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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懷昭凝他片刻,選擇沉默,在識海里問系統:江塵纖他們還活著嗎? 系統怯怯:宿主,先擔心一下眼前的情況吧,萬物生枯竭,獸巢塌陷,這相當于你把魔獸的老巢端了…… 系統話音剛落,腳下的巖土粉碎坍塌,陰冷的紅月當空,盛懷昭終于看清這個為所有修士所敬而遠之的魔域。 數不清的魑魅魍魎妖魔鬼怪盤踞飛旋在這片詭譎的土地之上,連月都是森然的血紅。 云諫捏了個御風訣,避開了坍落的巖石,停浮在萬丈高空之間。 獸巢盡毀,盛懷昭看到了失去意識急速隕落的江塵纖與謝縉奕。 謝縉奕盡心盡責,瀕死也耗盡最后的靈力撐開屏障保護江家兩兄妹。 “救他們,”盛懷昭攥住了云諫的手,“快?!?/br> 云諫眉心一簇,面臨漫天魔獸的戾氣被他沖散三分,冷道:“你我自身難保,還要救人?” 話出口,他才意識到盛懷昭好像總這樣。 先前要救那個與他曖昧不清的和尚,現在又要向追命的敵人伸出援手。 他能關心其他人,但對自己卻總是…… 盛懷昭看他片刻,抓著他胸前的衣領往前一靠,貼著他的唇角親了一下:“聽話?!?/br> 系統:…… 云諫:………… 執劍的手狠狠地顫了一瞬,隨后連云諫自己都沒想到,身體會比腦子快一步做出反應,回過神時已經御著紫曜劍俯沖向謝縉奕。 云諫的修為已不是入魔域前能比的,靈氣激蕩便震碎分落的石塊,穩穩當當開陣接住三人。 他尚未從先前詭異的服從里回神,盛懷昭便嘉獎似地摸著他的后腦勺,輕描淡寫:“做的不錯?!?/br> 系統:宿主,你要是現在抬頭,就能發現云諫恨不得把紫曜劍□□心口。 盛懷昭:……哦?真的嗎? 盛懷昭其實也沒有十成的把握云諫會聽他的,只是本能地覺得這么做能支配冰山,便就做了。 ……沒想到效果比他想象中還好。 難怪自己那么喜歡欺負夜間的冰山,某些事是相互的。 江塵纖被救之后,碎散的神識逐漸恢復,他尚未來得及向兩人道謝,便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之中…… 眼前的景象比血月蛛的體內要恐怖千百倍,血霧朦朧的魔域上空盡是魔獸,遮天蔽月。 擅闖魔域的后果,是與一整個獸巢為敵? 還有什么場景能比眼前更絕望,更窮途末路? 魂不守舍至極,江塵纖聽到了盛懷昭輕飄飄的聲音:“江公子,跟你做個交易如何?” 他的嗓音顫抖而茫然:“……什么?” “云諫手刃血月蛛找到你meimei,生死攸關之際又舍命相救……” 盛懷昭也知道這個時候跟人談條件相當卑鄙,但這個世界脫離劇情太過嚴重,變數太多,他實在需要一個穩定的靠山。 江塵纖當下反應過來,迅速接道:“救命之恩永生難忘,日后若有需要,江氏有求必應?!?/br> 云諫沉默斂眸,他知道盛懷昭不可能是無的放矢,他敢向人提要求,自然就有救人的把握。 但會是什么? 他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靈核盡碎的廢人…… 不,或許不是。 妖樹枯敗,獸巢坍塌,歸根結底都是盛懷昭動了萬物生的根。 正如此刻,咆哮的魔獸噤聲不動,騰空的暗蛟止步退遠,他們不像引人撲殺的獵物,更像令人畏懼的仇敵。 魔域里的萬千魔獸,對他們避而遠之。 盛懷昭攥緊了手心里古樹萬物生的蛋,妖獸仰仗著古樹而活,就像臣服于帝王的兵卒,有些怯怕與服從是本能。 ……也算狹天子以令諸侯吧。 他確實有辦法,那便是在魔獸發現端倪之前必須盡快找到入域的鎮魔珠,然后離開這里,這是唯一逃亡的機會。 盛懷昭迅速調轉大腦,低頭去尋來時的山洞時,新生的柔光從深淵低端暈染,似是在短短片刻陷入夢境,寒意與霜雪乘風而上。 先前噤若寒蟬的魔獸像是忽然被點燃了爆炸的燃線,迅速變得狂躁起來。 云諫執劍凝神,卻發現盛懷昭下意識往他的懷里靠了些。 雙眸緊閉的謝縉奕被熟悉的靈力喚醒,難以置信:“師父?” 話音剛落,冰蓮憑空而綻,穩穩開在眾人的腳下。 蓮花之上,身披白羽仙裘,銀發飄然若仙的淮御劍君遺世獨立。 劍意凜冽的結界布開,蠢蠢欲動的魔獸被擋在界外,淮御劍君劍意剛現,冰封萬里。 魔域的一切猶如戛然而止的噩夢,在冰蓮聚攏之時消弭殆盡。 * 盛懷昭再睜眼的時候,看到的是通透華麗的琉璃瓦。 萬丈深淵的膽寒,窮途末路的險境,仿若都成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夢。 識海里傳來破碎的電流聲,半晌系統才怯怯道:宿主,你還好嗎。 盛懷昭濃郁修長的眼睫輕斂,血跡斑斑的衣服被換成金絲銀線勾勒的仙袍,幾個漂亮的醫修jiejie輪流替他處理傷口,入目皆是華麗富貴的殿宇,不用想都知道他如今身在何處。 冕安仙島,江塵纖的家。 盛懷昭問識海的系統:所以,能給我讀一下檔嗎? 系統:能能能。是淮御劍君重開鎮明珠,以千葉霜蓮將你們救出,但他修為太高,釋放劍陣時你們都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