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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是因為他是惡梟君,可那是好久之后的事情,又怎么會有人知道? 還有薛寒凌是不是那手腕上系有銀環銀鏈藍寶石之人一事,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薛寒凌臉色發白,他看著林深,嘴張了幾下,像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因為他無法否認,涅槃之前,玄清門中有許多人對林深都是帶著惡意與嘲弄——就連此世,林深剛一入門就被同窗欺負了。 難道…玄清門中,真的有林深口中之人的存在嗎? …… 薛寒凌的世界,一向是黑白分明,干凈到像是天空剛落下的雪花。黑是需要斬殺的妖孽魔障,而白,就是玄清門。 他無比堅定的相信著,玄清門中都是身世清白,心無雜念的人,就連后來林深入魔,也從未當著他的面殺過人。 因此此番自己的話動搖了薛寒凌的信念這一點,林深一點沒想到。 ——薛寒凌拿著菜刀一動不動,已經出神好久了。 明顯就是在想之前自己說過的話。 “師尊?!绷稚钅瑠Z下他手中的菜刀,出神出成這樣也不怕切到自己的手,“今天就讓大家練習之前教授過的課程吧?!?/br> 諸位弟子瘋狂點頭,他們可是月假里閑散時間也一分一毫沒有放過,全部用來練習夫子之前傳授的課程了哦。 至少今天不會再炸廚房啦~ 薛寒凌沉默點頭,找到一旁安置的獨凳坐下。 蒲葦左看右看,也沒有看見纏著她做搭檔的石英,那家伙雖然吵,卻不是個壞孩子。不自覺,她放下了手中的菜刀。 他不在自己身旁吵鬧了,還有點不習慣呢。 “怎么了?”林深就在她隔壁的位置,此番見這對他非常友善的女孩子一臉心不在焉,好言相問。 蒲葦有一點受寵若驚,她囁嚅嘴唇半晌,說道:“林深,石英今天沒來……” 她前邊的一位弟子聽聞,回頭:“白水今天也沒有來,怎么回事?他倆那么喜歡夫子應當不會缺課吧?!?/br> 蒲葦有些驚慌失措了,一旁的林深也皺起了眉。 會不會,是蠱雕已經開始行動了?仔細數一數,班上七十人左右,其中三十人是上一屆的內門弟子,四十人是這一屆的內門弟子……而今天到堂的弟子,只有堪堪六十人左右。 其余的十個人,去哪里了? 薛寒凌也察覺到不對勁,因此一坐在獨凳上,就開始閉眼呼喚起了被他埋在各個地方的守心石。 最近的一枚,就在這里。 薛寒凌:“?”可我沒有在這里放守心石。 他睜開眼,正對上了向他走過來的林深。 還有,守心石如幼鳥一般,生機勃勃的波動。 薛寒凌不禁有些呆住了。 “師尊,”林深微微躬身行了個禮,“今日有接近十位弟子沒有到堂上學,弟子擔心……” 薛寒凌臉色倏然一白,面色無比深沉:“名單……給我看一下?!?/br> 接著,他忽視掉面前的這枚守心石,開始呼喚起了其他的守心石,可無論他怎么呼喚,那些散落在玄清門的守心石也都無動于衷。 它們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也沒有被附近的人觸發掉。 林深身體自動回到憂心忡忡的弟子們之中,開始有規律有組織的詢問那些失蹤弟子的室友。 期間,他無比嘆息,如今他的身體,可是比本人誠實啊。 薛寒凌突然臉色一白,伸出手拉住林深的衣袖。 林深不解,回頭望向他。 “林深,”他的聲音忍不住微微顫抖,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你拿的,是哪里的守心石?” 林深剛開始被他拉住,還沒怎么明白薛寒凌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他聽到‘守心石’三個字,臉色驟然變黑,如同漆黑的黑夜。 不會那么巧吧? “林深,快告訴我……”薛寒凌的手指都已經在微微顫抖了,他于心不忍,再看見上輩子那樣慘烈的場景。 他們只是含苞待放的單純學子……為什么要面對那樣恐怖的怪物? 林深沒有說話,只是將薛寒凌抱小孩一樣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之上,隨后,召喚出自己的靈舟飛速往后山趕去。 甩了一臉懵逼的同窗們一臉飛塵。 一地寂靜,大家面面相覷,不發一語。 “我說,剛才林深,是抱著寒凌夫子,離開的吧?”女蘿北喃喃出聲,眼中似乎有什么火焰正在熊熊燃燒。 讓周圍的男蘿北們紛紛打了一個寒噤。 蒲葦趕緊打哈哈:“要你們管嘞,人家寒凌夫子就這么一個徒弟,林深也就那么一個師尊?!?/br> 白衣的男弟子撇嘴:“我也想抱寒凌夫子,小小一只好可愛?!?/br> 眾人剛想說你在想桃子吃,寒凌夫子也就在林深那里才小小一只罷了,和他們也就是正常身高體重的水平吧。結果剛一轉身,就對上了表情委屈巴巴,實則肌rou隆起小山一樣,需要抬頭仰望的同窗。 那位同窗兩只手還做了一個虛抱的動作,看起來也是非常饞寒凌夫子了。 ……很好,一看就是法峰法有度大佬的弟子。 另一邊,薛寒凌默默抓緊了林深的衣襟,繼續用靈識搜索著整個偌大的玄清門。 還是一無所獲。薛寒凌睜開眼,臉色又白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