星網上的新聞，聽到動靜就起身看向唐麓澤。

    這一眼，秦釗就察覺了一些不對勁：“你怎么了？”

    唐麓澤摁了摁眉心：“猛然被喊起來，有點頭痛?！?/br>
    “可能是睡多了，或者睡眠不規律?！鼻蒯摰?，“你該注意一下作息時間?！?/br>
    唐麓澤不想和這個早睡早起的家伙討論作息，帶開話題道：“聽說你又去看你的飛行器了？發現什么新的東西沒？”

    “……還是老樣子?！鼻蒯擃D了頓，走近他兩步，正色道，“我想和你談談?！?/br>
    故意裝得起床氣發作的唐麓澤聞言，暗暗繃緊精神，面上還是蹙著眉、略微不耐煩地問：“什么事？不想和我同流合污，想跑了？”

    “……不是。你先冷靜冷靜?！鼻蒯摼尤贿€挺包容唐麓澤在發作邊緣的態度，緩緩道，“實際上，我是想和你簽個雇傭合約?！?/br>
    唐麓澤一怔：“……嗯？”

    秦釗難得地笑了笑：“既然你想讓我當你的雇員，至少得發點工資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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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簽約就要捏臉

    唐麓澤和秦釗，一個非法經營，一個沒終端的黑戶，簽約是不可能正式簽的。

    畢竟這年頭的正式合約，頭一步就是用終端驗證指紋和虹膜，驗證簽約各方的身份，最后一步還要把合約提交至系統驗證、備案。這么做極大保證了簽約各方的權益，但是落在唐麓澤和秦釗身上，就變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任務。

    雖然秦釗如果拿到一個新終端，認證指紋和虹膜后，很可能能找回自己的身份。不過他現在還懷疑自己在躲什么人，擔心一旦實名上線就被找到。所以在記憶找回來之前，他不準備貿然出現。

    就算記憶再也找不回來，他也得緩一段時間再冒頭。

    最后，唐麓澤還是想了個辦法，和秦釗簽了一式兩份的紙質文件。文件上簽下的“秦釗”這個名字都未必是真的，不過他摁了手印，這就算成了。

    秦釗看唐麓澤就這樣輕易接受了按指紋的紙質合約，默然幾秒，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這種古老的簽約方式，未必有什么效力，你不要放心太早?！?/br>
    唐麓澤莫名看他一眼：“你是黑戶乙方，我是出錢的甲方，我容易毀約還是你容易毀約？”

    “……至少合約上你是實名的?！鼻蒯摰?，“我只是提醒你以后別這么相信別人，如果以后是別的內容，別人沒實名，而你實名了……”

    “多謝關心，但我好像還沒那么傻?！碧坡礉赡闷鹱约旱哪欠?，手指輕彈了一下紙張，“不是我掌握主動權，我會和你簽這個？這東西實際上就是‘安慰劑’罷了，你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失憶的秦先生?！?/br>
    說到自己的處境，秦釗倒是挺淡定的：“反正不簽我也是這樣，簽了還能明確你給我的報酬。至于你給不給，這就看你的良心了?！?/br>
    “用不著拿話激我，我要是給不起這點錢，連簽都不會和你簽?！碧坡礉煞畔潞霞s，又看向秦釗道，“不過，既然已經簽了，不如你再附贈個福利給我？”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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