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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是來和談,對方又能來做什么呢? 南蕭話音頓了頓,擰著眉疑惑地續道:“他會不會是想來北城打探我軍的防衛部署和軍火儲備?” “不會。從他進北城開始,就被士兵一路看管,根本沒有機會接近軍事重地?!?/br> 韓淵在他身邊坐下,眼瞳爬著幾根紅血絲,并未掩飾眉宇間的疲倦之色。 “而且對方在監獄里太鎮定了。他就算猜到我不會殺他,也該擔心自己來北城的任務失敗才對,但是他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br> 南蕭聽出韓淵的嗓音有幾分嘶啞。 “你累了就先休息吧……這件事一時半會我們也想不出頭緒,就算徹夜不眠地想,估計也不會有進展的?!?/br> 韓淵點了點頭:“我已經派偵察兵出城去查探星際海盜的動向,先等偵察兵傳回消息吧?!?/br> 燈光熄滅,南蕭把被子鋪好躺下。 說來也奇怪,原本他們兩個雖然在同一張床上睡覺,但是是蓋兩條被子的。 不知道從哪天起,自己睡相太差,半夜蹬掉了被子窩進了韓淵懷里,從此他們倆就只蓋一條被子了。 這一蓋,他就習慣了枕著韓淵的手臂,腦袋湊在對方的頸窩里睡,鼻間時時刻刻有清冷好聞的柑橘香味包裹,男人的手環抱著他,溫暖又讓人下意識地覺得安心。 南蕭駕輕就熟地在韓淵懷里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 他雖然睡相差,但是被人抱著睡的時候,睡相卻格外得好,幾乎可以一晚上都不挪一下位置。 他輕輕哼了一聲,感覺到韓淵的短發掃過了他的臉頰,對方的掌心輕輕撫過他的發尾,嗓音沉啞。 “睡吧?!?/br> 南蕭這一覺睡得并不怎么安穩。 心里壓著事,晚上的噩夢就一個接著一個。 一會兒是自己去監獄審問星際海盜,結果對方突然徒手掰開了監獄的鐵欄桿,獰笑著逼近他。 一會兒是他和韓淵一起閱兵,不知從哪兒飛過來一顆子彈,洞穿了他的身體,傷卻在韓淵身上。 他睡得滿頭冷汗,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是一片刺目的天光,睡衣都被汗水沾得濡濕了。 身邊的床鋪已經空了,但床單上還留著余溫,韓淵應該剛醒不久。 南蕭長舒了一口氣,望著窗外明亮的天色,一點點平復下心情,剛揉著杏眼坐起來,就聽見了洗手間傳來的水龍頭打開的水聲。 他起身下床走過去,韓淵的軍裝已經打理妥帖,似乎剛洗完臉,下頜還有濕漉漉的水珠,額前的碎發微濕,露出光潔的額頭。 “殿下怎么醒得這么早?”韓淵挑眉,“做噩夢了?” 南蕭點了點頭,把自己荒唐的夢境講了一遍。 “要不今天你去開會,我去監獄看看那個星際海盜?” “現在時間還早,離會議開始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先去監獄也來得及?!?/br> 南蕭點頭:“那你等我換衣服洗漱一下,馬上就好?!?/br> 看守監獄的士兵見他們走過來,立即敬了軍禮。 “殿下,圣子大人!” 南蕭:“那名星際海盜昨晚有什么異常嗎?” 幾個看守的士兵互相對視一眼。 “異?!故菦]有什么,給他送去的晚飯他也吃了,睡得也挺早,除了問過我們能不能再見見圣子大人,別的好像也沒什么?!?/br> 那名星際海盜表現得越是鎮定,他們越摸不清對方的意圖。 南蕭抿了抿唇,低著頭醞釀了一下“紈绔子弟”的跋扈,然后大踏步地朝著關押星際海盜的牢房走去。 北城的監獄條件十分撿漏,一間牢房只有兩平米,就放了一張狹小的木板床,逼仄又陰冷。 南蕭走到牢房門外時,那么星際海盜正躺在木板床上,睡得正香。 他沖著韓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在遠處等候,自己則快步走了過去。 巡視的士兵立即走上前:“小殿下,要不我拿冷水把他潑醒?” 南蕭應了一聲,士兵很快端來了一盆冰水,朝著星際海盜的臉兜頭倒去。 星際海盜怪叫了一聲,猛地起身,目光落到南蕭臉上時,還帶著幾分睡意惺忪的神情立時精神起來,隱隱還有少許逃避。 “殿,殿下……您今天來是?” “整個北城都是帝國的疆域,我身為帝國的皇子,想來監獄走走還需要跟你報備?” 這話說得很不講理,一下子把星際海盜噎住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昨天敢用合約的事情耍我,今天又這么不懂禮數,別以為韓淵他把你關押在這兒我就殺不了你了,要你的命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br> 一旁的士兵聽得一愣一愣的,試探著問。 “殿下要是想殺他,我們就押他出來,槍決還是絞刑,請殿下吩咐?!?/br> 南蕭故作沉思狀,一言不發地站了幾刻,終于將星際海盜磨得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殿下,昨天的事請殿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愿意——” “現在愿意了?”南蕭嗤笑一聲,“晚了?!?/br> “直接槍決、絞刑有什么意思,我聽說古地球時期,有一種刑法叫做五馬分尸,我還沒有親眼見過,不如今天就拿他來試一試吧?!?/br> ◎作者有話說: 南蕭:哎,就是玩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