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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下臺階,直直走到伯爵身邊,像是要看透他似的盯著對方:“你去給我查清楚異形蟲到底許給了他們什么好處,才能讓我雄蟲帝國的兩個上將不約而同地產生這種想法?!?/br> “好的,陛下?!?/br> 伯爵轉身走出宮殿,坐上了前往其他星域的飛梭。 而伊萊則失神地走向自己的王位,用手撫上椅背,慢慢坐了下來。 他雙眼無神地盯著空曠的議事殿,猛然發現自己上位二十年以來已經許久沒見過雄蟲大臣們齊聚一堂了,也早就將雄父離開前的告誡忘在了腦后。 或許現在該叫他們過來好好商量商量未來的作戰計劃,于是他將外面的雌蟲侍衛喊進來,吩咐他去叫所有的雄蟲大臣過來。 侍衛一直跪著聽他說話,在他吩咐完之后才站直身子,直直地看著伊萊用清晰無比的聲音說:“陛下,他們已經離開帝國了?!?/br> 伊萊像是聽不懂似地重復問他:“你說什么?” 侍衛繼續說:“陛下,所有雄蟲大臣已經離開了帝國,剛才出去的伯爵也已經踏上了去往其他星域的飛梭,您需要我們準備飛梭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騙我對吧,???現在一個小小的雌蟲侍衛都敢滿嘴謊言了是嗎?” 伊萊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大笑話似的質問著侍衛,他拿起手邊的通訊器,一打開就是極醒目的新聞標題。 “雄蟲接連搭乘飛梭前往其他星域,是害怕德蘭上將么?” 他一看下面的評論,更是不得了,現在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出來了嗎? 這些雌蟲是怎么說出:“德蘭上將做得對”、 “雌蟲也要站起來”這些話的? 帝國成立這么多年,養出來的就是這種國民嗎? 不行,他要召集所有軍隊和德蘭、古德他們抗爭,帝國絕不能斷送在他手里,他不要當雄蟲史上的敗類。 于是他瘋瘋癲癲地站起身,指著下面的侍衛大喊:“你!去把宮里所有侍衛集合起來,還有全帝國的警蟲,我就不信沒有一只雌蟲聽從我的指令?!?/br> “好的,陛下?!?/br> 侍衛走出殿門,放眼望去宮里已經沒有一只雌蟲侍衛了,他們都趕往六十一區加入第三軍團打算跟著德蘭重建帝國了。 而他留在這里,不過只是為了看一眼伊萊發瘋的樣子,哈哈哈,確實還挺爽,沒想到雄蟲也能有這么瘋又可憐的時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他從衣兜中掏出一張飛梭票,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飛梭就要前往六十一區了,他得快點兒趕過去了。 伊萊呆呆地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等到天黑都沒有等來一只雄蟲大臣,也沒有等來一只雌蟲侍衛,他轉身看過去的時候,就連那一排雌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出了議事殿,早已不見蹤影。 他站起身走向殿外,慢慢踏上沒有一只侍衛把守的城樓,聽著宮殿外街道上雌蟲們的呼喊,他有些憤怒,這些雌蟲到底還想干什么? 他往下看去,原來是有只雌蟲在演講。 那只雌蟲就站在不遠處的蟲群中央,拿著喇叭大聲吶喊,像是怕他聽不見似的說:“被雄蟲壓迫了這么多年,你們甘心嗎?被雄蟲守則洗腦那么多年,你們還不覺得它有問題嗎?” 街上的蟲子們都大聲喊道:“不甘心!有問題!” 隨即那只雌蟲接著調動這些蟲群的氣氛,“現在德蘭上將已經宣告將離開帝國并且向帝國開戰,所以我們該怎么做?” “當然是幫著他找回我們雌蟲的價值,我們原本就該有的一切,我們要自己拿回來?!?/br> “我們不是沒有價值只能用來被泄憤的工具,也不是只有泄|欲功能的玩|物,我們是活生生的雌蟲,我們也是蟲族,我們要自由!我們要權力!我們要未來!” 這些呼聲聽在伊萊耳里有些可笑,但太過振聾發聵,他看了一會兒之后慢慢走向了議事殿,靜靜地坐在王座上等待最后時刻的來臨。 在蟲族的雌蟲革命鬧得愈演愈烈的時候,歸海凜也成功找到了他師尊。 他趕到的時候,師尊已經成功解決了妖禍,他看著地上那只奄奄一息的巨蛇,頓了頓還是先向師尊作了一揖,又對著師尊旁邊的墨衫男子作了一揖。 這應該就是那位墨蘊上仙吧,他抬起頭看向對方的時候,才發現對方同自己少年時期撞見的那位抱著師尊回屋的男子一模一樣,只是身上的氣質略有些不同,像是多了幾分柔和。 師尊見了他也十分高興,從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他一番,才開口問:“子遠這是成功歷練回來了嗎?歷的是什么劫,說出來讓為師聽聽?!?/br> “看你心中似有疑惑,可是這歷練路上發生了什么不明白的事?” 歸海凜點了點頭,老實地跟師尊說:“師尊,這次歷練之路上我遇見了一個‘人’?!?/br> 他當然沒忽略師尊眼里的那抹調侃,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他同我之前遇見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樣,他說心悅于我,而我非但沒有覺得厭煩甚至還很開心,這說明我對他也是一樣的心思嗎?” 凌鉞看著眼前這位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認真地說著自己的問題,頗有些覺得這孩子確實是長大了,都有了感情上的困擾。 于是他輕聲笑著說:“你先同我和你師君一起回風崖山,再仔細同我細說,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