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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概率是,他已經感染了! 大熊咬了下牙,之后,他立刻舉起槍抵在了自己的太陽xue。 “等等!”池畔急忙叫住他,顫聲說:“別,讓我試試吧!” 大熊眼眶紅了,他看看池畔,又看看解玉樓,說:“小池、老大,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br> 池畔根本沒有把握,但他不想讓大熊死。 他從來沒有朋友,是這一周才和大熊他們熟悉起來的,他不想剛剛擁有的朋友,這么快就失去了! 池畔紅著眼看向解玉樓,哀求道:“隊長,讓我試試吧?!?/br> 解玉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聲問:“怎么做?” 池畔心下一松,急忙說:“先把他打暈吧,然后綁起來?!?/br> 這是以防萬一。 大熊看了池畔一眼,又看向解玉樓,一米九的壯漢紅了眼,說:“老大,這輩子能當你的兵,我沒有遺憾?!?/br> 解玉樓抬手捏住他的肩。 他什么都沒說,但大熊全都懂,他們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永遠都是! —— 和另外兩位守門的戰友打好招呼后,池畔就和解玉樓一起,帶著大熊留在了剛才池畔躲著的那個墻角。 解玉樓拿了好幾個大布簾,把大熊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他的嘴里也塞了東西。 大熊沉沉地睡著,呼吸很重。 他的傷口開始紅腫,黑色的血液開始干涸,一點點不明顯的青筋開始在他的手背上浮現。 解玉樓的槍一直握在手里,卻沒有指向大熊。 池畔朝他看去。 殺伐果決的戰士隱在朦朧的黑色里,剛毅的輪廓那么明顯。 池畔收回視線。他有一個秘密,他的血對喪尸們來說,有很大的吸引力,這是他前世無意中發現的,他做過試驗,沒有一次例外。 而喪尸們吃了他的血后,就會變得溫順起來,不過這一點池畔沒敢多試。 因為一但他出了血,一但他的血味被喪尸們聞到,那原本很討厭池畔的喪尸們,就會對他趨之若鶩,不停地跟著他,但又不會主動攻擊他。 不過即便他只試過兩回,他也知道,他的血對喪尸來說有不一樣的意義,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他是“混血兒”的原因。 當然,這輩子他的這個能力估計還在。 因為之前在實驗室,他再次見到無鼻喪尸那次,可能就是因為他剛剛抽了血,他血的味道被它聞到了,所以它才會那么瘋狂地想要從玻璃屋里沖出來。 池畔呼了口氣,再次小心地看了眼解玉樓。 解玉樓也看著他,沒有質疑,沒有催促,似乎帶著很明顯的包容和信任,一雙眼在朦朧的光線下,顯得很專注。 池畔沒敢自作多情,但卻安下了心。 他垂頭看著大熊的手背,用軍用匕首,一點點剔除上面有些凝固的血漬。 “我可能治不好他?!背嘏闲÷曊f:“我或許只能保證讓他溫順?!?/br> 解玉樓沉默地看著他。 池畔把匕首遞給他,說:“能幫我把他手背上的傷口再次劃開嗎?我不敢?!?/br> 解玉樓接過匕首,利索地把大熊的傷口劃開了。 池畔也用自己的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上割開了一個小口,殷紅的血液滾滾而出。 “你干什么?”解玉樓蹙眉。 池畔沒看他,只是把自己的手掌隔空覆蓋在了大熊的手背上,鮮紅的血滴滴在大熊的傷口上。 池畔小聲說:“我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我就是想這么試試看?!?/br> 這么說有些任性,但池畔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他的血能讓喪尸溫順,說不準就是某種意義上為它們解了一點毒。 現在,他既然能用異能為喪尸們恢復體態,那能不能配合著他的血液,給剛剛中毒的人解毒呢? 這一點完全沒有依據,就連沈斯年他們都沒從池畔的血液里看出什么來。 但這一切都是池畔上一世的記憶,是他的經驗之談,說不準真的有用呢,說不準真的可以治好大熊呢? 池畔緊緊盯著自己的手,他的異能被他匯聚到掌心處,帶著治愈能力的能量被他傳輸到大熊的血液里。 他想象著自己的血液正在進入大熊的傷口處,想象著自己的血液慢慢蠶食和同化那些黑色的毒素。 漸漸的,池畔的腦子開始空蕩起來。 身體也越來越輕盈,他閉上眼,整個人跌入無止境的、恐怖的黏膩黑暗。 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來,他聽不懂那是什么,不像是聲音,更像是某種感覺或者信號。 它似乎是想要傳遞什么東西,像在呼喚...... “池畔!” 熟悉的聲音傳來,池畔迷迷糊糊睜開眼,入目就是解玉樓輪廓深邃的臉。 “怎么樣了?”解玉樓抬手,用很輕的力度,擦掉了池畔額頭上的冷汗。 池畔緩慢地眨了下眼。 他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人,有些不合時宜地想到,清剿者長得真好看啊。 “池畔?”解玉樓蹙眉,語氣也焦躁了些。 池畔回過神,終于發現自己在干什么了。 他現在居然躺在解玉樓的懷里,還對著人家發呆! 他別過臉,小聲說:“我、我醒了?!?/br> 他費力地想要坐起身,左手手掌撐地,下一刻就感覺到鉆心的疼痛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