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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鹽看著沈約,忽然之間,一個聲音從奚鹽肚子響起,還挺大聲的。沈約笑了,奚鹽又有些羞惱又是委屈:“阿鹽餓了?!?/br> 沈約道:“沒事,來,剛剛帶你去找吃的?!闭弥貜鸵幌氯~霜雪數落他小時候做過的事情。 那么大的一個膳房,基本上每個桌子都堆著各種各樣的吃的。好在膳房的老mama心善,總是在一個小小的陶瓷罐子放各種各樣的吃的東西,奚鹽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罐子了。 沈約拉著奚鹽蹲下,正打算偷食,卻聽到膳房的門開了,嚇得沈約半死不活,一把捂住奚鹽的嘴巴,怕他發出聲音。 沈約是害怕來的人嗎?他是怕自己的君子之名被毀于這次夜中覓食。 不過確實,沈約的英名立刻毀于一旦了,因為進來的就是膳房的老mama,她的眼睛可是比沈約尖利上數倍:“這不是小侯爺嗎?還有小公子,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沈約還沒有封官,但是爵位卻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包括在沈約幼時曾經照看過沈約的膳房老mama。 小侯爺!您對老奴的腌罐干了什么??。?!” 沈約不知道如何回答,難道要說他深夜腹中饑餓,特意帶奚鹽來偷吃東西? 奚鹽充分發揮了年紀小的好處,他抬起天真的臉,語氣很是慚愧:“趙mama,我餓了,哥哥見我實在是太餓,就帶我來吃東西?!?/br> 省略了沈約的一系列覓食用語與一路上的偷吃技巧傳授,可見是個保全兄長顏面的好孩子了。 奚鹽這樣天真純凈的孩子對老一些的婦人的迷惑性可想而知,果然那趙mama聞言慈祥地笑了一下:“這樣嘛,那小侯爺倒也不算太逾矩?!?/br> 沈約小雞啄米一樣點頭,目光贊揚地落在奚鹽身上。 趙mama將兩個人一把拉起來,然后打開爐灶、掀開菜布:“兩位少爺想吃什么?不是老奴說,老奴今日出市的時候,看到青州知府大人的采買可是買了好些菜物和rou食,我看著什么都有,竟然還有竹筍——真是造孽!” “趙mama,可是竹筍不是一向是桌上的菜肴嗎?”沈約也覺得很奇怪。 趙mama一邊給兩個人做燕乳羹,一邊語重心長說道:“青州的山很多吧,所以吶,寒山的竹筍也多,但是你們要記住吶,在青州別處,竹筍是可以進食的,但是在寒山,竹筍是不吃的,只能用于制殺鼠的毒藥?!?/br> 沈約道:“為什么?” 這下子,竟然是他身邊沉默了許久的奚鹽出聲了:“因為,寒山的竹筍是有毒的?!?/br> 沈約詫異地看向奚鹽。 “正是吶,寒山的竹筍,可能是因為寒山地段的原因罷,寒山的所有竹筍,都是有毒的?!壁wmama道,“我還聽說是寒山過去曾經和竹妖犯沖,使得那竹妖困在寒山地底,竹妖心中不平,這寒山的竹筍才是有毒的?!?/br> 當然,這個可能性最小。 原來如此,那這竹筍必然是用作今日的吃食的,那難道毒死杜笙的,就是這竹筍嗎? 第二日見了許均澤,沈約裝作好奇問起,許均澤的面容已經平靜很多了:“悅夫人招了?!?/br> “她說她下了毒?”沈約意外,沒想到竟然這么輕松就解決了這件事。 許均澤道:“悅夫人說,她將毒下在了竹筍炒rou那道菜里了?!?/br> 沈約道:“她的原話就是這個?” 許均澤點點頭,顯然許均澤也是有些不解的。 難不成這真的就是jian夫□□被杜笙發現后急于滅口所致的命案?沈約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是什么奇怪:“那竹筍我也吃了,但是為什么只有杜笙有事?” 許均澤道:“我們的菜席和杜笙的是不一樣的,據他的廚子說,杜笙開始的時候沒有想到你會來,所以就沒有預定那么大分量的菜席,杜笙的那一席子的菜,是后面才做的。我向來不喜歡吃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道竹筍炒rou我一點也沒沾?!?/br> “這樣嗎?”沈約好看的眉皺起來,“可是我吃了啊?!?/br> 沈約將昨日趙mama說的一切說了。 許均澤聞言皺眉:“這我也略有耳聞,本來以為只是謠傳,沒想到是真的。難不成這寒山竹筍的毒性只針對此地居民嗎?”” 可是沈約不理解,如果他沒去赴宴呢,那悅夫人又怎么預料到那竹筍到底到了誰桌上?再則,這寒山竹筍既然有毒,沈約也吃了卻沒有事,而許均澤因為不喜歡吃筍竟是半點沒吃??梢?,這寒山竹筍,恐怕只是個幌子。 “那王爺打算怎么辦?”沈約問。 許均澤略略沉思:“先將那悅夫人下獄,再派人去調查竹筍一事?!?/br> “那與悅夫人有茍且的侍衛可抓到了?”沈約忽然想起這個人。 許均澤遲疑道:“抓是抓到了,只是......” 沈約問:“怎么了?” 許均澤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那侍衛自殺了。死前卻說了一些話,讓我百思不得其解?!?/br> “嗯?”沈約頓了一下,“姐夫,不妨說說看?!?/br> 許均澤道:“那人死前說......“既然杜笙娶了悅兒卻不給她真正的夫人待遇,那杜笙娶她干什么!可憐悅兒這樣好的年紀被白白糟?!?,那人是這樣說的?!?/br> 沈約想了想,道:“我依稀記得,杜笙似乎之前還為她的妻妾重金求醫,但是馮悅是杜笙最年輕貌美的小妾,這話說的,似乎是暗示什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