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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盤破碎的剎那,矗立于各處的九座高塔散出光芒,與天際霞光想對,隱隱意識到不對的九位鎮塔大乘修者臉色驟變。 吸力自高塔而來,馴服的靈力一霎化為噬人巨獸,貪婪的汲取著他們的靈力! “歸云寄!”反應過來的修士臉色變得猙獰,惡狠狠叫著罪魁禍首的名字,禁不住謾罵幾句,復又慌忙沉心定氣,試圖掙脫那試圖將他抽空的吸力。 然而無濟于事,十余年的時間,他們已與九塔密不可分,受九塔靈氣供養,如今被加倍索要,任他們修為通天,法陣束縛下,亦是毫無還手之力。 到此時他們還哪有不明白的,什么鎮塔,分明是將他們當成法陣儲備糧! 這等以天地為盤的法陣怎會那么簡單? 再思及失蹤多年,今日一出世便引起這般異動的鳳凰,那所謂“神物”是什么便不言而明。 這般細思下去,當日極淵封破只怕也是歸云寄的手筆! 怪他們貪眼前之利,只當昆侖宗主好高騖遠,卻不想竟是狼子野心之輩! 一眾大能顧不得思考狼子野心的昆侖宗主意欲何為了,只得拼命調動天地間靈氣,填充經脈,以抵御那可怕的侵蝕,卻在此時發現,天地間清氣大漲,還沒來得及歡喜,又發現清濁之氣一股腦的涌入內腑,轉化為混雜靈氣被九塔吸收。 被困塔中的大能不知道的是,外間如今也是大亂。 隨著九塔亮起光芒,整個修真界都劇烈顫動起來,兩個巨大的虛影與之交疊,震顫更劇,隱有崩毀之象。 凡人不明所以,只能跪地祈求神鳥,解此災劫,修真者卻知曉,那是萬萬年來始終高懸九天之上的九闕和沉入地脈之下的極淵。 朝鳳凰騰空之處趕去的謝云斂停住了腳步。 九闕封印也解開了。 清濁兩級之地盡匯于世,九闕與極淵的虛影在修真界上碰撞,天地靈氣動蕩不安。 渡劫期的靈識敏銳的感覺到靈氣的異變,他陡然轉向那九座高塔,神識所見九道通天光柱,其下鋪開無數支脈,交織蔓延,遍布整片大地,上連九闕,下通極淵,無數靈氣匯集于那九道光柱之中,清濁混為一體。 天地開而分陰陽,清濁自然不可能徹底融合再歸為混沌,但九闕與極淵這般已然衰朽的至清至濁之地,現今早成了負累。 九塔之陣,便是要將之毀去。 按說此舉當屬功德,然而與天爭命尚要遭劫,這等改換天地秩序之事,所要付出的代價又有多少? 謝云斂幾乎是瞬間明了此事出于何人之手,神色微沉,極速朝鳳凰趕去。 鳳凰所在為九塔陣眼,亦是此時九闕與極淵虛影交疊的最中心,其所在,也不知能不能稱一句意外,竟是大楚王都。 謝云斂趕到時,王都已是戒嚴,京中防衛盡出,街面上無一行人。 他并未遭到阻攔,城中受命于王室的修者各司其事,無暇顧及因此異象由四方趕來的修士。 阿棲的氣息很淡,但兩人之間牽扯太深,謝云斂隱隱感到一種牽引,他便順著這種牽引一路前行,偶有人瞧他模樣怪異多看幾眼,但很快就不再注意,專注起手邊事務。 “道友留步?!崩溆驳穆曇舭殡S兵刃出鞘的碰撞聲響起,攔住謝云斂去路:“九塔生出異變,不可擅闖?!?/br> 謝云斂停住腳步,從玄妙的牽引中回過神,發現自己竟是走到了塔下。 阿棲就在這里。 雖然鳳凰本就微弱的氣息被混亂動蕩的靈氣完全掩蓋,但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就是這里,阿棲在等他。 謝云斂“看”那攔住他去路的修士,指間溢出一道靈力,將之暫且定在原地,唯一頷首:“得罪?!?/br> 說完,飛速朝塔內而去。 循著那一縷感知,謝云斂腳步愈快,一路朝地下而去,若是棲寒枝在這便會發現,這一切與當日他在此處尋到“云隱”十分相似。 越是向下,眼前越亮,似一團火焰被困于此間。 終于,轉過長梯最后一個轉角,那團“火焰”映入眼中。 成年的鳳凰足有兩個成年男子長,通身赤羽,越近尾端金色越重,纖長尾羽此時垂墜在身后,絢麗的金色幾乎將這昏暗之處點亮。 隨著謝云斂的到來,為防被天道發現被迫飛升而封閉神識的鳳凰睜開眼,朝著入口光亮處輕叫了一聲。 那聲音不再是稚氣的啾啾,鳴聲清越、俗世筆墨難描,具體內容翻譯成人話是:“快點過來,磨蹭什么呢?” 尚有幾分近鄉情怯的謝云斂:“……” 謝云斂表情松了松,如言快步上前,在鳳凰眼神示意下,攬住他纖長脖頸。 鳳凰在他臉側蹭了蹭,這才滿意,飛快道:“云斂,我體內靈氣太盛,最多能再壓制一個時辰,便會引來天雷……” 棲寒枝話還未說完,忽有陣陣哭喊之聲傳來,隨之一道的,還有清晰的祈愿之聲。 “鳳凰神尊,求您救救我……” “求鳳凰大人救救我的孩子……” “鳳凰,救,我不想死……” 無數相似的聲音匯聚成強大的念力,棲寒枝只覺一陣強大的拉扯,將他從“九霄之上”拽了下來。 過剩的靈力與這些念力形成暫時的平衡,壓制住了天道的排斥。 無數念力傳入棲寒枝識海,他雖身在昏暗塔低卻仿佛一霎看遍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