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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催動腳下的銀溯劍,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了那幾只銜著靈玉珠的鳥獸。 原本他是想殺了鳥獸奪回靈玉珠的,但仔細一看,卻發現那些鳥獸要去的方向,好像就是靈玉珠想帶他去的地方。 于是他又放慢了速度,悄悄綴在那幾只鳥獸身后。 得閑之后他轉頭想看看蘭尼薩的情況,但沒想到自己的手居然還蘭尼薩腰上,而且蘭尼薩還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是沒反應過來還是什么,也沒提醒他的失禮。 從他的視線來看,對方的脖頸有些微紅,有可能是剛才光顧著追這些鳥,被風吹的吧。 他后知后覺地慢慢收回了放在蘭尼薩腰間的手,有些心虛地小聲解釋說:“剛才我不摟著你的話,你就掉下去了,多有得罪?!?/br> 蘭尼薩挪著步子往后退了幾厘米,跟他拉開了些距離,才慢慢回答了兩個字。 “沒事?!?/br> 他的聲音聽起來絲毫沒有變化,但一直到落地都沒抬起過頭。 歸海凜落地的地方在一片帳篷外,顯而易見這里駐扎的絕對不是普通雌蟲,那些跟著他倆的鳥獸也熟門熟路地飛進了那些帳篷外的鳥籠里。 能量獸還能被馴養嗎?不止歸海凜滿腦袋疑惑,蘭尼薩也有些好奇地盯著那群帳篷看。 而銜著靈玉珠的那幾只鳥獸,飛進了最中間的一個帳篷里,沒多久里面就走出來了幾只全身罩著黑袍的蟲子。 蘭尼薩和歸海凜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神里確定了自己的答案,異形蟲。 那幾只蟲子走出來后站在門口排成了兩列,兩個站在第一位的蟲子撩開了帳篷厚厚的門簾。 沒過多久,從里面走出來了一位拄著拐杖的老者,只有他的兜帽是放下來的,但從對方不俗的體格上也能看出他絕對是一只雌蟲。 雌蟲地位高,那應該就是異形蟲族沒錯了,蘭尼薩悄悄觀察著他們。 他身旁還有一只戴著兜帽的蟲子扶著他的胳膊,那位老者手里攥著五枚靈玉珠,朝歸海凜所在的地方指了指。 旁邊那只蟲子就開口對著他倆說:“不出來嗎?遠道而來的客人?!?/br> 歸海凜和蘭尼薩對視一眼,就走了出去。 那位老者的視線第一時間就放在了歸海凜身上,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才到了蘭尼薩身上。 隨后他嘆了口氣,對著他倆說:“進來吧?!?/br> 又對跟在身后的那幾只雌蟲說:“在外面等著,巴薩你跟我進來?!?/br> 歸海凜早就在神識里把這地方的摸得透透的了,所以也不擔心會有什么埋伏,就很自然地帶著蘭尼薩走進了帳篷里。 一進去那只叫巴薩的年輕雌蟲就給他倆指了指地上的坐墊,示意他倆坐下。 而那位老者則是先走到了一旁的柜子邊,從一個抽屜里拿出來了一個盒子,才拄著拐杖慢慢走到他倆面前的另一張坐墊上。 老者坐下來細細打量了一番歸海凜,才開口說:“你來自另一個世界,是來找它的?!?/br> 伴隨著對方肯定的語氣,那個盒子也被他打開了,里面放著的正是第六顆靈玉珠。 歸海凜雖然心中欣喜,但面上還是不顯,他有些疑惑:“您怎么確定我就是來找它的?而且為什么那么確定我來自另一個世界?無論怎么想這也有些太過天方夜譚了吧?!?/br> 老者看著他眼里的疑惑,突然笑了笑,臉上還有些懷念地看著他說:“你跟你師父還真是一點都不像啊,但你確實就是我要等的那個人。至于你第一個問題,是你師父告訴我的,這顆靈玉珠也是他留給你的?!?/br> “我師父?” 這下歸海凜確實被震驚到了,師父不是早就去世了嗎?那他是什么時候來的這里,而且要是師父來過這里,那不就說明師父其實早就成神了嗎? 他細想起之前修煉的時候,他跟師尊每逢進境就會閉關個幾十年甚至上百年,要是師尊是在他閉關期間才來的這里的話,如果師尊不跟他講,他確實不知道。 而且師尊原本就不算什么多喜歡溝通的人,難道…… 他有些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師尊成神為什么不告訴他呢?還要讓他以為師尊是像凡人一樣到了命數就離世了。 對面的老者看他滿臉震驚就接著說:“當初你師父來這里的目的也是幫助他所謂的有緣人完成自己的目標,而我就是他要幫助的那個‘有緣人’?!?/br> 說完這話,他看向坐在歸海凜身邊的蘭尼薩,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說:“看來這只長得很漂亮的小雌蟲就是你要幫助的對象了,真不錯?!?/br> 歸海凜沒注意到對方口中的調侃,他現在滿心只有師尊欺騙了他這件事,于是急著開口問起了師尊的事情。 但對方完全不在意他語氣中的急躁,只把他當個回憶的工具人似的,慢慢說著自己的故事。 他遇見歸海凜的師尊時,正好是異形蟲同雄蟲開戰的日子,異形蟲每次作戰都會損失許多雌蟲,越來越難以勝利。他也是在戰場上遇到的凌鉞,也就是歸海凜的師尊。 凌鉞一出現就從幾只軍雌手中救下了他,還幫他治好了全身的傷,他震驚于對方的力量,也問過凌鉞為什么救他,但凌鉞的性子實在是十分寡淡,每次只會回答兩個字:“任務”。 問得多了,凌鉞就會無視他,所以他也就不再問了,但每次只要他上戰場,凌鉞就會在他身邊護著他,為他治療傷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