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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別再這樣了?!比菔须[依舊是淡淡的道,可手上的動作卻控制的很輕。 “再別有下次了,都疼死我了?!标戣蟀矀阮^小心的吹了吹傷口,不滿的嘟囔道。 “謝謝?!比菔须[將陸梵安傷口包扎好,卻并未起身,依舊保持著之前跪蹲的姿勢,盯著陸梵安的傷口看了許久許久。 就在陸梵安都被看的有點兒毛骨悚然的時候,他才極為緩慢的開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亙古傳來的一般,凄涼、飄渺,還帶有幾分虛無:“只是不應該?!?/br> 說完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容市隱扔下陸梵安起身復又走進了夜色,可借著院里的火把,這次的他卻并沒有被夜色完全吞噬。 被扔在原地一頭霧水的陸梵安,還能看見容市隱模糊的身影。 似乎步伐有些慌亂。 第17章 心念 扔下陸梵安一個人出了院子,卻并沒有走出多遠,容市隱在破廟外尋了個別人不容易看見的角落坐了下來。 經歷過剛才的事情,縱心思煩亂,卻也存著幾分理智,不敢走出太遠。 但卻也十分需要冷靜一下。 剛才的一切都太過于詭異,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陸梵安的舍身相救,以及,他不平常的心思。 明明陸梵安對自己一直以來,除了這張臉,其余的都是不滿的,可他為何要救自己呢?是因為所謂的良善嗎? 容市隱自嘲的笑笑,或許今日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陸梵安都會救吧。陸梵安會對素不相識的路人出手相助,會想法子寬慰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的遺憾,也能為朋友堅持幾年如一日的奔波救人。 剛才于陸梵安而言,是一條擺在面前的人命,所以又怎么能不救呢。 可是,于他呢?容市隱在心中問自己,他在人間歷經的二十幾年里,有一半的時間,是在世情最涼薄,人心最險惡的的泥淖里爬行。 他就像一柄尚未鍛造完成的劍,只有不斷的一遍又一遍的經歷命運殘酷又冷漠的撕扯與錘打,他才能保持住他的鋒利,見血封喉。所以他害怕軟肋,害怕猶豫不決。 可是剛剛看見陸梵安為救他而受傷,他慌了,也亂了。 就好像一塊堅硬的冰突然被燙出了一塊豁口。而那塊冰,是容市隱賴以活著的信念。 原來,陸梵安給予的希望竟是這般炙熱而強勢。 “不應該的……”容市隱自語道。 另一邊,被扔下的陸梵安看著容市隱不咸不淡的離開,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也有一些委屈。他當時看見容市隱被逼在了刀刃下,他是恐懼的,也是緊張的。 兒時被父親仇敵將劍抵在脖子上挾持的畫面也浮上了眼前,一時讓他分不清虛實??煽v使那般情況之下,身體還是比腦子更為迅速的做出了決定,他不能讓容市隱死。 他佯裝夸張的喊痛聲,其實也有一半真在里面,只是不想讓容市隱太過自責擔心,所以故意做成了打趣的模樣。 可還是他自作多情了,容市隱別說擔心了,連半句寬慰都沒有,許是心里還嫌他多事也未可知。 陸梵安越想心里越不來勁,想他陸大公子,向來都是旁人順著他的意思,幾時需他委屈求全。一時對容市隱也生出了幾分怨懟。 …… 容市隱踱回破廟,卻站在暗處并不現身。 院里的火把已快要燃盡,微弱的光在風里忽明忽暗,不住的跳躍。襯得院里的人愈加的落寞孤寂。 落寞孤寂?容市隱被自己嚇了一跳。這種詞怎會是陸梵安呢? 他明明是那般風流不羈的京師貴公子。走到哪里,都是一片熱鬧歡喜之象,怎的短短幾日,他就和本與他完全無關的詞語扯上了關系了呢。 容市隱心間突然有些煩悶,但他沒意識到煩悶之中還有一絲凄涼與自艾。他就是這般不詳的人,同他染上關系的人,似乎都會變的不幸。 可陸梵安就應該是陸梵安,風流瀟灑也好,赤忱熱烈也罷,卻絕不該是這般。他不能因為貪戀陸梵安帶給他的溫暖,就將陸梵安也拽進深淵。 容市隱看著陸梵安在逐漸微弱的火光里慢慢變暗的背影,眉間是說不出的黯然,聲音輕的像是呢喃:“陸梵安,怎么辦呢?”我竟為你,猶疑了。 縱使容市隱的聲音已經輕到極致,可在寂靜清冷的夜里,陸梵安依舊回了頭。 咫尺之距,卻是隔山隔水。遙遙而望,只剩滿目凄涼。 …… 翌日天還未明,眾人已經收拾上路。容市隱心里記掛陸梵安的傷勢,可思及絮南水患,權衡利弊下,還是下令加快了行程。 中午在官道旁茶館中歇腳時,鄧蒙子與容市隱商議治水事宜,可終究還未實地考察過,只能是紙上談兵,難以落到實處。二人沉默了一會兒,鄧蒙子方道:“昨夜遇刺之事,大人可要上報朝廷?” 容市隱抿了一口茶,心里明白,昨日夜里的不速之客,訓練有素,出招狠辣,絕非普通匪寇。只是,誰會這么想殺他呢? 承蒙皇上和梁孝先運籌,在他入朝為官這短短幾個月里,出盡風頭的同時,亦是惹得許多人心生不滿,想將他取而代之的也不在少數??墒钦l會這般心急? 容市隱暗自思量,看了眼坐在不遠處同許威相談甚歡的陸梵安,忽然瞥見對方手里把玩的玉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