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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做什么的?” 任雀好奇地一問。 “內務所,管理宮中內務的地方,包括殿下的侍寢安排?!卑①蝗鐚嵈鸬?。 一提侍寢,任雀挑了挑眉?!笆虒??” 阿倩轉過身,殿下的侍寢冊不是秘密,就掛在墻邊供所有官員瞻仰。阿倩左思右想,索性賣未來王妃一個好。 “這是殿下的侍寢冊?!?/br> 阿倩把本子遞給任雀,乖巧道。 任雀一翻,前面大半本全是空白,他沒耐心,迅速掠過,正以為阿倩騙他,突然看到后面寫字了。 日期是從幾天前開始的,延伸到一周后,每一天晚上,花著密密麻麻的奇怪圖案——兩個圓,一大一小,上面帶著個翅膀。 “這是什么?”任雀一頭霧水。 實在不怪他,這個表著實抽象。 阿倩探過頭來,兢兢業業地解釋: “是您?!?/br> “?”任雀一臉你不是騙我吧的表情。 “真的,殿下親自畫的,以往都沒有,您來了才畫的,一只小鳥就是一次,這滿篇小鳥……”阿倩頓了一下,任雀居然在她嘴里聽出幾分幸災樂禍。 “少說也得一晚五次吧?” 傳說中的議政大廳里,楚虞窩在王座中,往嘴里塞魚干糖果。 他已經在這里聽了兩小時會了,然而那些老東西仍舊沒叭叭完。 話題從財政稅收聊到七七八八的奇怪東西,什么東邊太陽升早了,西邊海田的稻子又少收了幾公斤,這家姑娘上訴離婚不成功引發眾怒,那邊皇廚伙食又差了。 楚虞心里煩,他尾巴尖頻繁翹起,盯著圓桌眾人的眼睛逐漸覆蓋陰霾。他拄著下巴,一個不留神,話題已經轉到自己新帶回來的王妃身上了。 “殿下,并非老臣多事,新王妃在監管者中地位顯赫,留下他定后患無窮!” “殿下英明神武,斷不可陷入美人計,這個新王妃,老臣第一個不答應!” “殿下,新王妃是鳥,與您屬相不搭,還請三思!” “殿下,您若真納了新王妃,老臣便辭去職務,再不問朝政!” “殿下……!” 楚虞聽著這些或勸諫或明里暗里威脅的話語,冷冷一笑,敲了敲桌子。 自從他回來,人魚族各大權勢旁支該砍的砍,該殺的殺,同胞的血曾一度染紅若水南岸的海底。試圖把楚虞一脈逼死在人類境內的逆族死傷無數,朝中自此沒人敢與楚虞作對。 然而他并不能仗勢欺人,比如現在,這些動不得的臣子就在他變相的放縱下,對他還沒過門的老婆指手畫腳。 “各位愛卿,現在是我娶老婆,又沒逼你們娶,你們cao什么心?” 楚虞敲了敲桌子,不滿道。 眾臣子一愣,反撲更嚴重了。 “殿下!國之大計,殿下的婚事怎么能不謹慎?” “殿下您要這么說,老臣就要說兩句了,那娶老婆得娶溫柔賢淑能統理后宮的,怎么能娶任雀這樣的呢?” “殿下!任雀可能三條金的次席!南部宮殿群廢墟的靈魂還飄在若水南岸上空警醒世人呢!” “殿下!您要三思??!您和王妃要是哪天吵架了干起來了!我們若水南岸會被夷為平地的!” “殿下!新王妃應母儀天下,任雀怎么可能母儀天下?!” “殿下!那任雀是個悍夫,要三思?。?!” 楚虞額頭突突直跳,他剛要拍案而起為自家哥哥正名,突然見梵風撲面,議事廳大門被框框踹開。 渾身殺氣的任雀站在門口,一臉冷笑。 “我聽說,有人覺得我不溫柔嫻靜,是個悍夫?” 鎖鏈在他身后飄揚,梵風吹送,總有梵鳥的羽翼迎風而立。衣袍獵獵,任雀冷酷一笑,飛刀在指尖旋轉。 他四肢的鈴鐺在風中響起,歡快活潑,意外悅耳。 “楚虞,是你?”任雀手腕一勾,銳利目光掃視一圈,最后定在楚虞身上。 楚虞精神一凜,他蹭一下起來,以眾大臣都沒看清的速度,竄到任雀面前,抱住他。 “哥哥,不是楚虞說的,是他們說的,不關楚虞事?!?/br> 眾朝臣目瞪口呆。 他們若水南岸以后真的還有前途嗎?!到底是揭竿而起還是卷鋪蓋逃難更劃算呢? 他們的王兇悍威嚴,甩鍋一個頂倆,難不成是個妻管嚴? 后宮干政,妖妃害魚! 事實證明,妖妃今日心情欠佳,眾朝臣走后,妖妃抖著身上衣服,冷眼瞥著新王。 他其實很奇怪,以楚虞的神通,在五竹塘把他虜到若水南岸不算太難的事,更何況當時情況緊急,五竹塘分身乏術情有可原。 但為何事情過去這么久,監管者一點都沒有動怒、出面與若水南岸交涉的意思。 畢竟任雀是被擄走的,不是自愿叉開腿跟過來的。 為什么? 是任雀在監管者內人緣太差,一個肯為他申冤,一個擔心他的塑料朋友都沒有。還是監管者知道,但有某些特定原因,不愿意來管? 任雀斜眼瞅著楚虞,只見新王坐在王座邊上,正悄悄把手伸向自己沒過門的王妃哥哥。 “手,拿開?!比稳咐渎暤?。 “嗚!” 楚虞叫了一聲,整條魚特沉,重量全壓在任雀身上,尾巴卷過來,狠狠纏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