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義叔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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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步走到青玉案大門外后,肖闞才問:“義師如何得知我已經……” “有何奇怪,他若是真心想瞞你,自己拿著藥方來尋我就是了,何必讓你多走一趟?!壁w臨江搖頭道。 對方所言確實沒毛病,只不過宋玉要是準備瞞著他胎兒這件事,肖闞至少會覺得宋玉是在乎他的想法的。 而如今宋玉一點想瞞著他的意思都沒有,到底是默認了孩子是他的,又或者自己對宋玉來說,似乎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唯一有一點就是,宋玉確實很信任他。 “對了,聽說,兩日前你與兩位當家的一同下山的,怎么只見你與三爺?”趙臨江不緊不慢問。 這一主動開口就是想問關謠的去向,莫非關謠讓趙臨江先回來了,沒有跟對方報備去向? 肖闞也不徐不疾的說:“嗯?你問謠叔啊,義叔說他有要事在身,就不同我們一路回來了?!?/br> “哦?!壁w臨江雖一臉無感,但又問:“那三爺可曾與你說是謠叔是有什么要事嗎?” 肖闞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照著宋玉的原話回答了他:“好像,是去見故人吧,義師沒有同我說明?!?/br> “沒事,我就隨口問問,想著他上次來醫坊有東西落下了,我想著什么時候當面還給他?!壁w臨江慢條斯理道。 肖闞無意的笑了笑,心想:你趙臨江同他關謠鬧得竹舍的筏床吱吱作響,竟也能心態平平的說是隨口問問…… “這樣啊,看不出來謠叔還是個丟三落四的人啊?!毙りR附聲道。 趙臨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有幾分寵溺,“誰不知謠叔本就隨性,丟三落四也是常有的?!?/br> 對方這么說,肖闞倒是沒感覺到,至少他沒見過關謠有什么丟三落四的時候過。 不過話是從趙臨江嘴里說出口的,那肖闞自然不能不信。 “是嗎,那我還真不太了解,畢竟謠叔總是漂游在外的?!?/br> 肖闞一說這話,趙臨江臉色原本的笑意漸漸退去了,“確實,三月不見個影都是常有的?!?/br> 肖闞察覺到對方的變化后,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謠叔畢竟,有諸多事情纏身,不?;貋硪彩乔槔碇?,你……” “嗯,你說得對,那我先回去了?!壁w臨江又扯出一個笑臉。 “那我就送到這了,改天再敘?!毙りR為自己前面的話感到心有余悸。 ———————— 杜奴嬌也逐漸開始不怎么避諱自己有孕一事了,這使得肖闞時常心煩意亂。 “重錦,你去哪?”杜奴嬌叫住準備出門的宋玉。 宋玉如實回答,“去南寨一趟?!?/br> “可捎上我?我想著許久沒有走動了……”杜奴嬌輕撫自己的小腹。 “那走吧?!彼斡穸挷徽f就同意了。 肖闞就站在一邊,手里還拿著兩把器械,如看戲一般看著兩人并肩出門去。 自上次那件事后,宋玉似乎有意無意的回避著肖闞,好像生怕他再做什么不端之舉來。 宋玉和杜奴嬌前腳剛走不遠,李夫人就上門來了。 “義娘,怎的大老遠跑來了,您想見我,我過去就是了?!毙りR攙扶著李夫人到院里坐下。 李夫人看起來是有什么喜事一般,滿臉喜氣,“義娘聽說,你玉叔留了個女眷在這里有一段時間了?” “義娘……現今才知曉?” 李夫人張望著,“我本以為是你謠叔又帶了什么人回來就沒多問,這兩日才聽寨人說這女眷一直同你們吃???” “嗯?!毙りR沒了先前的精神氣。 “那女眷,可是你玉叔同好?” 肖闞想說不是,但又不能妄斷論,“徑云不知,義娘且自己去問玉叔吧?!?/br> “哦喲,這重錦真是……”李夫人明顯很高興。 看著李夫人那股高興勁,肖闞怎么的也要阻止杜奴嬌和李夫人見面,畢竟宋玉向來很尊重李夫人這個長嫂的意見,若是李夫人誠心想讓兩人結親,宋玉恐怕要當真。 “義娘,我突然想吃你做的山藥膏了,我們回東寨去,你做給孩兒吃吧?!毙りR挽起對方的手臂就想拉對方走。 “為娘還沒見過你義叔的女眷呢,改明吧啊?!?/br> 肖闞下定了決心不讓步,“他們有事出去了,義娘今日見不著的,義娘,我們走吧?!?/br> 李夫人搞不懂這肖闞怎么的,“真想吃???” “可想了,好義娘,我們走吧?!毙りR嘟噥道。 李夫人只好順著肖闞的心意又回去了。 宋玉前來南寨,身邊跟著個杜奴嬌,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三爺來了,快請進,唉呀,這位姑娘也請?!币晃淮竽镎泻糁鴥扇诉M了門。 宋玉今日前來此戶,這一家子是宋玉一手從山下救回來的,這戶寨人家的一兒一女幾日后都要成親了,特請宋玉過來題個喜聯,希望成婚當日,宋玉能坐鎮高堂。 此事對宋玉來說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他鮮有摻進寨中的婚嫁喜事而已,逢此雙喜臨門,他這次很爽快的答應了。 回去路上,杜奴嬌忍不住問宋玉:“三爺可曾想過婚娶?” “不曾想過?!彼斡裰毖?。 杜奴嬌知道這都是意料之內的,“三爺,可曾慮及過奴嬌?若是沒有這……” “有亦無,都與此無關,你姑且安心養身吧?!?/br> 第16章 唐突索歡 很快就到了那戶人家兒女娶妻嫁人的日子了,又逢上小滿,是個大吉之日,東西兩寨熱鬧非凡,經商定后,酒席就定在了銅樓前的廣場上。 多是寨人出身,對大吃喝酒吃rou、載歌載舞有些野蠻的氣性,這大婚喜事到后面漸漸演變成了寨子尋歡作樂的托。 天一黑下去,敲鑼打鼓聲更是要沖破云霄,處處都是觥籌交錯的影子。 宋玉坐在銅樓二樓上,先前白日喝了不少,后面一些長老和叔輩的過來敬了他幾杯,喝得他有些力不從心。 樓下一片歡聲笑語,人人酒酣耳熱,宋玉在樓上聽著,心中有所動,寨子能家給民足,他也不算愧對已故的義兄了。 “三爺?!?/br> 宋玉回頭一看,杜奴嬌端著什么過來了,疲聲問:“嗯,何事?!?/br> “您喝醉了,我端了醒酒湯過來,喝些吧?!倍排珛砂淹敕诺揭贿?,過來就作勢要扶起對方。 宋玉確實有些不勝酒力,連說話的聲音都綿了些,半瞇著眼,“放著吧,你身子不便,回去吧?!?/br> “誠心問,奴嬌回去了,三爺會念我嗎?”杜奴嬌拉不動對方,干脆大膽的坐到了對方身旁。 宋玉兩眼沉重,手尖好像注了鉛似的沉重,“路上,小心便是?!?/br> 杜奴嬌氣堵了,趁對方暈暈忽忽的挽住了對方的手臂,頭嵌靠在對方心口處,“三爺若是能留我一句,我死也跟著你?!?/br> “且,且先放開?!彼斡癖犻_了眼睛,只撞見杜奴嬌一臉情深的望著他。 “不留我嗎?”杜奴嬌一手抓住宋玉的手腕,往自己臉上貼。 ——————哐當。 肖闞手里端著的醒酒湯撒了一地,他氣洶洶的沖過來,“你對義叔做什么!” 杜奴嬌受了驚嚇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肖闞就大步沖過來,一把扣住杜奴嬌的手,把她從宋玉身上扯了下來。 肖闞手頭用力過猛,杜奴嬌蹌踉了幾步,差點摔在地上。 宋玉:“徑云!” 肖闞:“滾!” 杜奴嬌看著橫眉立目的肖闞,不禁畏怕不已,提著衣擺就倉皇走了。 宋玉立馬清醒了不少,扶著柱子站了起來,朝肖闞吼道:“你做甚對她動粗!” “她對義師你不敬!”肖闞正言厲色,眼里都竄著火一般。 “她對我不敬尚且輪不到你這般動手,腹中有孕你知不知!”宋玉雖然醉了,該有的威嚴倒是一分不減。 對方這么庇護杜奴嬌,肖闞簡直忍無可忍,“腹中胎兒可是義師的?義師心疼了是嗎?!” 這些日子積壓在心里的疑慮終于說出口,換來了宋玉毫不留情的一耳光。 “于理,你對婦孺動手不為君子,于情,為師的事容不得你妄加駁論!”宋玉雙目赤紅瞪著對方。 肖闞火冒三丈,一手揪住宋玉的衣口,氣洶洶吼問:“義師既已答應我,不樂他人,她杜奴嬌算個什么東西!她腹中胎兒又算什么!” “我宋玉何時答應過你!”宋玉不敢相信對方竟然對自己動起手來,“你眼里還有一絲尊節知禮否!” “徑云不知!” 肖闞心中一橫,把宋玉摁推到柱子上,牢牢把對方的兩腕摁在頭頂上方,毫不猶豫的用自己的嘴唇銜住對方的嘴唇,不知輕重的撬開對方的齒門,掃蕩起對方尚存酒味的口腔。 宋玉渾身僵硬,不知是驚多還是怒多,眼前只看到肖闞緊閉的雙目,以及唇間的溫熱相磨。 這一次肖闞不留余地,不存理智的做著他寤寐求之的事。 可宋玉也不是凡夫俗子,盡管揣著酒力,沒幾下就把肖闞兩掌推開了。 肖闞往后蹌踉兩步撞到了桌子,嘴里的甘甜尚未消匿,還有得一般回味無窮似的。 “肖徑云!你可知你在干什么!”宋玉咬著嘴唇,惱羞成怒。 肖闞抿了抿下嘴唇,眼里的欲望深不見底,似笑非笑道:“做什么?當然是做徑云最想做的事?!?/br> 這一回答無非是給宋玉當頭一棒,相比之前的理由,宋玉被這個答案整不會了。 “你!”宋玉氣得耳郭發紅,“你給我滾!” “請義師恕罪,這件事我不打算聽從您的?!?/br> 肖闞又沖過來,一把攬住宋玉的腰,把宋玉整個人往柱子上抵,發了狂一樣啜吸著對方的下顎和耳郭,舌尖掃到耳輪上的那枚銀釘時,他一口裹住了半個宋玉的半個耳朵。 “松手,松手!”宋玉渾身又熱又抖,連什么出手反抗都給忘的一干二凈了,“肖闞!” 肖闞早已如醉如夢,根本聽不進去對方的斥罵,索性更加用力去撕吻對方的唇葉。 樓下人群的玩樂聲此起彼伏,宋玉心中萬般恐慌,狠狠的反咬了對方唇片一口,肖闞受痛才松嘴,宋玉立即用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將對方踢出去兩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