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老公是將軍 第69節
客流量不大,路過的行人會覺得晦氣,紛紛繞路走。 但因為延壽司沒有會扎紙人的,加上祁元潛的這些下屬們都更支持另一個建議,開一家賣熟食的鋪子,這個計劃被擱淺。 最終在鐵匠鋪旁邊出現的是醬菜鋪子,聽說做出來的醬菜口味很一般,孫晴天只以為不美味,沒想到實際情況是很難吃。 不過這也能放心,應該不會有人過來買醬菜了。 鐵匠鋪的秘密短時間內不會被發現。 一個熱知識,眾所周知,加入延壽司的唯一條件:做飯難吃,越難吃級別越高。 其中級別最高的祁元潛,也是做飯最難吃的那一個。 他屬下們的技術,那是梅蘭竹菊,各有風sao。 孫晴天一直空口吃白粥,直到粥碗見底,她自己去盛了一碗。 回來的時候還跟鄭葳說:“怎么樣,這醬菜味道不錯吧?!?/br> 鄭葳:要不是剛剛偷偷觀察你的表情,看到你在吃醬菜的時候,默默地把冒出來的眼淚給擠回去,我真的會相信你的鬼話,而去懷疑你是不是味覺出了問題。 “喜歡的話,你就多吃點,不要客氣?!编嵼诎炎郎系尼u菜罐子推到她面前。 什么叫自討苦吃,什么叫自尋死路,孫晴天覺得自己生動形象的詮釋了這兩個成語。 但即便是被拉到菜市口的即將午后處斬的死刑犯,也會期待一下有沒有劫刑場的出現。 孫晴天覺得她應該先自救一下,畢竟再多吃兩口醬菜,她真的會死,對于一個廚師來說。 孫晴天瘋狂推脫:“這哪里好意思呢,你們家只有一罐子,我那店里還有很多,我要是想吃完全可以回店里吃,你們家里的都被我吃光了,你們怎么辦???” 鄭葳:“哎呀,你太客氣了,吃完了就去鋪子里再買點新的回來。也不能一直都白吃白喝不掏錢?!?/br> 孫晴天:我才不信這么難吃,你會掏錢去購買。 兩個人就這樣推脫了一番,孫晴天一口醬菜都沒有再吃。 鄭葳覺得很奇怪,開門做生意那都是為了賺錢,孫晴天是個愛錢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她不是不知道這醬菜難吃,但她為什么會開這樣一家明顯賠錢的醬菜鋪子。 后世也不是沒有那種賠本賺吆喝的買賣,那都是可以賺到吆喝,就是俗稱的口碑,鄭葳不相信這么難吃的醬菜,會有人喜歡吃。 就連臭豆腐螺螄粉都會有人愛吃,這醬菜絕對沒有人會喜歡。 不是為了口碑,那孫晴天忙活這一通是想做什么呢? 孫晴天看鄭葳似乎在想些什么,主動挑起話題問:“對了,怎么沒看見倆孩子啊,他們早晨也不在家里吃嗎?” 孫晴天是從延壽司的人那里知道,倆崽子拜了一個很有名的先生為師,沒在吃早餐的時候看見他倆,還以為這個先生開課時間早,他們這時候已經去上課了。 不是這倆孩子不在家里吃早餐,而是這倆崽子跟著先生出門了。 天還沒亮就從家中出發,他們乘坐的馬車應該還在官道上行駛。 先生賈岱是大儒陶漢毅的親傳大弟子,背靠有名的老師,賈岱的名氣也不小。 這次是要去蒲郡,參加陶漢毅的生日宴。 雖然鄭章和宇文允剛跟他一起學習沒多久,但是倆崽子聰明乖巧,最重要的是臉好。 作為重度顏控的賈岱,在一屋子的弟子中,選了三個看著最順眼的,帶到老師壽宴上炫耀。 除了鄭章和宇文允,另一個弟子叫管信衡,二十歲上下的年紀,雖然比倆崽子年紀大不少,也只在賈岱這里上了不到半年學。 若是孫晴天看到倆崽子的師兄,一定會非常驚訝,感慨全都亂套了。 這不是未來割據豫州、冀州的管信衡,有他作為北魏向中原進軍的屏障,給予了南方地區一段喘息的時間。 只不過其他南方諸侯過于無用,沒有趁這段時間提升自我實力,作為屏障的管信衡兵敗后,其他南部地區的諸侯,便成為北魏的盤中之餐。 這時候的管信衡沒有橫向發展,一副白凈斯文的小書生長相,長了一張會被小姑娘喜歡的臉。 也是因為這張臉,管信衡跟鄭章和宇文允一起被賈岱帶過去拜壽。 大小四個男人坐在一輛馬車上,這多少有點擠,宇文允和鄭章想跟車夫一起坐在馬車外,由于管信衡激烈地反對,只能放棄。 管信衡:開玩笑,馬車里只有我跟老師兩個人,如果老師考校,我沒回答上來怎么辦。 不管是哪個時代,無論是學渣還是學霸,對于老師的隨機提問都是一個態度:這個福氣您還是給師兄/弟吧! 四個人擠在一輛馬車上,賈岱正在看手里拿著的書,姿態端的很穩,剩下鄭章宇文允和管信衡在大眼瞪小眼,小心翼翼不敢發出聲響。 一怕影響老師看書,二怕提醒到先生自己的存在,他再表演一個當場提問。 馬車行至蒲郡,已經快到中午。 馬車緩緩行駛在鬧市里,坐在馬車里,能感覺到蒲郡街頭的熱鬧。 馬車時走時停,行駛的很慢,坐在馬車里能聽到一聲聲的叫罵聲仿佛就在耳邊。 宇文允悄悄掀起布簾子往外看,街道上人頭攢動,道路兩旁有小商販在擺攤賣貨。 “之前有來過蒲郡嗎?”賈岱放下手里拿著的書。 宇文允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之前從沒來過,去到最遠的地方就是咱們縣城?!辈殴?。 鄭章也積極表現出自己的無知:“蒲郡的人就是比咱們太明縣的人要多,看看街上這么多人?!?/br> 賈岱哈哈大笑:“那當然了,蒲郡可是咱們兗州除了州府之外,人口最多的一個郡?!?/br> “我當年也是跟你倆一樣大的年紀,就出來求學。第一站就是蒲郡,第一次來到蒲郡,也是驚訝于這個地方的熱鬧,跟你們現在的反應一樣,都是土包子第一次進城一樣?!?/br> 管信衡抿唇笑,他就是蒲郡人,從小在蒲郡長大,沒有過跟老師和兩個師弟一樣的想法。 陶漢毅是南朝有名的大儒,即便鄭章之前在南漢皇宮,宇文允在北魏皇宮,都聽過他的一些事跡。 沒想到來到民間之后,會有機會給陶漢毅做徒孫。 拜師賈岱時,也只是聽說他學問做得還不錯,不曾聽過他師父的名諱。 還是昨晚回家前,賈岱說要帶他倆一起到蒲郡拜壽,倆崽子才知道自己的老師竟然是陶漢毅的學生。 從鄭章和宇文允都知道陶漢毅此人,可知他的名聲是真的不小。 因此看到陶府門前停滿馬車,也不會覺得有多驚詫。 師徒四人走出馬車,賈岱的臉就是通行證,府里的門房看到賈岱,沒有阻攔直接讓他進去。 還跟他打招呼:“賈先生這次來得蠻早,只有辛先生一個人到了,杭先生和董先生都沒到?!?/br> 門房說的三個人都是陶漢毅的親傳學生,賈岱的親師弟。 辛友沖常年生活在冀州,每次拜壽都是提前兩天趕過來,他們剩下三個人都在兗州府內,每次都是當天早上從各自的地方趕來。 除了賈岱之外的杭英輝和董喜來都是在官府內,任著不小的職位,每日里為著工作忙得焦頭爛額,都是好容易擠出一天時間過來拜壽。 還是那句話,人能來就行。 而賈岱會來得晚,單純是因為這些師弟們都官居要職,獨他一個人賦閑在家,雖然這都是他自己求來的后果,但一樣的師兄弟,站在一起還是會氣虛。 他原本還會時不時來老師府上小住,現在都是當天來,當天走。 賈岱是府里的熟人,可以說是半個主子,門房沒有特意指引他,把他帶到正屋,那都是客人才有的待遇,自己人不需要有人帶路。 賈岱大概是有些抗拒見自己的老師,一路上慢悠悠的,給三個徒弟講解府里這些東西都叫什么。 怕三個小徒弟不知道這些東西,鬧了笑話被人嘲笑。 鄭章和宇文允可能不知道什么是鋤頭鐵锨,賈岱介紹的這些東西他們還能不知道? 而管信衡是豪門子弟,不過他母親位置低微,上不得臺面,他在族中也無什話語權,他便早早出來討生活。 雖然只是個家族里的小透明,院子里的東西都叫什么我還是知道的。 知道賈岱是好心,這三個人都默契的認真聽他講,鄭章和宇文允還會時不時提個問題。 皇宮是天底下好東西最多的地方,但前提是好東西,這里有一些東西鄭章和宇文允都沒有在宮里見過。 再長的路都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刻,拖沓也沒用,更何況陶府也不是很大。 終于走到正堂,賈岱的二師弟辛友沖正在替師父接待客人。 只有在陶漢毅這里,一郡太守會站在門前接待客人。 “師兄你可算是來了,師父在后面跟人交談,你先跟我一起招待客人,再過去拜見師父?!?/br> 賈岱心里嘆氣,果然還是來早了,沒逃掉。 他頂著一張笑臉,實則心里在滴血:“好,你先認識一下我這三個徒兒,給他們安排一個去處,我才能放心給你招待客人不是?!?/br> 辛友沖朝著賈岱身后打量過去,還真是自己師兄能做出來的事情,這三個弟子一個賽一個的精致俊美。 “這有何難?!毙劣褯_對著花廳的方向大喊,“阿婕你過來帶這幾位師兄師弟安置一下?!?/br> 賈岱驚喜:“你竟舍得把小婕帶回來?!?/br> 花廳里走出一個男裝打扮的女孩,她一身的書卷氣,看起來恬靜溫柔。 辛婕先給賈岱行了一禮:“師伯好?!?/br> 賈岱想像她小時候那樣摸摸她的頭,但是孩子大了,當長輩的也要避嫌。 他只能笑著說:“小婕長大了?!?/br> 辛友沖:“這是你師伯的徒弟,你們小孩子可以一起玩?!?/br> “師姐/妹好,勞煩師姐/妹了?!?/br> 辛婕的視線落在站在第一位的管信衡身上,臉上有些微微發紅:“師兄師弟們跟我這邊走?!?/br> 這四個小輩都離開,賈岱才摟住辛友沖的肩膀:“師弟,你不對勁?!?/br> 辛友沖嘆氣:“女兒大了,cao心的事情就比較多,你不知道小女孩就喜歡長得俊的后生,小婕被一個別有心腸的窮秀才迷住了。我也不是嫌棄那人的家世不好,再差還能比咱們師兄弟的家世差嗎,但想娶我們家女兒,至少不能是看上我這個當爹的才行,所以那人必然不行?!?/br> “我想著是不是把她圈在后宅里見到的外男少了的緣故,才想著趁老師壽宴的機會帶她過來見見世面,我看你那個大徒弟就很不錯嘛!” 自己師兄是一個道德標兵,能被他帶在身邊的弟子,那在品性方面一定沒有問題。 容貌俊美,自家女兒滿意。經過師兄檢查過關的品行,他這個當老子的滿意。 想到這里,辛友沖恨不得趕緊帶著媒人去下聘。 不是,孩子的事情他做不了主,這事還得跟家里長輩和妻子都商量一遍,才能最終拍板定下。 另一頭,辛婕帶著那師兄弟三個人,到花園里去遛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