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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離眸中一緊忙要出手,卻見凜蒼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指尖輕劃點在婦人額間,不耐:“看到沒,你的仇人在那呢?!?/br> 婦人眸現疑惑順著凜蒼河目光看去,乍見床上的陳友才眸中恨意爆增:“陳有才!陳有才!你真該死!該死!”說著直撲了過去狠狠扼住男子咽喉,男子瞬間驚醒,乍見婦人一臉驚懼:“你……”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婦人眸中更加狠厲,轉怒為笑,面龐十分猙獰。 倏然婦人手上輕動,床上黝黑的床單飛起掛到了陣印上方的房梁上,同時提著男子飛身過去,將男子吊在了床單上便松了手,男子身子懸空,只感床單勒的喘不過氣連連求饒:“我……錯了,饒了……我……吧!我再也……不……賭……了,再也不……” 眼見男子快要沒有呼吸時,婦人抬手斬斷了床單,男子摔落地上,大口呼吸。 陳有才死里逃生,對著婦人跪身連連扣頭:“我錯了!我知錯了!娘子,我再也不賭了!再也不賭了!你就放過我吧,快些走吧!快些轉世吧!” 這婦人原來是陳有才的發妻,陳有才生性好賭,婦人又多年無所出,偶然間撿到凜蒼河兩人都十分歡喜,可惜陳有才自此便逢賭必輸,開始時還沒有什么,到后來每次賭輸都會毒打婦人與凜蒼河兩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婦人都忍耐著,直到家中無米下鍋,婦人懇求陳有才不要再去賭了,陳有才一腳將婦人踹倒在地,婦人看著在一旁哭泣的凜蒼河第一次絕望地哭了起來。 陳有才半夜賭錢回來,無疑又輸了個精光,回來對著婦人與孩子又是一頓毒打,這還不算,男子竟將婦人賭給了別人,婦人聞言終于崩潰絕望,最后吊死在這個房梁上。 見婦人久無反應,陳有才以為婦人已經走了,小心翼翼地抬首,卻見婦人正滿眼厭惡仇恨地冷冷盯著自己,隨即便見婦人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笑意:“你其實真的該死,但這么死我又覺得太便宜你了,你生性好賭,如今我便讓你一輩子都賭不成。這才是對你最好的折磨?!闭Z落,婦人手上一動,一抹寒氣劃過,男子十根手指悉數斬落。 婦人陰冷笑道:“沒了手指,我看你如何去賭?” 男子頓時慘呼咒罵:“你個賤人!賤人!竟敢如此待我!” 婦人聞言登時更為惱恨,隨即卻狂笑起來:“哦!我忽然想起來了,這賭博,沒了手你還可以用嘴說,看來這舌頭也留不得了?!闭f著襲身過去,將男子舌頭硬生生斬斷,男子霎時滿口鮮血,捂著嘴哇哇亂叫。 一旁地凜蒼河一臉嫌棄,抬手遮住眼眸,咦!真殘忍!果然最毒婦人心呀! 婦人抬手還想斬去男子雙腿,手到中途卻頹然落下。便為了這么一個人!為了這么一個爛人,我誤了自己的一生!誤了自己一生……說到后面,婦人聲音越來越小,眸中竟落了淚。 此時凜蒼河才悠悠上前:“決定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其實還可以再折磨折磨他的,反正爛命一條而已?!?/br> 婦人凄然一笑:“不必了,這一生已經這樣了,為了他這樣的人不值得!” 凜蒼河嘆息一聲,有些失望:“罷了,那便這般吧?!闭Z落手上結印,虛空中黃泉之門竟緩緩打開,婦人對著凜蒼河輕輕頷首,轉身入了黃泉。黃泉門瞬間關上。 直至此刻男子才知這一切皆是凜蒼河引來的,當即爬起身沖向凜蒼河,凜蒼河忙錯身閃開看向男子:“她的怨是了了,看你這副凄慘樣子,本來想著你多年凌虐便這么算了,如今是不能嘍!”語氣雖十分隨意,眸中卻十分冰寒。 隨即便見凜蒼河召出蒼梨,一劍斬斷男子雙腿:“從此你我兩清?!闭f罷徑自離開。 待凜蒼河走遠后,玄清與玄離行入室內??粗鴶傇诘厣系娜?,玄清滿臉凝重,再次說道:“如此心性,未來怕是災劫?!?/br> 玄離卻是滿不在意:“我倒是覺得下手有些輕了?!毙x話雖這么說,眸中還是有幾分動容。 玄清看向玄離有些慍怒:“十三,你當知我的意思,無論如何,這終是他的父親,他……” 玄離沉聲:“父親!他配么?你可知他做過什么?當年我帶小家伙回來時,背上全是傷痕,新傷累著舊傷,若不是知曉這是個人,我甚至懷疑這是被剁碎的餃子餡。對一個幼子都能下那般狠手,他也配為人父?!” 玄清面色微動,隨后道:“即便如此,他終是遇見了你,便該有幾分仁心,一劍了結了不是也好么,卻要這般殘忍施為。的確,他這個父親殘忍無人性,但能對養自己的父親下這般狠手,他又能相差多少?十三,留這樣心性的人在身側……” 玄離面色沉下,打斷冷冷:“痛不在己身,自然說什么都是。我的徒兒心性如何我最清楚。另外,不勞你費心,我自己的徒弟我能夠教好?!?/br> “十三,我只是擔心……,罷了!”說著轉身離開。我只是擔心他這般心性會讓你的心性更冷、更不愿與這塵世有所牽絆,我擔心有一日你會徹底離開。 玄離微微一怔,似是沒有想到玄清會動這么大的怒,看著地上哇哇亂叫的人,嘆息一聲。好在今日這番作為只有玄清師兄一人所見,若是被其他修士見到,藍衣怕是要被眾人聲討了。這人間可與血域不同,看來當真有得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