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慢走不送
011 睡了幾個小時,初祎精神上頭,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再加上有些事情想不通,干脆合衣起床。 她從抽屜里摸出一盒未開封的壽百年,去了陽臺。即便是凌晨,不遠處的高架橋上,熾橘色的燈流卻不曾間斷。 Z市雖只是二線城市,卻有著非常多的、諸如簫霈這般低調卻富有實力的年輕富豪。 他們大多在早年通過各種手段移民海外國家,獲得他國身份,人卻不得不長期在國內活動,大約還是因為國內的環境更適合他們經營企業。 說實話,初祎心里對簫霈這類人是有些不齒的。她覺得他們就是暴發戶,而簫霈,至多就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土豪。 這種暗地里的不齒,導致她雖然被簫霈的rou體和氣場吸引,卻始終到不了對他愛得要死要活的地步。 她還是更喜歡有學術氣質的男人,就像學美術的顧曜、學建筑的某學長、學音樂的發小。他們清高,看透一切、卻也看清一切。 可明明是在這樣的圈子里成長起來,她卻讓簫霈那根帶著銅臭味的rou闖入了她的身體,并且沒有任何防護措施……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攜帶不好的東西…… 初祎點了一根煙,看著綿細的白煙彌散在眼前,卻不敢往深處去想。 靜音狀態下的手機被丟在床頭柜上,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屏幕忽然又亮了幾次,有幾通來自簫霈的未接來電。 一晚上沒有初祎的消息,他大概是急了,通過公司管理群申請加她微信,沒通過,干脆直接在公司管理群里@她。 管理群雖然沒有大群人多,但整個集團主管級別以上大大小小的干部少說也有百來號人。 簫霈@她的內容很正經,只是一句簡單的“小初,看到留言請給我回個電話”,但在大家都戴著有色眼鏡看他們的前提下,這么簡單的一句話,也會變得曖昧不已。 群內所有人皆都安靜如雞,生怕把簫霈對初祎的隔空喊話刷掉,害初祎漏看了消息而耽誤了蕭總的好事。 初祎頭痛不已地看了眼時間,半夜兩點多了,簫霈這會兒怕是在哪個女人的床上睡著了吧? 雖然她也沒打算給他打電話,但就是下意識這么一看,剛想退出微信,那邊公司管理群又來了消息提示。 簫霈:@法務初祎,我現在在你家樓下。 初祎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從床上坐起身,愣愣地看著簫霈那句話,剛想回過頭去通過他的好友申請,公司群里又跳出一句話—— 孟董:蕭總,明天早上到我家來一趟。 這下,手抖的初祎直接將手機摔在被子上。 孟董就是集團董事長,大約也是看簫霈將公司群當成自己的私聊地而動了氣,叫簫霈明天去找他老人家,明顯就是要削簫霈一頓的。 初祎感覺自己有些任性過頭了,通過簫霈的好友申請后,立即開燈起床,從衣柜里扯出一件內衣套在睡裙內。 她穿著拖鞋急忙下樓,果然看見簫霈正雙手抄兜地倚在一樓的防盜門邊。 初祎皺了皺眉,硬著頭皮開門,探出半個腦袋,口氣略帶遲疑地問:“額……蕭總,您什么時候來的?” 簫霈轉身,在看到初祎好好地站在門后后,眼中的焦急化為驚喜,伸手撫上她光潔的額頭,笑道:“沒發燒,真是太好了?!?/br> 初祎掰掉他的手,用余光看了眼正往他們這邊瞄的公寓管理員,輕聲說:“我們出去說?!?/br> 說著,瘦瘦的身體就擠出了防盜門。 簫霈笑笑,沒說什么,跟在她身后下了樓梯。 “你開車過來嗎?”初祎扭頭問。 簫霈追上去與她平行而走,“是,就停在大門邊?!?/br> “那我們去你車上說?!背醯t口氣干脆,甚至小跑著往大門方向去。 大門口果然停著一輛白色攬勝運動,初祎認得車牌,確定那是簫霈的車,在簫霈用遙控鑰匙解鎖后,徑自拉開副駕車門坐了上去。 簫霈隨之也坐到了主駕上,側過身子看初祎。 初祎雙頰有因為天氣熱小跑而蒸騰出來的紅暈,看上去著實可愛,簫霈沒忍住,隔著掛擋桿,一把將她擁入懷里。 初祎掙扎,“你干嘛,放開我!” “你沒事就好,我很擔心你?!?/br> “擔心什么啊,”初祎終于掙開簫霈的懷抱,氣呼呼地瞪他,“你假借擔心之名,行流氓之實!” “我很抱歉?!焙嶖χ狼?,雙臂一抬,又想抱初祎。 初祎被嚇到,整個人縮到車門邊,作勢要下車。 簫霈無奈攤手,“好,我不碰你?!?/br> 初祎煩躁地拉了拉身上的粉色小熊睡裙,眼睛并不看簫霈,口氣十分不悅:“你這樣的行為很不好?!?/br> 簫霈笑,問:“我什么行為?” “你突然跑到我家,這樣對我造成了困擾你知道嗎?” “因為,”簫霈苦笑,“你下午沒上班,傍晚又匆忙掛了電話,我一晚上都聯系不到你,很擔心?!?/br> “……”初祎無語,“我身體舒服得很,并沒有不舒服!然后我下午請假是因為我去其他公司面試了!晚上沒接電話是因為洗完澡后太累就睡了!” “面試?”簫霈錯愕。 初祎垂眸點了點頭,“我想換個環境?!?/br> “因為我?”簫霈這叁個字問得很確定。 初祎搖頭,用眼角余光偷偷觀察他的表情。 簫霈沒再多問,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初祎是因為與他發生了關系所以才想換工作。 想起昨晚那幾個客人曖昧的目光,簫霈沉默了。 氣氛陷入冗長而又尷尬的靜默。 初祎正想下車,身后冷不丁傳來簫霈一句:“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不留你了。辭職單寫好,盡快拿來給我簽字吧?!?/br> 初祎放在車門把上的手微微一緊,一時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明明嫌棄簫霈又臭又粘人,現在聽到他巴不得自己趕快走,心中竟然涌起一絲絲委屈。 呵呵,昨晚剛要走了她第一次的男人,現在一聽她要換工作,竟是這幅嘴臉。 也罷,就當第一次給了鴨! 把簫霈當成鴨,初祎心里覺得解氣了不少,平了平心中的委屈,她扭頭對他燦爛一笑:“多謝蕭總成全,您慢走,不送!” —— 最近事多,昨天剛從上?;貋?,寫得有點少,明天爭取多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