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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邪祟不在臥房?!狈狡即鸀榇鸬?,“我正準備領著大師到府中各處轉轉?!?/br> 王泰想說什么,但礙于方萍也在,便沒有開口。 方萍:“大師,你看這里的山石,像不像一頭盤臥著的老虎?” 沈凡點點頭。 方萍:“大師,你看這朵蘭花,開得嬌不嬌艷?” 沈凡又點點頭。 方萍:“大師,你看這秋千,要不要玩玩試試?” 沈凡欣然應允。 王泰看的心里著急,這哪是來捉邪祟的,這分明是在游山玩水,他想上前提醒沈凡,但方萍卻一直陪伴左右,他根本找不到機會。 眼看著兩人去了秋千邊,方萍原本的打算是她坐在秋千上,沈凡在一旁幫著推,郎情妾意,好一副甜蜜景象。雖然實際上郎無情妾也不能有意,但滿足一下自己的少女幻想也是好的,畢竟這么俊的郎君真的是世所僅見。 可沈凡走到秋千邊,自覺主動的往上邊一坐,然后對著方萍示意道:“推吧?!?/br> 方萍:“……” 方萍大腦處于一種似乎哪里不太對勁的呆滯中,身體則下意識的幫著沈凡將秋千推高,沈凡蕩了兩圈,嫌方萍力氣不夠,對王泰說:“你來推?!?/br> 王泰:“……” 他多少也能體會侯爺那種恨不得揍沈凡一頓卻發作不得的窩火感了。 王泰是來打下手的,不好違背沈凡,忍著氣上前取代了方萍的位置,推著沈凡蕩秋千。 方萍莫名其妙的成了局外人,愣了好半晌,正好有丫鬟趕來,看到這兩個男人在玩秋千也是一愣,但隨即想起自己的任務,對方萍道:“小姐,夫人喚你去一趟?!?/br> “母親喚我去做什么?”方萍問道。 丫鬟說:“是一位大師說找到了邪祟,想驅邪必須小姐本人在場?!?/br> 那倒是不得不去了,方萍有些不舍的跟著丫鬟離開了。 院子里只剩沈凡和王泰了,王泰終于可以無所顧忌,他一把將秋千繩握住,用蠻力將其強制停下,同時對沈凡說:“大師別再玩了,正事要緊,你看別人都已經找到邪祟了!” 王泰都快急死了,這回來就是讓沈凡出風頭的,現在風頭快被別的神棍出了,回去他怎么跟侯爺交代。 沈凡卻完全不急,說:“再蕩一會兒?!?/br> 他是第一次坐秋千,玩的正興起。 王泰急道:“大師!你要是實在喜歡,就回去讓侯爺給你做一個,在府里慢慢蕩,現在捉邪祟要緊!” 沈凡想了想,目露贊賞:“你說得對?!?/br> 他從秋千上跳了下來。 王泰:“……” 他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好像給謝云瀾挖了一個坑,希望到時候沈凡讓謝云瀾給他做秋千的時候不要把自己供出來。 他們沿著方萍離開的方向追去,到地方一看,院中站了不少人,除了袁婉和方萍,之前去府中各處尋魔的法師都集中在此,其中一道袍打扮的道士正在院中那株槐木下侃侃而談。 “槐木屬陰,亦有鬼木之稱,槐木天然有聚陰聚鬼之效,若是家宅中陽氣旺盛,倒是不懼,但是……”道士適時的停頓了一下,看了眼府中僅有的兩位主人家,意味不言而喻,“依貧道所見,夫人家有男丁在時,邪祟不曾作亂過吧?” 袁婉聽完后連連點頭:“上月我兒還在家時確實未曾作亂?!?/br> “這該如何是好?”袁婉憂慮道,“我兒被調派去了臨州,暫時不會回來,府中沒有陽氣鎮壓,可是要將這株槐木砍掉?” “可這槐木是先祖種下的,距今已經有百年歷史,就這樣砍掉未免可惜?!狈狡嫉?。 袁婉也是這么想的,遂道:“大師可有良策?” 道士捋了捋須,似是有些為難:“也罷,百年之木已有靈性,上天有好生之德,貧道便損耗些法力修為,開壇做法,驅除這槐木上所附的陰物,如此便不必砍樹了?!?/br> 袁婉聞言大喜:“那便勞煩大師了?!?/br> “好說好說,貧道修習驅魔之法,為人消災解難本也是分內之事?!钡朗啃Φ?。 袁婉愈發對這位大師深信不疑,下人們開始準備做法事的桌壇香燭,周圍的另外幾位法師則暗暗可惜,他們慢了一步,倒不是找到邪祟的速度慢了一步,是編瞎話的速度慢了一步。 都是同道中人,各自對對方有幾斤幾兩都心知肚明,這說話的哪里是什么驅魔大師,昨天分明還在西市街口擺攤算命,還不是瞧見告示便打扮一番,裝作驅魔大師過來行騙了。 一位薩滿法師不甘心被人截胡,上前對袁婉自薦道:“驅邪一道當屬我薩滿一派最為擅長,夫人不若將此事交予我等,也不必連累靈寶真人損耗法力修為?!?/br> 袁婉謝絕了:“此事還是交給靈寶真人吧?!?/br> 她現在誰都不信,就信靈寶真人。 靈寶真人聞言,用得意炫耀的目光掃過這一眾同行,他可是有備而來,府中的情況他昨天便打聽過,因此才能一擊即中,準確說出府中邪祟一事是因為男主人不在無人鎮壓,取得長公主的信任。 打聽消息花了他不少銀錢,但這點前期投入是為了更大的收益,等法事一做完,想必長公主不會虧待了他,金銀自不會少,說不定還會奉他為上賓,引薦給皇上呢,從此他便可平步青云,飛黃騰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