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年不識酒沾唇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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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嘴上說著喜歡,但我感覺他心情并沒有轉好。 薛佳佳垂頭喪氣地坐下了。 我決定收回先前的夸獎,就知道,21世紀社畜的智商,怎么會比得上31世紀的機器人呢?還是我來想辦法吧。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頭頂響起聲嘲諷,“你這卑賤之人,當然喜歡鞭子了?!?/br> 我抬頭,說話的是一名別派弟子,眼中寫滿憤懣,以及嫉妒。今日他本召出了上品靈劍,正春風得意,可識荊一出,風頭就被蓋過了。 他轉向不明所以的眾人道,“或許還有道友不知道,這位荊年,本是個負責給他家公子爺牽馬的奴仆??烧媲闪?,伺候人的馬夫,不就正好和馬鞭相配嗎?” 周遭一片嘩然,投向荊年的眼神形形色色,有不屑,也有同情。 但不管哪種,都是荊年不愿看到的,他在黑暗中踽踽獨行了十余年,把光鮮外表下的猙獰傷疤隱藏得極好。 像這般被當眾撕開血痂,若是別人,眼下定然已經暴怒。 荊年卻笑出了聲,身后劍雨輝映,更顯得他面目琇瑩如星、風采郎艷獨絕。 “不錯,我荊年沒別的本事,就是會伺候人?!彼従彄崦奕?,問道,“仙長,你可是也想試試?” 那弟子被他一笑,竟有些失神,羞惱道:“別跟我說什么混賬話,不服就來比試一場!” 說罷,舉劍攻了上去,荊年站在原地沒動,只一甩腕,識荊就勢如破竹地揮了出去,碰到劍身時,又陡然偏轉,卸了其力道,對方陣腳一亂,劍靈已被識荊纏束住,雙方內力以兵器為媒介相撞,荊年輕易占了上風,一時間,鮮血飛濺,尾刃穿透了執劍者的小臂。 他慘叫出聲,劍咣當落地。 荊年施施然收回鞭子,問:“仙長,怎么劍都握不住了,還來么?” 那弟子咬牙怒視著荊年,或許局外人沒看明白,但他自己再清楚不過,方才那一擊,荊年的內力已蠻橫地將他經脈沖斷,可能再也沒法用劍了。 他又恨又怕,半天只啐出句“該死!”,低頭拾劍瞥見我,登時就惡從膽邊生,罵道,“哪來的狗東西擋我的路,滾一邊去!” 眼看著就要挨他一腳,薛佳佳突然喊了句我的名字?!捌葑R酒!” 再回過神來,我已經被荊年捏著后頸皮提起。 “薛師叔,你方才叫了戚師兄?” “是啊,你手上就是戚識酒……” 話說到一半,他察覺到我急切的目光,改口道,“咳,戚識酒養的狗?!?/br> 我松了口氣,變成狗這件事,被誰知道都不能給荊年知道,除了掉面子,還有就是他心眼壞,沒變狗的時候就罵我是狗,變成狗他肯定第一個幸災樂禍。 荊年不冷不熱道,“噢,他又改養狗了?這鈴鐺倒是做得挺用心?!?/br> 薛佳佳尷尬笑道,“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徒弟,和修行不沾邊的事他是一件不落?!?/br> 荊年“嗯”了一聲,沒表態。 傷者的同門卻是坐不住了,上前找荊年討要說法。 “五蘊宗的荊年是吧?年紀也不大,怎能如此狠毒?不就是說了點你的私事,就斷人經脈!” “剛才沒聽見么?是他要和我比試,刀劍無眼,見血乃是常事?!鼻G年看也不看他們,提著我欲走下崖邊。 但還是被仗著人多,堵住了路?!罢咀?!你今天非得道歉不可!” 荊年這才抬眼,單手抱著我,騰出另一只手點了遍數?!笆??!?/br> “這后生,竟狂妄到想以一挑十?好,只要你敢,我們都奉陪!” “不,我的意思是,識荊可以一次割下十只聒噪舌頭?!彼抗獗?,猶如在看死物?!拔矣行膽獞?,你們有命接么?” 對方被他不加掩飾的戾氣駭到,似乎真信了荊年會在這大開殺戒,哆嗦了幾下,不再吭聲,順從地讓出路來。 荊年輕蔑一笑,順手撫摸我頭頂?!罢f笑而已,莫要當真,我就算伺候一條狗,也看不上你們這些廢物?!?/br> 順利過渡為工具狗的我有些莫名,心想荊年這回病發得有點大,他還是頭一次在如此多人面前展露本性。 不過被摸頭有種奇妙的安全感,人形的時候,荊年幾乎不會這么對我。他那雙漂亮的手總在做暴虐的事,比如掐著下巴逼我和他對視,比如鎖住手腕讓我不許走。 不由自主去蹭他掌心,荊年卻收回了手。 這短暫的溫情時刻。 薛佳佳也識趣地沒再搭腔,因為荊年用行為證明了,只有弱者才需要防守。 他正想開溜,又被荊年叫住了?!把熓褰袢帐且蝗藖淼拿??” 薛佳佳愣住,看看我,又看看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回答道:“對,戚識酒他昨天害了風寒,所以在家休息,沒來,我順便幫他看著狗?!?/br> “嚴重么?” “不嚴重,吃完藥躺兩天就好?!?/br> “哦?!?/br> 我悄悄抬頭瞄了荊年一眼,卻發現他臉上戾氣消散許多,低聲自語道,“原來是生病才沒來?!?/br> 這什么反應,難不成還想見我? 想起木天蓼里藏著的那縷酷似詛咒物的頭發,我打了個寒顫,讓薛佳佳趕緊把我帶走。 誰知這墻頭草對荊年正色道:“師侄,我這幾天要煉新丹藥,狗就勞煩你照料了?!?/br> 說完熟練地跑路了,還不忘在系統里給我留言。 “好兄弟,我盡力了,這任務就靠你單刷了,在滴血認主前偷走識荊,也算成功?!?/br> “……” 我算是明白他為什么奮斗多年還在新手村了,指望一只狗來翻盤,是有多缺心眼? 第47章 識荊恨晚 這時,荊年出聲道:“師尊,你怎么也來了?” 護犢心切的洊震長老并不知曉事情全貌,確認荊年沒受傷后,便轉向那些弟子,呵斥道:“你們這些敗類,看不起出身低微的人,還想以多欺少不成?我門弟子可由不得你們欺侮!” 荊年攔下欲出手替他“討回公道”的洊震長老,溫聲道:“師尊誤會,弟子不過是和前輩們稍稍切磋了下?!?/br> 果然,恢復好心情,就又開始演了,真虛偽。 一個敢裝,一個敢信。 懶得管他們了。 不過——趁著荊年和長老說話分神的功夫,或許我真有機會得手。 我試著挪了下身子,荊年沒反應,很好。 然后用尾巴去夠識荊的鞭柄。 差一點。 正想再往下挪點,卻被荊年不動聲色地捏住了尾巴根。他指甲修剪得圓潤,并不會傷及皮rou,只是酥酥麻麻的很詭異,我扭頭便咬在他手腕上。 可幼犬的咬合力充其量只算撓癢癢,荊年不僅沒松手,還順帶一路往下,捋著尾巴尖在我耳朵上蹭了蹭。 如果對象是人,他這舉動極為輕浮,甚至有挑釁意味。但作為狗,我本能地被吸引注意力,松嘴去抓毛茸茸的尾巴。 什么鬼條件反射,人類退化掉尾巴果然明智,我憋屈地想著。 洊震長老終于注意到我,不滿道:“這戚識酒弄來的?他自己不學無術就算了,還影響他人,你也別太縱容他了?!?/br> “師兄許是心血來潮,過兩天就好了?!?/br> “荊年,你真決定好了?”洊震長老話鋒一轉,道:“我許久未見到今日這么壯觀的劍陣了,識荊確實是件不可多得的神武,你真要贈予他?” “往后的日子還長,戚師兄需要件武器防身?!?/br> “唉,只是實在有些暴殄天物,戚識酒這小子,資質差就罷了,態度也不端正,這次缺席也不提前告個假,他再這么隨心所欲下去……” “還請師尊幫我把識荊轉交給師兄?!鼻G年打斷了一臉痛心疾首的洊震長老,“也無需提到我,就說這是您的意思,希望師兄看在您苦心栽培的份上,能再下點功夫去修行?!?/br> 他話說到這份上,可謂滴水不漏,洊震長老自是沒有拒絕。 倒是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歡快的提示音在腦海里響起。 【任務“阻止荊年獲得無定崖的神武”成功,恭喜玩家薛佳佳!】 忙活半天,原來他本就打算把識荊送給我。 難道荊年真的沒打壞主意,只是單純地默默示好? 明明已經說好劃清界限不再來往,我定了定心神,確認自己不是那么好打動的機器人。 只是,覺得尾巴似乎沒那么好玩了。 召喚儀式順利結束,各派弟子有序離場,果然沒人發現少了我。 四面吹來涼風,荊年要飛回五蘊宗了。 他果然是沒養過寵物的人,對待小動物還像打獵時那樣,隨意夾在臂下。 姿勢很難受,讓我不自在地掙扎,結果差點掉下去,幸虧眼疾手快抓住了荊年的衣袖。 我暗暗自喜,看來我的機能沒有降低,漸漸適應了狗的外形。 很好,大進步。 放在以前,定能得到總部的嘉獎。 而荊年只是托穩了我身子,然后低頭看著雪白袖子上兩個顯眼的黑爪印,屈起食指撣了下狗腦袋。 清脆響亮,有回聲。 好吧,今時不同往日。 我更憋屈了。 不多時,就到了洊震峰,那頭正在下雨,托荊年的福,雨絲完全沾不著我的皮毛。 居所門前,柏霜早就撐傘在那等他了。 這兩人又打算密謀什么壞事?我悄悄豎起耳朵。 荊年見到他卻有些意外,“我沒收到宮主的新傳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