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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齊皺了皺鼻子:“苦……”小翠又往前遞了遞,言語中頗有些威脅的意味:“明兒個趙家六郎可就來了,您若是想過了病氣兒給他,我這就去倒了?!?/br> 馬文齊拉住她,接過碗,捏著鼻子,一飲而盡。馬文齊被苦的眼淚汪汪,小翠趕緊捧了盛著蜜餞的盤子過去:“您先吃個蜜餞壓壓,還有一碗呢!” 馬文齊往嘴里塞了個蜜餞,看了看另一碗,皺緊了眉頭,拿過那一碗,又喝了下去。 小翠趕緊把蜜餞遞過去:“喝那么急做甚?趕緊拿蜜餞壓壓?!瘪R文齊往嘴里塞了幾塊蜜餞,塞得鼓鼓囊囊的。 小翠又給他遞了杯水:“您吃的也忒多了,當心噎著?!瘪R文齊用水沖下去嘴里的蜜餞,苦味沒那么重了,但是還是有些苦,他急忙又喝了杯水。 府醫姍姍來遲,馬文齊眉頭一皺:“這人又是誰?” “給您瞧病的,您讓郎中給您把脈瞧瞧?!?/br> 馬文齊遞過胳膊,府醫搭上去,笑道:“有所好轉,不過還得當心,這還沒好利索,我再開個單子,換湯藥,再吃兩副就差不多能好利索了?!?/br> “可是減了劑量?”佩寧把藥碗放在一旁,隨口問了一句。 “猛癥還得猛藥醫,我瞧著這病來勢洶洶,好不容易好了點,可不得加了劑量?” “加了劑量,我家郎君身子骨受的住嗎?”小翠見他苦的直吐舌頭,又遞過去一塊蜜餞。 “您只管放心罷,我心里有數的?!备t笑盈盈的拿了箱子出去了,佩寧拿了藥方子:“明兒個我給小郎君去抓藥,但愿小郎君能趕緊好了?!?/br> 小翠沒應聲,看馬文齊昏昏欲睡的樣子趕緊扶了他:“您可是困了?我扶您去休息?!瘪R文齊揉了揉眼睛,踢掉鞋子,躺在床上倒頭就睡。 小翠同佩寧雙雙松了口氣。 “小郎君這是怎么回事?年年都有這么一場?跟看戲似的?!?/br> 小翠撇了撇嘴角:“先前就受了風寒沒好利索,這次連夜趕過來,我家郎君本來身子骨就弱,一路奔波,這才病倒了,哪就像您說的年年一場了?” 佩寧歪了歪頭:“這小郎君身子骨確實弱了點?!毙〈錄]回她,心道,怎么老太太身邊使喚的人,怎么這么沒有規矩了,哪家大戶人家敢這么妄議家里的郎君了? 小翠不敢睡,硬是撐了一夜,佩寧撐不住,趴在外間屋子里的方桌上呼呼大睡。小翠瞥了她一眼,冷笑一聲,默默道,到底不是自家郎君,睡得倒是踏實。 天亮了馬文齊也還沒醒,小翠覺得不對勁,探了探他的額頭,心里一驚,怎么這么燙?她趕緊叫醒佩寧:“您去請府醫過來吧!我家郎君又發熱了,燒起來了?!?/br> 佩寧嚇了一跳,急忙去請府醫。小翠拿水濕了帕子往他額頭上蓋著降溫,急得滿頭大汗。 “我阿弟可醒了?” 小翠急忙跪下,拉住馬箬天的裙擺:“女郎救救郎君吧!昨兒個夜里醒了,請了郎中過來看,郎中明明說好轉了,這會兒郎君又燒起來了?!?/br> 馬箬天順勢拉起來小翠,過去看馬文齊,只見馬文齊臉色通紅,鼻尖上都是汗。馬箬天覺得一陣眩暈,她扶住床沿,穩了穩心神:“先等郎中看看,先等等……” 馬文齊囈語幾聲,卻聽不真切。馬箬天湊近了聽,也是聽不清楚。 “你說什么?同阿姊說,阿姊都幫你?!?/br> 馬文齊反倒不言語了。馬箬天咬了咬牙,順手給他換了條帕子:“你若是成了親,依著趙家妹子的性子,非得把你劈了不成?!?/br> 馬文齊皺緊了眉頭:“趙家……不行……” 馬箬天嘆了口氣:“什么不行?趙家妹子不行?你還挑三揀四?趙家妹子人家也不愿意嫁???這件事還有待商榷,你莫急?!?/br> 馬文齊嘴里又念叨著兄長什么的,馬箬天一頭霧水。 “昨兒個,郎君誰都不認得,非得要找趙家六郎,拉都拉不住……” 馬箬天若有所思的看著馬文齊:“你喜歡趙家六郎?”小翠瞪大了眼睛不敢言語,又聽得馬箬天道:“趙家六郎志向遠大,你呢深得阿耶姆媽疼愛,若是想要一起,是有些難的?!?/br> 馬箬天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哎,你說,我也聽說過斷袖之癖,可都是那些個世家大族養的男寵,你若是養他,趙家六郎定不會被你圈在深宅后院。你的身份若是去了他的深宅后院,可叫阿耶姆媽,甚至是祖父祖母怎么抬起來頭???” 馬文齊嘴里喃喃幾句,馬箬天沒聽清,自顧自的說道:“往后你倆可不能在一塊了,若是真出了事,也是你吃虧,趙家六郎心思太重了,忽悠你像玩兒似的?!?/br> 馬文齊突然坐起來,咳了一聲,一口濃痰咳了出來,馬箬天驚慌失措的站起來:“郎中呢?怎么還沒來?” 馬箬天嘆了口氣:“我不過亂說說,你怎么就動了氣?” 府醫來了,看了看臉色通紅的馬文齊,又看了看一臉無辜的馬箬天,趕緊上去把脈。 “這口痰吐出來就好了,這會兒就是身體虛了些,風邪入體,沒什么大毛病了,拿著藥方抓了藥還得吃兩天,不然時好時壞的,也得熬壞了身子?!?/br> 馬箬天連連稱是,耳邊卻聽見馬文齊虛弱的聲音:“阿姊,你騙人?!?/br> 第20章 佩寧去抓藥了,小翠呆在屋里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正為難之際,馬文齊啞著嗓子道:“小翠,你先出去吧,這兒有箬天阿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