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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太醫忙應:“那是自然,我們自當盡心竭力?!?/br> 路千棠擺手示意他回,又叫那小太監:“平日里都是哪些人貼身伺候殿下?” 小太監忙道:“是先前就在世安殿伺候的宮女太監,將軍要見,奴婢這就把他們叫來?!?/br> 路千棠往床上看了一眼,說:“不用了,你叫秦歡翎進來,我有話吩咐?!?/br> 小太監領了話,忙出去叫人了。 秦歡翎一進來就知道不能咋咋呼呼,聲音也放低了,問道:“頭兒有什么吩咐?” 路千棠看過來,說:“瑾王府現在是個什么情景?” 秦歡翎說道:“像軟禁似的,人都圈在府里,沒有兵圍著,但是陛下下過令,不許里面的人亂走動?!?/br> 路千棠眼神又沉了沉,看著那人沉睡的臉,說:“蕭利從這么搞,八成是抓住他什么把柄了?!?/br> 秦歡翎啊了一聲,不明就里:“瑾王殿下能有什么把柄?” 路千棠轉過頭來,說:“沒什么——你傳我的話,瑾王府解禁,讓卿知帶些貼心的丫鬟進宮伺候,對了,雁竹呢?也在瑾王府?” 秦歡翎哦了一聲,說:“我倒是把他忘記了——雁竹向來是跟著殿下的,那天按理說也應該在宮里,不知道為什么沒見到他?!?/br> 路千棠又是一陣不快,心下頓時有了打算,說:“你先去瑾王府傳話吧?!?/br> 秦歡翎應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路千棠又回過頭看了瑾王殿下一眼,自言自語道:“還能吞咽……那應該沒有什么大事?!?/br> 他這么想著,俯身貼近了看蕭輕霂的臉,輕聲說:“歧潤,是能聽見我說話的吧?!?/br> 路千棠說著摸了摸他的鬢發,說:“到底是怎么了?我這些天想著你,想得睡不著吃不下,好容易見到你了,你一句話也沒有給我的,我心里都快愁死了?!?/br> 路千棠俯首親了親他的鼻尖,說:“我猜到了一些,沒事的,楚王殿下的人已經進了郢皋,我帶兵圍了宮城,我還有許多想問的,你快些起來跟我說說話?!?/br> 床上仍然沒有什么動靜,路千棠嘆了口氣,說:“我去讓人請卿知jiejie進宮了,她在你旁邊,我也放心?!?/br> 路千棠又垂頭親了親他的嘴唇,說:“我先去問問雁竹的下落,待會兒就回來陪你?!?/br> 路千棠徑直去找了蕭利從身邊跟著的大太監,這太監都是成了精的,路千棠剛張嘴問,那太監就忙答道:“將軍放心,雁大人在京衛軍那里歇著,將軍要見,直接召來就是?!?/br> 路千棠皺眉道:“他為什么不在瑾王邊上伺候?” 大太監賠笑道:“世安殿畢竟不是什么人都能進來的,雁竹大人品級不夠,便在殿外伺候了?!?/br> 路千棠冷笑一聲:“封禁瑾王府又是為了什么?也是品級不夠?” 大太監扯嘴笑了一下,還沒說話,路千棠又說:“還請公公有什么都能告知我一聲,畢竟在這宮里,與人方便也是自己方便,公公說是不是?” 大太監俯首道:“將軍說得是,奴婢自然愿為將軍鞍前馬后?!?/br> 路千棠半真半假地笑了一下,說:“我年紀小,不敢讓公公為我鞍前馬后,只求給我行個方便,別為難我才是?!?/br> 這老太監汗都要下來了,忙道:“將軍折煞奴婢了,眼下這宮里,還不都是將軍說了算?!?/br> 路千棠又看他一眼,說:“那麻煩公公,喚人叫雁竹大人來見我,讓他來伺候殿下,我們殿下用慣了的人,不能放在外面?!?/br> 大太監忙俯首道:“是奴婢疏忽了,這就去辦?!?/br> 路千棠一擺手,示意他去,轉身又回了偏殿。 他回來的時候卿知已經來了,又跪坐在床榻邊上擦眼抹淚的。 路千棠忙叫她,卿知抬眼看見是他,又是一行眼淚,站起身拉他到外面說話。 卿知擦了眼淚,才說:“果然是將軍回來了?!?/br> 路千棠說:“這是怎么回事?瑾王府為何被禁足?” 卿知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是個怎么情景,突然宮里傳話來,說殿下受了傷,要在宮里養著,又說通羌人流竄,讓我們都守在府里,不要亂走——我們這一聽就知道定是殿下出了什么事,不然為何封府?但好在聽聞宮里有人打點,殿下沒有大礙,我們在府里出不來,只能落個心焦?!?/br> 路千棠輕嘆一聲,輕拍了一下她的背,說:“jiejie不用哭,雁大人我去讓人找了,想來不會有事?!?/br> 卿知擦了眼淚,說:“不知道殿下身體怎樣,怎么一直昏睡?!?/br> 路千棠說起來又嘆氣,說:“太醫說傷口恢復得也好,剛開始也算清醒,不知為何就昏睡起來?!?/br> 卿知手上頓了頓,說:“殿下昏睡幾日了?” 路千棠說:“太醫說有三天了?!?/br> 卿知細想了想,臉色微微一變,抬眼看他,不確定道:“瑾王府也讓封了三天?!?/br> 路千棠也想到了什么,遲疑道:“以往……” 卿知眉頭動了動,又要落淚,哽咽道:“我們殿下,原來不是外傷,而是心疾?!?/br> 路千棠心里墜墜地發疼,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半天才嗓子發啞地問了一句:“那該怎么辦?” 卿知以帕掩面,低聲哭了一會兒,半露出一雙眼睛,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我真是最怕他這個樣子——過去這么些年了,他還是看不得這種事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