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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只不過有些殘破,上方文字多是人魚語,我破譯不了?!卑诐牲c頭?!巴砩衔野褜嵨锬媒o你?!?/br> “辛苦了?!比稳盖溉灰恍?。 下午,任雀去了禁閉室。 五竹塘的禁閉室多用來懲罰違紀學生,徹底隔斷所有妖力波動,法陣的維穩功效堪比牢籠。任雀拽了個蒲團坐在陣中,龐大梵鳥虛影亮起,強撐氣勢的蠻荒獸勾起爪子,用翅膀將任雀圍起來。 妖力緩慢運轉,在凝神盤根中嘗試沖破心口咒紋的阻遏,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任雀額角便浮現薄汗。 梵鳥羽翼的光芒逐漸燦爛,奪目光輝從縫隙淌下,梵鳥引吭長鳴,任雀熟練地雙手結印,用恢復的力量取代印記。兩股不同來源的束縛相互傾軋糾纏,他唇角流過一抹殷紅血跡,終于在某時某刻,徹底沖破了咒紋。 碎裂的海風異軍突起,如浪花奔涌流動,咸腥氣息讓任雀心中一動。梵鳥的爪子扣緊地磚,任雀手掌迅速結印,梵風向外擴散,羽翼輕抖,無形立場沖破結界,向外散開。 他在溯源,借那人在他身上的咒紋,反向追蹤那人的位置。 龐大無比的壓力碾過心臟,任雀壓住血氣翻涌的不適,妖力追蹤的視野與視力不同。五竹塘內充斥著各種妖怪的氣息,如空中糾纏的繩線,錯綜復雜的盤在一處,蓋過上方晴朗的天空。 任雀很有耐心,他沉默又高速地尋找,手掌攥緊的青筋卻暴露了他的不冷靜。 不多時,任雀突然睜開眼睛,他踹開禁閉室的門,從四樓的高窗上一躍而下。 梵鳥張開足以遮天蔽日的翅膀,氣息越來越近,疾風刮過任雀的側耳。他全身熱血奔流,循著那條微妙的線,教學樓林立的試驗區近在眼前,任雀因校園禁空限制而落地,他蹙了下眉,看見前方擁擠熱鬧的學生群。 一種不好的預感出現在任雀心中。 穿著制式校服的學生對任雀行禮,任雀臉色甚寒,這里氣息復雜,追蹤額外困難。他拐過中心區,一直無防備的目標突然警覺,一秒后,那人察覺到了任雀所在,突然開始移動。 人群中躲貓貓,任雀狠狠咬牙,推開身邊的學生,在人群里逆流而行。 “任老師,你去……哪?” 小茉莉老師抱著教案從路中央走過,她驚喜地朝任雀揮手,誰知冷酷無情的任老師看都沒看她一眼。 “啊……任老師好酷?!毙≤岳蚶蠋熣UQ?,臉紅了一下。 任老師不理人的時候也很帥。 宛如一場你追我逃的游戲,任雀攀上二樓,羽翼近乎張開,他隱藏著自己的行蹤,在樓間形同魅影。 鎖鏈按捺不住,順著樓側探出,任雀翻身跳下,抄了個近道,正要圍堵,突然被一道激光瞄準。 “任大人!” 一聲驚呼從下方傳來,任雀猛地轉身,傀儡訓練器的攻擊射線突然定在他身上,小鼠球拿著短刀站在訓練臺上,一眾學生手忙腳亂地喊他。 這是,任雀突然闖入戰斗班的實戰模擬場地,傀儡訓練器自動按范圍選擇目標,任雀不巧地離它更近。 真特么煩死了。 任雀怒視著那道瞄準線,手中鎖鏈一甩,刀刃如羽,從天空中襲去。 漫天銀翼下落,小鼠球嚇得當即縮成球,傀儡被擊中的乒乓聲不絕于耳,學生的驚呼此起彼伏,等他戰戰兢兢睜開眼睛,面前的傀儡零件散落一地,直接被打成篩子。 至于上頭的任大人,不知何時消失了。 小鼠球雙腿發軟,他跌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他的小絨毛,下意識回頭,想和場外的楚虞發發牢sao并感慨一下任大人好帥好強,誰知視線一轉,楚虞不見了。 “小魚,剛才不是還在嗎?”小鼠球一怔,實在摸不著頭腦。 越來越近了,任雀跳上教學高樓,成排晾衣架上飄著白色床單,數道白影分割視野,微風輕柔。任雀的鎖鏈張牙舞爪地繞身飛行,殘忍的怒意與興奮燒灼著任雀的理智,他腳步很輕,一步一步,毫不掩飾自己的存在。 那道影子在縫隙中閃現,任雀手掌一握,漫天鋒刃剎那伸縮,對方一動不動,仿佛毫不懼怕。 直到那道氣息變得不穩,任雀才怔了一下,猛地抬手,梵風吹過床單。 那里,只剩一件浸過冰水的黑色風衣。 任雀回家的時候,楚小魚正盤在魚缸里吃毛毛蟲橡皮糖,他抬起下巴,拖著濕漉漉的身體爬出來,把橡皮糖袋子拿到任雀面前。 “嗚!” 楚虞懵懂地盯著任雀,勇敢迎上任雀不太愉快的目光。 “你吃吧,我不吃?!比稳割^疼,白天沒能抓到那個想死的孫子,讓他非常不爽。導致回家時候滿臉不愉快。他不是故意對楚虞發脾氣,誰知小魚心思這時候額外敏感。 楚虞攥著橡皮糖袋子,委屈巴巴地捂在心口,一臉被欺負的樣子。 “嗚嗚嗚?!毙◆~的叫聲黏糊糊的,像剛熬好的糖。 “少自戀,跟你沒關系?!比稳竾@了一聲,摸了摸楚虞的頭,聊作慰藉。 由于任雀心情不好,楚虞識相地沒賴在臥室,他抱著小鴨子縮在浴室的浴缸里早早睡下。 任雀側頭望天,夜色深邃,那夜有厚重云層,月光盡數遮蔽,像一塊黑布蒙罩大地。任雀心口發疼,烙印雖然消失,過去的副作用卻逐漸顯現,他睡不著,翻了個身,望見身側空無一物的魚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