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小美人(重生)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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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瑾寧訥訥稱是。 檀云秋不再多言。二人在書房到了夜深,檀瑾寧身體扛不住,便告退回房休息。檀云秋又留了一會兒,才離開。茂竹推著他往慈恩殿走,路過棲玉宮時,停頓片刻。而后,就看見福全在前打著宮燈,檀瑾寧緊隨其后進了里面。 檀云秋的雙眼漆黑如墨,靜待了片刻。溢出絲嘲諷笑意,冷聲讓茂竹推他離開。 ...... 棲玉宮,臥房內。 華玉坐立難安。自聽聞檀瑾寧進入棲玉宮,她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重來這一世,她并不想再與檀瑾寧有任何的瓜葛,可是今日在盛河邊,檀瑾寧語詞關心,雙目含情。令她著實擔心。 她是檀瑾寧名正言順的后妃,若他真想要對自己做些什么,她又該如何反抗呢? 正在思索之際,卻聽門外腳步匆匆。不一會兒,福全打起簾子,檀瑾寧進入臥房。見著屋內的華玉,他揚唇一笑。 “華玉!” 華玉皺起眉頭。檀瑾寧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不等華玉上前,檀瑾寧已經到了她面前,自顧自地握著華玉的雙手。 “今夜你來侍寢?!?/br> 檀瑾寧道。目光緊緊盯著華玉。 華玉微微抿起雙唇,仰起頭,任由檀瑾寧打量。她的鼻息間混入酒香,還有檀瑾寧身上的龍誕香。她盡量使自己的面容冷靜,微微笑道:“皇上吃醉了?” 檀瑾寧道:“并未。只半杯而已?!?/br> 華玉試圖將手從他掌中抽出,卻無可奈何。她xiele力氣般,柔弱無骨似的站在檀瑾寧面前。語氣低低道:“既然未醉,皇上怎么說胡話了?” 檀瑾寧不解其意:“什么?” 華玉不急不慢道:“淑妃如今有孕,情緒是最受不得起伏的。她心中愛慕皇上,皇上心里疼她,日日守護在她身邊,如今卻忽然來了棲玉宮,若被淑妃知曉,她若難受了又該怎樣?到底是有孕之人,皇上體諒體諒她?!?/br> 華玉眉目冷淡,語調柔柔。 檀瑾寧見她如此,不費盡心思留下自己,卻要把他往外推,胸中便好似擠壓著一團燥郁。 “我已有數日不曾往后宮來?!?/br> 檀瑾寧道。 他話里的意思,是他這幾日一直獨處,并未召見過任何嬪妃,連趙惠然都不曾。 華玉應該為此感到高興嗎? 可是,他去誰宮中,與她并不相干。 “既然如此,皇上更應該去淑妃宮中,想必她日日期盼皇上......” 檀瑾寧忽然揚起聲調道:“休要再提她!” 華玉噤聲,微訝。她瞪圓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面前的檀瑾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他的情緒突然變得這么大。 往常,皇上疼愛趙淑妃,可怎么今日看他的臉色,似乎連趙淑妃的名字都不能提起...... 很是令人費解。 華玉悄悄抬眼,暗自揣度。卻猜不出其中到底是因為什么。 檀瑾寧的頭部仿佛炸了一聲驚雷,他視線呆呆地注視華玉。忽然伸手按住眼側的位置,他顫著聲音道:“我好像認錯人了......” 華玉問道:“什么認錯人了?” 檀瑾寧的身子本就不適宜飲酒,不過半杯就已經醉醺醺,他腦袋如同炸裂般的難受。再站不住,順著床沿滑落在地,半蹲半坐在地上。 華玉站了片刻,蹲下身子看他。 檀瑾寧臉頰薄紅,視線朦朧落在華玉身上:“我此前一直斷斷續續做一場連續的夢,夢里我跟一位女子很是恩愛,可是醒來,我卻記不起那女子的名姓,甚至她的面容。直至那日,我在掬水亭看見趙惠然,隱隱覺得她就是夢中的女子......可是,可是我在幾日之前,終于看清了夢里女子的臉......” 華玉白了臉。 檀瑾寧繼續道:“是你?!?/br> 華玉的四肢突然發僵,她的掌心沁出薄汗。檀瑾寧的目光變得溫柔又深情,隱隱透出悔恨。她移開目光,輕喘了片刻,忽而抬眸直視檀瑾寧。 “都是夢。是假的?!?/br> “怎么會?夢里很真......” 華玉笑道:“皇上都說是夢了,怎么會是真的?我入宮不過才半年,與皇上總共不過見了幾面,倒是趙淑妃,她與你相伴數日,又為你懷有一子,皇上方才對我說的那些話,若是被她聽見,該傷心了?!?/br> 檀瑾寧聽進了華玉的話,與此同時,他對夢中的情景又深信不疑,這樣撕裂般的感受讓他整個人陷入了混沌。他有些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假,只順著華玉的話問:“真的只是夢?” 華玉語句肯定:“是夢?;噬虾茸砹?,睡一覺醒來就會想明白了?!辈坏忍磋獙幷f話,華玉已經叫了福全進來,福全將檀瑾寧扶到了床上。 檀瑾寧沾床睡過去。 華玉站著。許久才吐出一口郁氣,坐在窗邊的小凳上,以手撐頭。 就算不是夢又如何?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再也回不去了。 有些路,走一遍就夠了。 月色寂寂。困意襲來,華玉漸漸睡過去。 ...... 與此同時。慈恩殿內,檀云秋坐在廊下,仰頭望月。 青松道:“周成此前對您百般不敬,仗著有太后做倚靠,屢次彈劾您,早已惹人不滿。當時事發時,工部侍郎陳鶴、虎威將軍王勇都在旁邊,俱未出手,任由周成被亂民轟拽下轎,就算他此行回來,再入朝怕也是不能夠了?!?/br> 檀云秋的面頰藏在狐領內。他嗯了聲。吩咐道:“既然他臥床,這份差事便給了陳鶴,讓他務必處理好?!?/br> 青松應聲:“小人領命?!?/br> 陳鶴通水利,水患一事交給他再合適不過。只因陳鶴是檀云秋身邊的人,多為人所忌憚。檀云秋已然一手遮天,若各地都由他的黨羽把持,天下豈非亂套?朝中有少數人暗暗支持太后,妄求太后能壓制住檀云秋??蛇@樣的想法無異于癡人說夢,先不提皇上對檀云秋信賴如同親父,就憑太后一婦人,娘家只有有名無實的高國公,又何來權勢抵抗過檀云秋? 他登不登位,只憑他愿不愿意。 至于允了周成去浙州,也不過是想要他受點教訓,與檀云秋作對,無異于虎頭拔毛,性命堪憂! 檀云秋垂眸,雙手攏在袖中。 青松領命離開,茂竹仍站在旁邊。 檀云秋忽然開口道:“現在幾時了?” 茂竹回道:“已經三更了?!?/br> 檀云秋的眉眼漸漸冷下去,如同覆蓋層薄薄的堅冰。他披著厚厚的氅衣,高大偉岸的身姿囚在四四方方的輪椅上。他眉目清俊,卻難掩戾氣橫生。他唇如點朱,此時卻顯得有些僵硬。從晨間看見那一幕后,胸中壓抑著的郁氣,越滾越大。他驀地伸手,用力按壓幾下額頭兩側。 ......皇上寵幸后宮妃子,再沒有比這件事情更合理的了。 他眉眼越發沉怒,久久望著廊外黑壓壓的天色。半晌,他冷冷道:“回屋吧?!?/br> 茂竹大氣不敢出。默默推檀云秋進了內屋。 天色沉暗,月色隱下。檀云秋并無睡意,點燈坐在大案后,垂首批閱折子,及至天將明,才吩咐人洗漱更衣。而后,去了朝堂。 ...... 第二日醒來,檀瑾寧額頭微疼。 他轉身便看見宿在外側的華玉。心尖某處驀地就軟了下去,他微微俯身,方要貼近女人的面頰。華玉睜開了眼。華玉伸出雙手,抵住檀瑾寧的胸膛,她無措地快眨了幾下雙眼。 “皇上醒了。天不早了,今日還要早朝,我這就叫福全進來,給您更衣?!?/br> 華玉喊了幾聲福全。又叫幾聲燕娘。 宮人依次進來。 華玉松口氣。 檀瑾寧張開雙手,任由宮人為他穿好朝服。 他道:“你進宮半年之久,卻還只是美人之位。是我想的不周到了。福全傳旨下去,即日起,封孟娘子為妃?!?/br> 華玉急急道:“皇上不可!” 檀瑾寧問她:“為何不可?” 華玉語塞。 于如今的她來說,位份太高未必是件好事。登高必跌重。她如今,一無子嗣,二無可以倚仗的家世,三無攀附皇恩的心,若大封妃位,難免惹人妒忌。更何況,趙惠然還在暗處虎視眈眈。 她不想被攪進后宮爭寵。 甚至,皇上昨夜宿在棲玉宮,第二日就封她為妃,若傳至人耳,只會在心中想。孟娘子得皇上歡心才會破格升妃。其他人這樣想,華玉并不在乎,可這件事攝政王必然會知曉。 她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靠近攝政王,讓他相信自己對皇上并無他心,若因封妃之事,讓攝政王覺得她是花言巧語之人,豈非前功盡棄? 華玉緩緩開口。 “皇上威儀萬千,是天下人的表率。宮中自有規矩,嬪妃升降必得按照功過才可,怎可為了我置其于無物?我身卑位輕,得皇上憐惜已經很是幸運了,萬萬不敢奢求妃位?!?/br> “況且我身體素來虛弱,皇上來此,不能盡心侍奉,已經很是愧疚了,若皇上因為憐惜我,而將我升妃。我自知力不能及,只是一時的榮耀,卻要連累皇上為我擔負美色的罵名,那我的罪過就大了?!?/br> 檀瑾寧的后背忽然一僵。 他想起昨日皇叔的告誡,皇叔雖然語調平淡,可是話音卻似含著刀鋒。使他現在回想,仍如臨其境,面色不由地發白。 他已經破格升趙惠然為淑妃。若再封華玉為妃。美色的昏名怕是要落在他頭上。這樣的名聲,他其實也并不畏懼,但只要一想起皇叔陰沉的面容,檀瑾寧有些打怵。 檀瑾寧面色猶疑。 華玉姿態從容,氣質淡如蘭。身若蒲柳纖纖。 “你說得對。只是美人之位實在太低,你既然不愿為妃,那便封嬪吧。只是嬪而已,你斷斷不可再拒?!?/br> 華玉無法,行禮謝恩。 檀瑾寧收拾好去了朝堂。下朝后,福全捧著封嬪的圣旨來棲玉宮宣讀。 “孟娘子,您接旨吧?!?/br> 華玉起身道:“謝皇上大恩,有勞公公了。燕娘給賞?!?/br> 等人都走后。華玉仍然站在原處,她將圣旨交給燕娘。她則目光怔怔望著門外。日光高升,地面冰雪消融。宮人三兩結對,拿著掃帚掃著地面的余冰。 她緩緩吸了口氣,放下棉簾。纖長濃密的睫毛飛快眨動幾下,而后歸于平靜。 燕娘將圣旨收好,笑吟吟:“恭喜孟嬪娘娘!” 燕娘似乎是覺得華玉的面上并無任何喜色,連忙收了話頭,改為安撫道:“姑娘心雖不在皇上身上。但得封嬪,是意外之喜。美人之位何其輕,人人都可踩上一腳,如今為嬪,這棲玉宮主殿,姑娘住著才是名正言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