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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約接受不了,那就算了吧。 季寒道:“沒什么,那就算了。你繼續說吧?!?/br> 沈約渾渾噩噩,行尸走rou:“而且,慕音書房還掛著一幅畫,那畫上的,是慕音和杜笙。慕音在跳舞,杜笙在吹笛?!?/br> 若非真心相愛,又如何會在對方已經死了之后,還將那人的畫懸于日日可見的書房? ☆、鳩醉桑葚 “而且之前,杜笙為我們設宴之時,說他正在為他的妻子求藥,可是很明顯他那七房小妾之時用來掩人耳目的?!鄙蚣s道,“因此,他所說的內子,正是慕音。他們卻是是一對有情人?!?/br> 季寒看著沈約說完這些,沈約眼睛亮亮地看著他,像是在等著他來表揚。 季寒嘗試性地將手放在沈約額前的發上,沈約身子僵硬了一瞬,卻沒有閃躲,季寒最后將手落實了,語氣難得的溫柔:“很聰明?!?/br> 沈約眼神閃躲,聲音雖然有些急促卻還是暴露他努力壓抑著的欣喜:“那是當然。我可是沈拾得?!?/br> 小鳳凰將尾巴露出來,眼神慌張,漂亮的眼睛雖然在慌亂卻還是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季寒不由地笑了。 季寒道:“除此之外呢?” 沈約忽然一蒙:“除此之外?” 季寒道:“下毒的人?” 沈約想了想:“是慕音。但是我沒有想通慕音為什么要下此毒手?!?/br> 季寒微微瞇眼,那是沈約第一次看到季寒這個表情,眼睛里的戲侃像是在逗弄小孩子一樣。季寒道:“還有呢?” 沈約這下子真的腦袋空空了,他問道:“還有?還有什么?” 季寒道:“悅夫人說她將毒下在了竹筍上?!?/br> “這句話有什么問題嗎?”沈約不解。悅夫人只是個替死鬼,慕音作為從小在紙醉金迷、rou池酒林的惡意里面長大,想設計悅夫人將鍋甩給悅夫人簡直易如反掌。除了不知道慕音的動機之外,沈約不知道有什么是有問題的。 “第幾道菜是竹筍嗎?”季寒道,“竹筍是和什么一起炒的嗎?裝竹筍的碟子是什么顏色的?” 沈約:“???” 季寒笑道:“拾得,你知道杜笙是哪里人嗎?” “杜笙?”沈約想起他之前看的檔案,道,“杜笙是西洲安環人。有什么問題嗎?” “杜笙為青州知府多少年?”季寒道。 像在猜啞謎一樣,沈約漸漸煩躁,不過忽然福至心靈:“我明白了。杜笙是西洲人,但是杜笙已經在青州任職近五年,寒山又是杜笙府邸所在,杜笙不可能不知道寒山竹筍有毒的事情。所以就算是宴席上有竹筍,杜笙也不會去吃的?!?/br> “所以,悅夫人的口供是為了日后翻案準備的!” 沈約看向季寒,見季寒笑在眉梢點了點頭。 季寒道:“沒錯。所以,慕音和這悅夫人還是有一些關系在的?!?/br> “那我去派人查查?!鄙蚣s剛說完,又道,“不對,這肯定查不到什么的。只是那毒到底是怎么下到杜笙身上的?” 季寒道:“悅夫人供認不諱不過是一個跳板,為的就是杜笙能夠合理死去,也保全慕音?!?/br> 雖然季寒言語之中并沒有指向慕音,但是最大的嫌疑卻還是慕音。 “青州王已經結案了?!奔竞旨恿艘痪?。 沈約大吃一驚:“不會吧?!” 季寒道:“他正要將卷宗往落京送,若是想要把真相揭發出來,恐怕要去一趟落京才行?!?/br> 沈約沒想到許均澤竟然會突然來這一手愣了一下, 季寒道:“如果你要隨我回落京,明日寅時我會經過陵比西郊等半個小時。如果你要留在寒山找人,那就隨你?!?/br> 季寒說的后面那半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低沉,像一片低低壓著天際線的灰云。 沈約還沒有反應過來,季寒已經往院子房間里走了。 沈約有些納悶:我怎么惹到季寒生氣了?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 心想著剛剛季寒說許均澤已經結案了,就往許均澤書房走。 進去,里面有人,卻不是許均澤,奚鹽一腦袋趴在書桌上,看上去像是在睡覺。 “阿鹽,”沈約顰眉,“你怎么在這里睡著了?容易受冷啊?!?/br> 奚鹽抬頭,天真的眼里還有一抹狡黠的笑,將自己手中的書與揚了揚:“哥哥,我在看書呢?!?/br> 沈約定睛一看,那本書竟然是《無果愿》??瓷先ズ苄?。 沈約好奇問:“你怎么會有這本書?這......”沈約忽然發現那上面有一個小小的娟秀的字,寫著“音”,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奚鹽道:“這本書是舅舅的。我本來是想找舅舅想讓舅舅帶我也去落京的,但舅舅不在,我就看到這本書在桌上?!?/br> 沈約接過那本書,也不知道尋思什么好,心緒很亂,只好道:“你怎么隨便看王爺的書?” 奚鹽有些不好意思:“我一時間忘了,好嘛,哥哥別告訴舅舅好不好?!?/br> 沈約隨手翻了翻那本書,只見一句淺淺的字寫在上面: 愿言弄笙鶴,歲晚音相依。 還沒有來得及思索,手中的書便被人搶了過去。許均澤嚴肅起來還是很嚇人的,沈約看到許均澤的時候不由地往身后退了一步:“王爺?!?/br> 許均澤出聲:“小侯爺,你jiejie在找你。你怎么來了本王書房,還動了本王的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