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年不識酒沾唇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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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四暮趁著這間隙,畫了傳送陣溜了。 嘖,這家伙在薛佳佳手下當了兩年半的學徒,沒聽說煉藥技術見長,倒是跑路的本事愈發精湛了。 有其師必有其徒。 看著面色陰沉就要發作的荊年,我安慰道:“沒事啦,他說了會還的,反正魚都死了?!?/br> “呵,師兄做了個噩夢后,可真是看開一切了?!?/br> 我揣著明白裝糊涂,無視了他的嘲諷,道:“對了,你本來要和我說什么來著?道侶人選還是——” “忘了?!?/br> 荊年拂袖離去。 我摸摸腦袋,不知道可愛的荊年下回什么時候再出現。 睡了個還算安穩的覺后。 馬蹄聲踏破了清凈的黎明。 舂都的兵隊再次造訪,且比上次數目多了幾倍。 他們這次直接找來了秦屬玉,請求他協助勸說秦四暮回舂都去。 我跟著找人的同時,順道聽了一嘴,才知道原來是舂都的老皇帝已病入膏肓,必須在他咽氣前,將秦四暮召回皇宮繼位。 秦屬玉問道:“既然是病了,為何上次不提?” 官兵回答:“陛下乃一都之主,病情要是泄露到民間,難免會出sao亂?!?/br> 秦屬玉便沒再細問,哪怕他目光中滿是顧慮。 我知道,舂都藏著他的過去,他在刻意對舂都的事維持一種正常范疇內的關心。 維持局外人的身份。 但看官兵們滿臉的衰氣,想來是秦四暮又躲起來了。 看客里的荊年卻冷不丁開口道:“我知道他躲去哪了?!?/br> “當真?”我思索道,“蝕艮峰的每一處都已經找遍,莫非他又去洊震峰屬玉師兄那里了?” 荊年沒直接回答,只是瞥了秦屬玉一眼?!安恢貛熜质欠駲z查過你寢居的里屋?” “檢查過了,沒發現什么?!鼻貙儆翊鸬?。 我也搭腔道,“他當初來五蘊宗,首先就去了那兒,大家都知道的,所以不太可能再故技重施?!?/br> 荊年沒有辯駁,直接動身前去,我無奈只能跟上。 到了目的地后,只見屋里的陳設仍舊是那樣,連個能藏身的家具都沒有。 木偶的姿態已經初具雛形,似乎是右手扶于膝上,掌心向下,指間觸地。 秦屬玉對手勢甚為精通,因此這自然有特定寓意。 大致搜索后,確認這手勢為降魔印,代表擺脫妖魔阻撓、心神安寧、無視亂想,多用于佛像雕刻。 修道的人,雕了佛家的結印,屬實違和。 再聯系秦屬玉平日面對木偶時的虔誠模樣,我打趣道:“屬玉師兄,你不會真打算拜它吧?那為何不直接雕一尊佛像?” 秦屬玉垂眸,答非所問道:“魔不在外,在于心內,拜什么佛都不管用的?!?/br> 荊年信步在屋里走了一圈,隨手捻住了蓋在其上的黑紗一角。 這個舉動讓秦屬玉慌亂不已,急急道,“等等,我自己來吧,師弟你們能不能回避一下?” 雖說動別人的東西確實不禮貌,但秦屬玉這么緊張也很奇怪。 我問道:“屬玉師兄,這不就是一具普通木偶嗎?而且還沒完成,都不能自己活動?!?/br> “沒錯?!彼蛄嗣虼?,“只是這木偶的長相……我還不想被人看到……抱歉,還請師弟們理解?!?/br> 確實,這是秦屬玉堅守的秘密,否則也不會一直將木偶嚴嚴實實地遮住。 “那你大可不必擔心?!鼻G年利落地掀起黑紗?!耙驗檫@下面,并不是你的木偶?!?/br> 果真如他所說,黑紗下沒有那尊面容神秘的木偶,只有一臉菜色的秦四暮。 不等秦四暮辯解,荊年就搶先道:“木偶被你埋在昨晚那棵靈樹下了是嗎?” 我也明白過來,要是秦四暮昨晚只是單純為了偷魚,完全可以趁我還在冰湖修煉時就動手。 他是故意讓人發現的。 這樣的話,我會默認將樹下定為魚失竊的地方,搜查秦四暮時,下意識也避開了這個已知地點,因此沒人想道他把自己和木偶掉了包。 算耍了個無傷大雅的小聰明。 只有秦屬玉像丟了魂似的,也顧不上追究秦四暮的過錯,當下就奔去挖木偶了,仿佛一刻也離不開它。 被忽略的秦四暮滿臉怨恨,被隨后趕來官兵們團團圍住。 “太子殿下,得罪了,只是陛下的病拖不了多少時日了,還請您配合我們一同回都?!?/br> 秦四暮對他們的懇求置若罔聞,他剛毅的臉上,只有稚氣未脫的神情,朝著秦屬玉離開的方向,喊道:“我真的要走了,你一點挽留我的意思都沒有么?” 秦屬玉腳步微頓,但語氣仍然平靜?!澳闶翘拥钕?,有自己的義務要履行?!?/br> “我才不想做這破太子!” “舂都強盛,統一天邑城以外的所有凡人都城不在話下,太子的地位何其高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多少平民求之不得?!?/br>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秦四暮怔怔道,“我以為你會理解我,你應該是最清楚偃師處境的人才對,最清楚我們在皇宮過的日子有多荒唐!你怎么可以這樣說?秦三朝!” 秦屬玉聽見這個名字,更像觸電一般,避之不及地加快了腳步,只留秦四暮在原地大嚎。 “你站??!不許走!秦三朝!小朝jiejie……” 最終是官兵上前勸說,遲遲不回舂都恐怕會牽連偃師族人,秦四暮才安靜下來。 可是,籠罩在偃師族性別上的疑云卻愈發深厚。 不僅是這句莫名其妙的“jiejie”,還有秦四暮身體上巨大的變化。 第62章 陰陽混淆 將秦四暮送上馬車后,官兵們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向長老們呈上了一道明黃色圣旨。 上書道,舂都帝君所患的,并非常疾,久治不愈,尋遍了天南地北的名醫也無用,故而請求五蘊宗派人去舂都查看病情。 長老們見狀,七人都面露憂慮,想必是猜到了這所謂的怪病,和五瘟塔脫不了干系。 除了最后一人——薛佳佳。 因為五瘟塔任務有新進展,他雀躍不已,拉著我就回了自己院子,嘴里直說著,“怪不得秦四暮身上沒查出半點病,原來五瘟塔放出的瘟疫,在老皇帝身上?!?/br> 我邊走邊回頭,看見荊年臉色陰沉地望著我們二人,大概又腦補了“惡毒師尊逼迫弟子為其打雜”的場景。 唉,真難辦。 我無奈地問薛佳佳,“你想到什么了?” “顯而易見,舂都的舂字與四季的春字如此相似,所以這次一定是春瘟?!彼皇衷诩埳蠈懴卖┳?,一手摸著下巴努力回憶道,“我記得,在渡業大會見過的五瘟塔,上面對應春瘟的浮雕是什么來著……” 我也調出數據,如實地開始復刻。 塔是個四面體,并不好辨別方位,我也不知剩下兩面哪個是春瘟,只能從印象深的開始畫。 首先畫上每面都一致的瘟使者,他手執一根短棍,兩端磨得圓滑無比,一頭粗一頭細,粗的那頭狠狠錘向他腳底踩著的人,將其搗碎成片片殘肢,但被施暴的人臉上卻沒有丁點痛苦,反而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這也太限制級了,按理說五瘟塔的每種瘟疫都有一個主題,這個想表達什么?暴力?”薛佳佳看得直皺眉,叫停道:“差不多得了,不用那么還原細節?!?/br> “哦?!蔽曳畔庐嫻P,也開始端詳畫面?!拔矣X得,不一定是暴力?!?/br> “都碎尸了還不暴力?” “被踩著的可能不是人,因為瘟使手里拿的,其實不是什么有殺傷力的武器,而是玉杵?!?/br> 玉杵,常見的農用工具,舂谷必備,可搗碎谷物表面的硬殼,供以食用。 我繼續說道:“所以,很可能是種比喻手法,用殘肢來借指豐收的莊稼,要不然,為什么這些被搗碎的人要笑呢?” “好獵奇的比喻,我不認可?!毖鸭堰B連擺手,“還豐收呢,敢情你都弄錯了,這畫的是秋瘟,不是我要的春瘟?!?/br> 我不服氣道:“憑一個舂字就斷定是春瘟?這又不是什么文字把戲!” “文字把戲怎么了?劇情總歸是人設計的,說不定游戲架構師他就是喜歡玩弄文字呢,不信你看五瘟塔和五蘊宗?!?/br> “那我也跟你玩文字?!蔽矣帜闷鸸P,在舂字旁邊寫了個秦字。 “秦姓,舂都的帝姓,一定也和老皇帝的病有關。而秦字最初被造出來時,就象形著二人持杵舂禾,甚至讀音也和舂相同,后來才演變成如今的樣子。你再仔細看秦字,上下各取了春字和秋字的一部分組合而成?!?/br> “老皇帝一個人身上,還能藏兩種瘟疫?你當養蠱呢???” …… 我和薛佳佳就這么爭論著,互相都說服不了對方,最后索性打賭,若是到時在皇宮中發現了玉杵,就算我贏。 但出發去舂都還需幾日路程,我便把賭局提前告訴了秦屬玉。 “屬玉師兄,你當年,在皇帝身邊見過玉杵么?” 位高權貴者,雖不太可能收藏這種老百姓的農具,但說不準,他有什么怪癖呢? 秦屬玉只一笑了之,轉移話題道:“戚師弟,我這次會留在宗門,你們路上多保重?!?/br> “好吧……” 想必是洊震長老安排的,他不允許自己的好徒弟再被過往的瑣事牽絆。 “雖然我不陪同,但是希望師弟能幫我個小忙,將些東西運去舂都?!?/br> “行,小事一樁?!?/br> 于是我跟他進了院子。 薛佳佳正巧也過來,我用手肘戳了戳他?!霸瓉砟愀蚁胍粔K去了,都想提前套出瘟疫的信息?!?/br> “我才沒有你那種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彼琢宋乙谎??!拔?,咳咳,本座是來幫忙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