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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再回到藥廬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只見藥廬外竟圍了好多村民,一片叫罵聲。老人一拍額頭:“糟了!忘記了還有這一出戲呢!玄離身上的傷……”趕忙沖過去,只見玄離趴在地上,任村民打罵。才包扎好的雙腿又隱隱見了血色。老人趕緊將人攆走,扶起玄離:“怎么不還手?” 玄離苦笑:“他們說的對,若非我,藍衣不會死?!?/br> 老人搖頭,心中卻暗暗嘆息:“藍域魔尊,你這回怕是要完了!” 攆走圍觀的村民后,老人與玄離一起葬了藍衣。 這一夜玄離都守在藍衣墓前,而藍域魔尊則在暗處陪了玄離一夜。 第二日,玄離渾渾噩噩地起身,如幽魂般地去了藍域魔宮。 藍域魔尊親自接他,給他安排在側殿,命人備上水、傷藥。藍域魔尊心知玄離此刻不愿見自己,便讓殿內的醫師給他送過去。而這個醫師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回歸本相的老人。 老人本是藍域魔宮第一將領,名云引,也是藍域魔尊最信任之人。 玄離入魔宮當晚,藍域魔尊與云引便回了藥廬,藍域魔尊抬手,藥廬瞬間消失:“以后這里不需要了?!?/br> 云引點頭,藍域魔尊又開口:“那些人,一個不留?!?/br> 云引了然,一夜之間,藥廬周邊所有動過手的村民所在村莊被夷為平地。 入藍域魔宮,玄離本以為藍域魔尊會狠狠折磨自己,卻沒想到,竟然會對自己禮遇有加。而這個每日給自己上藥醫官,玄離打聽了下,乃是藍域魔尊最為親信之人。 若藍域魔尊一上來便開始虐待自己,玄離反而更放心些,不是玄離喜歡被虐待,而是自入無間血域后,玄離對這些魔尊的印象都不怎么好,頭腦中已經自然地給他們貼上了殘暴不仁的標簽。 每日除了換藥療傷外,玄離想的便是該怎么弄死藍域魔尊。開始時,云引總會時不時提起魔尊的一些好,但在玄離這都是自動略過,甚至直接不讓云引提及,或者若是真的想說,就說說藍域魔尊有沒有弱點,怎么樣能殺了他。 久而久之,云引也便不再多言了,反倒開始說一說外面的趣事,想要分散玄離的注意力,不要總想著弄死魔尊。然而云引發現也沒有用,玄離就是鐵了心的想要弄死魔尊,甚至云引都懷疑,玄離是不是把這個作為畢生目標。心下不禁為藍域魔尊捏了把冷汗,這仇結得夠深的,魔尊您自求多福吧。 一待便是一個月,玄離如今的想法,藍域魔尊自然知道,因此也只有等玄離熟睡才敢過去檢查一下他的傷勢。 但是藍域魔尊不知道的是,自從藍衣死后,玄離睡得都非常淺。每一次他過來,玄離都知曉,開始時還準備偷襲,但覺得也沒啥用,便沒出手,只是暗暗警惕。見藍域魔尊只是看看他的傷,時不時還給他輸送些靈力,但就是這些靈力,讓玄離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太像了,這靈力太像了。雖然心知不可能。 一月過去,上至魔宮統領下到魔宮廚子都明白了藍域魔尊的心思,誰也不敢為難玄離半分??梢哉f魔宮內除了藍域魔尊,第二位便是玄離。就是云引都要靠靠邊了。 一些魔兵不禁抱怨:“這哪里是找了個奴隸,這分明是請回了一個宮主,從來都沒為我們魔宮立過功,憑什么這么受魔尊看重?” 另一個魔兵隨口道:“誰讓魔尊喜歡呢!” 那魔兵繼續道:“論長相比云引統領不知差出多少,論跟著魔尊的時間,這家伙不過剛冒出來的,憑什么連云引統領都給比下去了!” 另一魔兵同樣道:“誰讓魔尊喜歡呢!” 那魔兵:“我就是不服氣,就是看不上他那副樣子,明明這么受魔尊照顧,都可說是有應必求了,還一副仇人模樣?!?/br> 另一魔兵再次道:“誰讓魔尊喜歡呢!” “你怎么就會說這一句?” 那魔兵拍了拍他的肩膀:“魔尊喜歡,迎合著吧,別萬一把小命折騰沒了。而且你沒發現,自從這位玄離公子來了咱們魔宮,魔尊都沒有以前那般嚴厲了,上司變得好說話,我們下面的日子才好過,不是么?” 那魔兵罵了一句沒骨氣,就不再理會他了。 到了正午,云引奉命尋玄離一同過去用飯。 這還是自入藍域魔宮后藍域魔尊第一次正式邀玄離。玄離心里泛起嘀咕,不知道這魔尊打得什么主意,不過要想給藍衣報仇,首先要做的便是了解仇人。打定主意玄離同云引一同過去。 到了主殿,藍域魔尊早就在那等候,見兩人過來忙起身相迎。 云引暗暗吐槽,我說魔尊您好歹也沉穩點呀,人家剛進門您就坐不住了!唉!那以后您有得受嘍! 玄離此刻心下有幾分緊張,手默默攥緊。仇人近在咫尺,看這個樣子似乎也沒什么防備,只要一劍或許便可取其性命,不行,要冷靜,玄離你只有一次機會,若一次不成必然會被誅殺。冷靜!冷靜!幾番告誡,玄離心下的殺意才緩緩退去。 藍域魔尊早已感受到玄離周身殺意,正自想該怎么應對,哪知殺意竟自然退去,心下暗暗嘆息,我這真是自作自受呀! 用飯間,藍域魔尊問一句,玄離便機械的答一句,剩余的便是默默吃飯,一旁云引一開始在旁邊看著心里倒是覺得有趣,難得能見到自家魔尊吃癟的樣子,但很快藍域魔尊一個眼神過來,云引就有些想哭了,不是人家不愿意搭理你,我能怎么辦?心里雖這么想,還是開口主動同玄離閑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