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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多管閑事的小和尚明舜也倒在期間。 云諫站在一地的血泊中,白袍上的血洋洋灑灑像是山河圖,乍眼一看真的像從哪來的大魔頭現世。 云諫提著一柄劍,滴血的劍尖直指地上爬著的陳遷,步步緊逼堪堪要割破他的喉嚨。 陳遷恐懼得面容扭曲:“不,不……我們只是聽從掌門的意思來取你的劍骨,不要殺我,不要……” 但云諫卻仿若未聞,依然握著劍要對他動手。 盛懷昭心頭一驚,束縛他的靈氣驟然散去,啪地一聲狼狽地跌落在地。 突如其來的聲響引起了云諫的注意,盛懷昭還沒來得及屏息,那把劍已經刺入了他的頸側。 也不知是云諫刺歪了還是他真的躲開了,地面上因劍崩裂的碎石塊彈到盛懷昭命途多舛的脖子上,又是火辣辣的疼。 但憑著這劍的聲音,盛懷昭才發現云諫拿的不是自己的劍,而是延風派弟子的玄鐵劍。 他抬頭,駭然地發現云諫的雙眸居然是白的,一點瞳仁的影子都沒有! 小哭包是黑瞳,小冰山是紅瞳,這個白眼的是第三重人格嗎? 盛懷昭看著他重新拔劍要刺下來,認命闔上了眼。 ……看吧,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 而就在此時,朔夜殆盡,天際破曉。 玄鐵劍哐當落地,云諫登時失去意識倒在了盛懷昭身上。 盛懷昭發出了劫后余生的悶哼,攔住了身上的人。 朝陽的光徐徐灑在靈山上,明舜恍惚地從昏厥中恢復意識,狼狽地站了起來。 明舜頂著一臉血,挨個查看地上倒著的修士,包括已經昏死過去的陳遷。直到最后一個看完,他才松了口氣,搖搖擺擺地走向盛懷昭。 看清楚盛懷昭的臉,明舜顫巍巍地露出的笑容:“你……還是回來了?!?/br> 盛懷昭討厭他這種“我就知道你放不下”的表情。 但凡他能選,他都頭也不回地跑了。 “怎么回事?!笔颜殉谅晢柕?。 “他被延風派逼到絕境時好像失控了?!?/br> 明舜語畢,一只雕偶落在眾人眼前。 盛懷昭暗道不妙,抬頭時便看到林掌門飛揚而落的道袍。 看著來人陰沉的眼神,盛懷昭下意識把昏迷的云諫護到身后,推開了一旁想要上來攙扶的明舜。 明舜愕然地跌坐在地上,明顯察覺到盛懷昭想把他從兩人間剔除出去。 “明舜,你快過來,別靠近這兩個人!我延風派好心收留,但他們卻對我門弟子下如此毒手?!绷终崎T大怒道,“來人,把他們壓到后山的暗牢!” “林掌門還真擅長舞文弄墨,顛倒黑白?!笔颜秧晾?,帶著嘲弄,“半夜三更,我們未踏出箐池嶺半步,卻能被扣上‘以怨報德’的帽子?!?/br> 林掌門臉色稍變,反應過來時才察覺自己居然被一個靈核盡碎的廢人鎮住了。這是延風派,他的地盤,即便是明目張膽的歪曲事實,他也無所畏懼。 廢人和重傷的魔修,能如何反抗?他嘲弄揮袖,身后便有修士上前把盛懷昭跟云諫押走。 “不,不是這樣的!”明舜恍惚地站起來想追,卻被修士攔了下來。 “明舜,讓你受怕了?!绷终崎T擋住跟前,陰沉沉地制止他想說的話,“去好好休息吧?!?/br> 盛懷昭被關在了后山山腳的石牢里,聽那個林掌門說這里是暗牢,是延風派海拔最低的地方,大片的樹木遮蔽天空,光線晦暗,潮濕幽冷的洞窟里還有潺潺水聲,呆久了甚至能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云諫昏迷不醒,盛懷昭也沒有心情想探看他的情況,支著下巴在反省自己為什么沒有在關鍵時刻邁出最后一步。 空蕩蕩的腹部傳來饑餓感,他用手輕輕壓住,正打算闔眸等餓感過去,卻聽到了急促細碎的呼吸聲。 系統:宿主!你快去看看云諫! 盛懷昭不堪甚擾,扶著墻壁緩慢走到了云諫跟前。 先前那個一身血腥的少年虛弱不堪地昏迷著,慘白的嘴唇顫抖,聲音破碎不堪:“……師父?!?/br> 是小哭包孱弱的腔調,盛懷昭這才想起來他們被抓的時候天際已經大亮。 盛懷昭緩身坐下,輕戳他的腮幫子:“你還有師父啊?!?/br> 洞窟寒冷,云諫體溫要低不少,盛懷昭這么一戳,指尖仿佛真的陷入了一團冰冰涼涼的綿軟里。 而云諫也似感受到了有溫暖的東西靠近,本能地往盛懷昭的方向靠。 “娘子……” 渴求中帶著說不清的依戀,仿佛他們真的是相愛許久的愛侶,此刻只能相依為命。 盛懷昭長嘆一口氣,緩緩俯身把人從地面抱了起來,輕摟在懷里,手順著云諫的后背的脊骨輕輕撫摸著。他以前睡不好的時候,就希望有人能這樣摸自己的后背。 識海的系統無聲沉默,他發現盛懷昭對晚上的冰山有多冷,就對早上的小哭包有多縱容……要是換一下該多好。 云諫在逐漸回暖的過程中聚攏了稀松的意識,他濃郁的眼睫緩緩上抬,沉墨的眼瞳映出盛懷昭的臉。 跟前的人似乎倦怠到了極致,很輕地打著瞌睡,手卻順著他的后脊斷斷續續地輕撫。 身上各處的痛似乎減輕了不少,云諫只覺后背被盛懷昭觸過的地方蔓延著熱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