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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毙」媚锝辛艘宦?,似乎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竟是卡住了。 林絡繹哭笑不得,裝模作樣地在貓腦袋上打了一下,“你這個偷花賊?!彼f著,又對小姑娘道,“不好意思,這貓……”他本來想說這貓不是故意的,可是看看伊莎這幅還沒吃夠的小表情,這句話怎么都說不出口,“這些花我賠你,多少錢?” 小姑娘愣了一下,低頭數了數籃子里少掉的幾朵,比了個手勢道,“二十塊錢?!?/br> 匆匆付完錢,林絡繹就紅著臉攜貓潛逃了。他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同時也有些哭笑不得,好像剛才偷雞摸狗的是他自己一樣。 跑了兩步,發現霍夕山沒有跟上來,林絡繹回頭小聲叫他的名字,后者仍然停在小姑娘的面前和她說著什么,然后從錢包里拿出幾張紙幣請她收下。 “你干嘛?”林絡繹的臉還紅著,額頭上寫著大大的“尷尬”二字,看到霍夕山又拿著幾支花走過來感到有些好奇:“喂貓?” “不喂貓,”霍夕山搖搖頭,從余光里瞥了伊莎一眼,換來伊莎同樣的一記鄙視。他把幾支花放進林絡繹手里,微微笑著,“喂兔子?!?/br> “?” “送你的?!?/br> * 距離表演開始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原本晴朗的天氣忽然毫無征兆地下起雨來。 霍夕山和林絡繹誰都沒有帶傘,在瓢潑的雨幕中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直到伊莎的皮毛被雨打濕不舒服地“喵喵”叫起來,兩個人才回過神來。 “怎么下雨了?!被粝ι降哪樕细‖F出些許懊惱,一邊說一邊張開手擋在林絡繹的頭上,“先找地方避避雨?” “嗯,”林絡繹點頭,“別擋我,你也擋擋你自己,我有貓呢?!彼f著就把伊莎放在了脖子上,有些得意地看著霍夕山,“這不就好了?就是稍微有點重?!?/br> 霍夕山忍不住笑了一下,“稍微?” “好吧,很重?!绷纸j繹嘆道,不過隨即又打起精神自我催眠,“沒事,我可是征服三倍重力的強者,這點重量不算什么?!?/br>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肩頭一輕,霍夕山用一只手拎著伊莎的后頸皮毛把它提了起來,眉尖微挑,“淋了雨果然又變重了?!?/br> 伊莎仿佛能聽懂似的,在半空中掙扎了一下,惱怒地叫:“喵!” “唉,這也不是它的錯?!绷纸j繹笑著替它辯解了一句,又轉過半邊臉壓低聲音一臉無奈地對霍夕山說:“看破不說破?!?/br> 兩個人冒雨把伊莎送回了小酒館,又等了一會兒雨勢漸小,林絡繹看了看時間發現表演開場快開始了,兩個人便問酒館老板借了一把傘,撐著傘往集市中心的眾神劇院走去。 春天的風緩緩地從不遠處刮起來,談不上猛烈卻很鬧人,把雨絲吹得左搖右擺地沾在身上,哪里都濕漉漉的。 下雨讓集市的生意冷清了一些,道路兩旁的商販們趁著這個時間搭好了雨篷,又坐回原來的位置互相聊天,不遠處有一個只穿著草裙,上半身涂滿油彩的流浪樂手在演奏一種林絡繹從來沒有見過的樂器。 那聲音婉轉悠揚,十分動聽。 林絡繹聽得入神,一不小心踩進路上的一個小水坑里,污濁的泥水飛濺起來,轉眼就落在他的褲腳和鞋尖,變成濕乎乎臟兮兮的一塊水漬。 林絡繹:“……” “去旁邊擦擦?!被粝ι綗o奈地看了他一眼,抬抬下巴示意旁邊有一頂小小的帳篷可以暫時避雨。 站在帳篷門口,林絡繹摸著鼻尖感覺有些窘迫:“我也不是經常這樣?!彼滩蛔√孀约恨q解了一句,摸出一張紙巾蹲下*身把濺到泥水部分略略擦了擦。 當然擦不干凈,不過不太濕就行,回到飛船上讓家用機器人幫忙清洗一下就行了。 “好了?!编駠鞑镣?,林絡繹直起身子,正要開口說什么,帳篷忽地一下被人從里面掀開了。 一道沙啞的女聲從被掀起的縫隙里傳了出來,“兩位客人來這里是要占卜嗎?”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暗紅色長裙,臉上還蒙著黑色面紗的少女便從帳篷里走出來,她一邊掀開厚實的門簾一邊對他們屈膝行禮:“請進來吧?!?/br> 大概是由于這個場景實在過于像是詐騙,地球人林絡繹的警惕心立刻就上線了,只見他拉著霍夕山往后退了半步,連臉都板了起來,低聲拒絕:“不用了,我們避一下雨,這就要走了?!?/br> 少女笑了笑,沒有說話。反而是之前那道沙啞的女聲繼續說:“我們古吉坦人占卜是最靈的,而且凡事都講究緣分,這么大的集市,你恰好在我的帳篷下避雨,而我今天又恰好還沒開卦,這一切都是命運注定的。況且我看你的同伴人高馬大身手不凡,而我和莉莉不過是兩個尋常女子罷了,難道還能對你們產生什么威脅?” 她說得在理,但是林絡繹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動。 少女也笑道:“請兩位放心,按照我們古吉坦人的規矩,每天的第一卦都是免費的,兩位來都來了,何不進來看看呢?” “來都來了”確實是一件大殺器——這么大老遠的來都來了,此生也不知道還沒有 第二回 ,占個卦又能怎么樣呢?更何況還是免費的。 “放心吧,她們不是騙子,旅游手冊里面有這個項目的推薦,占卜師一天只卜三卦,據說很準,要不要試試?”見林絡繹猶豫,霍夕山適時地俯下*身在他耳邊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