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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千棠扯了扯嘴角,勉強道:“我沒有哪里不舒服,你回去吧,我還有點事去辦?!?/br> 他心事重重的,自己說完就走,也不管對方到底聽沒聽見。 路千棠走了一趟郢皋的黑市,這還是當初查地下賭場的時候順手搞到的消息,倒是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這黑市就在殳青坊西南角的都槐里,南郊有個花市很是熱鬧,平日都是些富貴閑人愛來閑逛,日日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誰能想到這做地下買賣的地方就在花鳥魚蟲的表皮下藏著呢。 黑市只在每月初六與十六這兩日的子時到寅時之間才會開張,今日恰好已經過了端午節的子時,正是五月初六。 路千棠不甚熟悉黑市的情況,找過去費了些功夫,待他找到時已經將近丑時末了,這里燈火通明,頗有些夜間燈市的味道,很難叫人相信這些神色如常的買主和賣主竟是在做些背離大齊律法的買賣。 明面上的店鋪自然是看不出異樣的,不管要買什么,切口對上了才能瞧見自己想找的東西。子時到寅時之間像是鬼節打開的陰陽門,街道上人頭攢動,過往的每一個行人都戴著不同的面具,但誰也不知道這張面具下藏著的到底是人,還是溜進人間的鬼。 路千棠今日是來找一樣東西——蓮凝。 蓮凝很是稀有,生在塞北的高山頂上,好幾年才會開一次花,完全綻開時也不過嬰兒拳頭大小,不生花蕊和葉,只有花與根莖,通?;ò暧脕砣胨?,花瓣色若枯葉。 這藥材不僅采摘不易,而且十分難處理,要用非常獨特的手法才能制成可入藥的蓮凝,若是一著不慎,神藥就成了劇毒。 作為藥的蓮凝雖不能活死人醒白骨,但足以讓纏綿病榻者的精氣神得到極大恢復,對身體無虞者也是大有脾益,堪比當世老君仙丹,只是一直以來千金難求、有市無價。 但提煉這么一種藥也是需萬般小心的,若是研制不當,蓮凝不僅完全失去藥效,而且會變成劇毒,據說只需一星半點就能讓人立刻永登極樂。 而路千棠今日的確不是來找藥的——他來找毒。 蓮凝平日以花入藥,以花成毒,而它的根莖卻又是另一種東西。 那老大夫說什么都要帶上一些不確定的語氣,說了無數個“可能”“大概”“也許”,只說蓮凝的根莖也許會是制毒的原材料之一,并不能十分肯定。 路千棠別的事情的確不能肯定,但覺得這大夫說自己不是當代圣手這句還是可以肯定的。 路千棠這次的功課沒有做足,來得倉促,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正確的切口,所以今日只打算探探路,摸摸情況等十六號再來尋物。 他腳步很快,在心里快速給這地方畫了一張地圖,不動聲色地觀望著,卻突然在某處瞧見一張十分熟悉的臉,便壓低了頭上的斗笠,悄悄地湊近了去看。 那人擺了個隨意的地攤,自己盤腿坐著點銀兩,地攤上擺了些首飾珠寶,亂七八糟的根本沒有整理,實在不像是個做生意的。 這人穿著粗布麻衣,頭上的發髻以一種奇異的姿態斜著,那根發簪大概是桃樹枝折下來的,簡直不修邊幅到了極點。 只是這張臉實在顯眼,他就是打扮成叫花子也能叫人多看幾眼,路千棠更是對他印象深刻。 畢竟自己身處陌生環境,路千棠沒有貿然認他,只是蹲下身去看他擺出的地攤首飾,瞧見了許多扳指玉鐲,不用細瞧,都是贗品。 路千棠有些納罕,一時不明白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忍不住出了會兒神,他正沉思,一根桃木棍唰地劈臉打來,路千棠忙一躲,斗笠險些被他挑掉。 那人也沉默了些會兒,說:“我是不是認識你?跟我做過生意的都是朋友,不要遮遮掩掩?!?/br> 路千棠撥開斗笠看他,說:“是見過?!?/br> 可不是見過,查地下賭場這位在打虎,找黑市交易這位在擺攤,真是奇妙的緣分。 不過—— 路千棠神色復雜,說:“我以為你是個鐵匠?!眲傞_始以為你是個神棍。 仲尋音把他手里捏著的假和田玉鐲搶回來,說:“混口飯吃——你這個打扮,不是來辦案的吧?” 路千棠也席地而坐,說:“的確不是,來找東西——你這賣的是什么?” 仲尋音一擺手:“都在這兒,你自己看?!?/br> 路千棠掃視一圈,說:“算了,我想問問你……” 仲尋音不等他說完,插話道:“對了,你先前不是叫我幫你打了一把刀嘛,你是拍拍屁股走人了,有人一直鍥而不舍地來查打刀的人,我以為是你的債主上門了,我就出郢皋躲了好一陣子,夠不夠意思?” 路千棠輕咳一聲,稍顯尷尬道:“其實也不用這么謹慎……” 仲尋音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個小算盤,劈里啪啦算了一通,說:“因為這個我好長時間沒開張,這損失不小,路副將給我結個帳?白銀還是首飾抵押?” 路千棠皺眉:“副將?我回京后這是頭一次見到你吧,你倒是挺清楚?” 仲尋音看他兩眼,語氣隨意,說:“我還知道點別的,比如你營內有人生了怪病,什么癥狀啊,就是抽搐,還有什么來著,咯血,是不是?還治不好,真可憐?!?/br> 路千棠神色驟然一變,頓時警惕起來,話間都裹著寒意,說:“我封鎖了消息,你在哪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