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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勞倫廷旁邊的警長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彥昭身上,他微微蹙起眉頭,像是糾正一般,說道:“公爵先生,原來您和這位學生相識,真是太巧了?!?/br> 彥昭聽到 “公爵” 這個稱呼,不由抬起頭來,詫異地看向勞倫廷。 不是神父嗎? 他暗道不好,心中為自己的誤解而感到羞愧——這里不同于東方,仍舊延續著君主立憲的制度,而對于貴族的稱呼也還保留著原先的規矩,雖然同封建時期有著很大的不同,但正確的稱呼是禮貌問題,而顯然他在這上面犯了錯。 “對…… 對不起,公爵先生?!?nbsp;彥昭連忙道歉。 一雙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安撫性地碰了一下,很快挪開,勞倫廷彬彬有禮地微笑道:“不用在意這些?!?nbsp;說完,他又轉向警長問道,“這孩子跟野獸襲擊人的案件有什么牽扯?” 警長給自己的下屬使了個眼色,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年輕警員態度大變,恭敬道:“公爵先生,根據彥昭的說法,他曾經在會客廳里見過金在賢,也就是這起案件的死者,我們正打算帶到里面去繼續詢問一下情況?!?/br> “哦?!?nbsp;勞倫廷笑了笑,忽然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到彥昭的肩膀上。 彥昭肩上一沉,一股玫瑰花的香氣在瞬間充斥了他的鼻腔,他甚至沒反應過來勞倫廷做了什么,只能下意識抓住大衣的領子防止它從自己的肩膀上滑落。 警長有些看不懂情況:“公爵先生,這……” “這孩子一直在抖,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冷的?!?nbsp;勞倫廷在做完這一件事之后,就不再看彥昭,他直起身子退回到警長身邊,閑聊一般重新開啟話題,“我們市今年的冬天真反常,天氣冷,也許應該提醒市民多注意防寒,不要在這會往郊區跑,哪怕不是為了躲避野獸,也要小心凍傷?!?/br> 警長摸著自己的后頸大笑:“還是公爵先生考慮周全,哎,我們選區內有像您這樣關心市民的議員實在是幸運極了?!?/br> “當然,這是我的職責所在?!?/br> 不知道為什么,彥昭總覺得這位叫勞倫廷的…… 現在應該稱呼他為公爵先生,說話的時候一些發音非常有特點,就是那種老式的英腔,那種從容淡定的腔調向來只出現在經典電影里。 “警長先生,關于野獸傷人的事件,我還有些事想問清楚,您也知道外面媒體都等得很焦急?!?nbsp;勞倫廷跟在警長旁邊向警局內的會議室走去,消失在彥昭的視野里。 彥昭的目光停在那扇關閉的房門許久,還是被身旁的警員換回了神:“走吧,彥先生,例行的詢問還是要做的,你也不用太緊張?!?nbsp;對比起剛才的態度,現在那警員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彥昭拉緊身上的大衣,一邊盤算著應該怎么歸還給勞倫廷,一邊跟著警員走到后方的房間里。 大衣是用很好的面料制成的,上面始終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氣,那香氣仿佛是有著安撫人心的作用,讓彥昭沒有剛才那樣恐懼里。 他如實回答了警員的問題,那天晚上,那位叫金在賢的韓裔由于喝得爛醉闖入會客廳,由于他一直抱著腦袋在沙發上打滾叫著 “頭疼”,彥昭對他印象深刻。 “除此之外他還做了什么?有沒有陪他上來?” “他……” 彥昭回想了一下,“他好像在罵人,但具體罵什么我沒有認真聽,沒有人陪他,是他自己上來的,不過很快就有人喊他下去,我猜也許是朋友?!?/br> “朋友,呵?!?nbsp;那警員做筆記的時候忽然冷笑了一下,彥昭不明所以,但那警員也沒有過多解釋,他只是將夾子錄音筆按了停止,然后示意彥昭可以離開了,“你的通訊工具和隨身物品都在寄存柜里,會有人帶你去取?!?/br> 彥昭重新拿到自己的背包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他打開自己的手機,發現上面有一條司麒的短信,大意是,對他們的詢問已經結束了,而兄弟會的人晚上還有一個聚會,所以先走了,讓彥昭自己回家。 彥昭有點茫然地合上手機,站在警署門口。 怎么會這樣呢?明明他才是那個不小心被牽扯進來的人,怎么司麒和他那些兄弟會的人反而那樣快結束了問詢工作。 不對,司麒的詢問提前結束了應該是一件好事。 彥昭將腦子里的壞想法甩出去,不過他很快又開始發起愁:警署位于市東邊,距離公寓還有一段距離,也不知道在這里打車需要等多久。 正在他發愁的時候,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彥昭回過頭去,對上勞倫廷俊美的臉,一時間有些失神。 “公爵先生?!?nbsp;他手忙腳亂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謝謝您,兩次!上一次也是…… 衣服還給您,啊,也許我應該洗了之后再還給您?!?nbsp;彥昭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表現得總是這樣糟糕!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利索,實在是太丟人了。 彥昭羞惱地就差找個地縫鉆進去,他破罐子破摔,干脆垂下頭去一聲不吭。 時間過去了有一會,兩秒,又或者是三秒,他突然聽到上方傳來一陣愉悅的輕笑,一張手掌落在他的腦袋上拍了拍:“真是個年輕的孩子,走吧,我送你一程?!?nbsp;說完,他伸手接過自己的外套搭在小臂上,往外走去。 彥昭下意識聽從了他的話,追了上去,隨后忽然發覺這位公爵先生身上究竟是哪點讓他一直覺得怪異了——明明看上去也不過是三十歲上下的年齡,卻總是喜歡開口叫他 “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