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老公是將軍 第66節
直到把這些東西藏起來,鄭葳才覺得搬家任務圓滿完成。 晚上躺在床上,就只想閉上眼睛見周公。 但身邊那人還記得鄭葳之前說過的話,躺在她旁邊蹭來蹭去,鄭葳累得要命,心頭一點旖旎的念頭都沒有。 現在身下的床,沒有孫晴天那個小院里正屋土炕的三分之一大,鄭葳和祁元潛并排躺在床上,手臂挨著。 若是以往鄭葳腦海里必然要冒出某種帶顏色的畫面,這幾天哪怕每晚被祁元潛摟著入睡,她也只會覺得人型抱枕真好用。 祁元潛忍了好幾天,一直沒好意思跟她提,等她自己想起這回事,但看鄭葳好像一直沒有這意思。 他每天抱著鄭葳入睡,自認為在默默提醒鄭葳想起那件事。 然而鄭葳一直無動于衷,他覺得自己應該換一種方式。 比如說再露骨一點。 他把頭湊到鄭葳頸邊,輕輕地用頭蹭她的脖子。 鄭葳毫不留情推開祁元潛的頭,這幾天這么忙,你怎么現在就有精力想那種事。 體力這么好,干脆給你報名男生女生向前沖,肯定能贏一臺空調回來。 祁元潛還是在這天晚上圓夢。 鄭葳第二天早上艱難的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酸疼,口干舌燥。 祁元潛還在熟睡,他那只大手正不規矩的放在鄭葳的胸口,鄭葳覺得他能擺出這個姿勢很厲害。 鄭葳把他叫醒,“打點水,我擦身子?!?/br> 祁元潛整個人粘在鄭葳身上不舍得離開,鄭葳催了他好幾次,他才準備去打水。 眼瞅著他只套了一條褲子,光著上半身就要出去打水,鄭葳叫住他,“你趕緊穿一件上衣?!?/br> 雖然宇文允和鄭章都是男孩子不需要避嫌,但就這樣出去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昨晚當了新郎嗎? 祁元潛布滿陳年舊疤的后背,多了幾道紅痕,是鄭葳昨晚撓的。 剛當了新郎的男人,媳婦有啥要求都滿足,不就是穿件上衣,這有何難。 穿上上衣準備出門打水,又得到鄭葳的吩咐:“那個,你打水的時候小心一點,別讓倆孩子看見了?!?/br> 這是自然。 院子里靜悄悄的,鄭章和宇文允一直沒等到正房開門,小哥倆悄悄出門跑圈。 直到鄭葳用溫水擦完身子,祁元潛用鄭葳剩下的水沖了個澡,小哥倆也滿頭大汗的帶著早餐回來。 自打鄭葳不許祁元潛用涼水沖澡,他就再也沒洗過涼水澡,即便是夏天也是用溫水沖身體。 到了縣城給倆崽子找了個新的私塾,倆人吃完早飯,就帶著書本繼續去上學。 鄭葳把家里洗刷一遍后,跟著祁元潛一起拜訪新鄰居。 左邊的鄰居是個風姿綽約的女子,三十來歲的年紀,家里應該孩子不少,隔著院墻能聽到孩子尖叫吵鬧的聲音。 她打開大門的時候,神色警惕,見到敲門者是個女子,才神色放松。 “大姐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前幾日搬進來的,以后我們就是鄰居了,希望咱們能和睦相處,你有啥事需要幫忙的可以喊我們?!卑哑钤獫摻榻B給她,“這是我丈夫,我丈夫姓齊,行二,你們叫他齊二就行,我姓鄭,怎么稱呼我都行?!?/br> 那女子沖她冷淡地點了點頭,“你叫我宋娘子就行?!?/br> 相顧無言,宋娘子問:“還有事嗎?!?/br> 鄭葳趕忙說:“沒事了,我們先走了,您先忙?!?/br> 鄭葳和祁元潛轉過身的一剎那,聽到大門關閉的聲音。 鄭葳又去了他們家右邊的鄰居家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嬌俏的小媳婦,鄭葳用一樣的話跟她打了個招呼。 這個小媳婦就要熱情得多,她把鄭葳迎回家,祁元潛站在門外沒有跟著進去。 與其說那小媳婦熱情,不如說她對人不設防。 才剛進屋聊了沒有幾句話,鄭葳就知道這小媳婦丈夫在濟世堂做大夫,人稱薛大夫,她是這位薛大夫的繼室,兩人前年成親,成親之后無子,但是有兩個接近成年的繼子。 鄭葳猜測這位薛大夫的年紀不會太小,該比這個小媳婦要大許多。 鄭葳跟她聊了許久,知道那位宋娘子是個死了丈夫的寡婦,平日里靠當繡娘拉拔三個孩子,她對所有人都很冷淡。 鄭葳表示理解,寡婦門前是非多,她要避嫌。跟男人走得近,那些閑話必然要滿天飛,即便是跟女人走得近,也會說她惦記人家家里的男人。 反正只要跟寡婦沾邊,那就必然要往香艷的事情上演繹。 知道原因,鄭葳以后就不會貿然去打擾人家,這會讓人家覺得是一種負擔。 快到吃飯的時間,薛家的仆人問薛夫人要準備多少飯菜,這位小薛夫人客套的留鄭葳在家吃飯,被鄭葳給推辭了。 鄭葳回到家簡單地炒了一盤青菜,醬了兩塊大骨,只煮了兩碗豆腐湯,兩人吃剛剛好,不會有浪費。 鄭葳夾青菜的時候,“感覺市場上的青菜越來越貴,怎么感覺要旱了?!?/br> 祁元潛也隱隱感受到了,在村里的時候,院子里的菜能活下去,都是靠他一桶一桶的從河里打水。 但一直不下雨,河里的水也有限,水位慢慢下降。 走在村里的土路上,兩邊的莊稼葉子開始枯黃打卷。 鄭葳嘆了一口氣,遇到災荒之年,看來兗州要不安寧了。 得趕緊囤一些糧食,也讓梅君在濟陰囤一些糧食。 她前幾日跟另外的三個女官聯系上,只有梅辛沒有親自過來,她現在是陳留阮家的長媳,不想帶著一家子幾百口的性命跟鄭葳一起找死。 但是為著曾經的主仆之誼,讓心腹給鄭葳送去一張一萬兩銀子的銀票。 鄭葳相當知足,這銀子數量不少,怕是梅辛動用了自己的嫁妝銀子,才倒騰出來這么多。 鄭葳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打秋風的,她還是收下了這張銀票。 梅君將銀票換成兩張五千兩,一張給了溫姿,另一張自己留下。 造反真是世界上最費錢的一件事,要給人吃飯,還得給人發工資,不然沒人跟你干。 鄭葳現在已經在考慮扯大旗打土豪分田地這件事的可行性。 沒辦法,實在是沒錢。 鄭葳下午就跟祁元潛一起去糧食店,打算囤一些糧食。 大米白面各買了三袋子,買了他們家兩三個月的糧食量,但主要買的卻不是米面,是玉米粒。 買了兩車的玉米,跟店家約好,天黑才往家里送。 店家做生意這么多年,遇到的奇葩人可太多了,這點要求真不算什么。 到了晚上倆伙計一人拉了一輛板車,來到門前輕輕扣動門環,鄭章和宇文允得了鄭葳的吩咐,早早地就在門前等候。 聽到扣門環聲音,悄悄給大門打開一條縫,見到這倆人身后各自停著一輛板車,才把大門打開,把倆伙計卸在地上的糧食袋子扛到院子里。 這院子自帶一個不小的地窖,可以儲存糧食。 前半夜一家四口做賊一般把糧食往地窖里搬。 鄭葳第二天白天如法炮制,只是換了一家米鋪,那位老板報出的價格要比昨天的一斤貴兩個銅板。 鄭葳便小聲嘀咕了一句:“奇怪,昨天好像沒那么貴?!?/br> 那老板聽到鄭葳的嘀咕,仿佛受到奇恥大辱一般,“你這個小娘子不懂行情,我不跟你講,你家大人呢?” 顯然是把鄭葳當作沒出閣的小姑娘了,鄭葳手指向祁元潛:“我夫君在那兒?!?/br> 那掌柜看到祁元潛的體型,就不想跟他講道理,轉頭跟鄭葳說:“你年紀小不知道,市場上的糧食數量越少,價格越貴,這兩天咱們縣冒出一個公子到處大量收購糧食,糧食少價格自然貴?!?/br> 鄭葳剛聽到掌柜描述,還以為這位公子是梅君。 就給梅君去了一封信,問她糧食收購的情況,收到回信才知道那人不是梅君。 那這人是誰? 鄭葳覺得奇怪。 隨著天越來越旱,即將到收獲的季節,可地里的糧食卻都被曬死,市面上的糧食越來越貴。 鄭葳才停止了收購的步伐,家里那地窖已經被鄭葳用各類的粗糧填滿。 這幾日大規模地買糧食,鄭葳賣字帖賺到的錢都填進了這窟窿里。 鄭葳害怕祁元潛和宇文允會對她這大規模采購的行為表示不滿,準備了一肚子解釋的話,都沒用上。 這倆人對她的囤糧行為給予了物質和身體上的支持。 家里每日的開銷都靠祁元潛兄弟的賣身錢支撐著,他們家日常的飯菜質量都開始下滑。 以往每頓飯都要有rou,到了現在兩三天才能吃一頓rou,但倆崽子正是長身體的年紀,每天要補充足夠的蛋白質。 于是鄭葳就去市場上買了一群已經下蛋的母雞,這種雞要比正常的要貴許多,顧不了那么多了。 后院圈出一塊地養雞,八只雞花了一兩銀子,每天能有五六個鮮雞蛋,這一家子一天的雞蛋量便夠了。 宇文允和鄭章還是照常去學堂,災禍初現端倪,不少人沒有意識到,只要先生上課,他們就不能無故缺席。 小薛夫人在午后喜氣洋洋的來跟鄭葳報喜,原來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喜脈。 這種涉及隱私的私密事本不應該跟鄭葳說,可小薛夫人在這附近的鄰居里面沒有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鄭葳恰好與她年齡相當,家里又有倆兒子,她不知這倆孩子跟鄭葳是什么關系,猜測大概是繼母跟繼子的關系。 這年紀的孩子,不可能是鄭葳親生的,男人天然看不出年紀,小薛夫人以為他只是長得比自家丈夫年輕一點,兩人實際年齡應該差不多。 因著年齡相仿,家里同是有倆快成年的繼子,認為鄭葳跟她同病相憐,有個什么事都喜歡跟她說 鄭葳笑著恭喜她,知道小薛夫人覺得沒孩子就沒有依仗,家里的兩個繼子年紀都不小。丈夫年紀比她大,不出意外肯定比她早死,若是沒有孩子等丈夫歸西,繼子肯定不會繼續養活她,到了那個時候,她要怎么活??! 鄭葳跟這位小薛夫人交好不是沒有目的,她想囤一些藥材,薛大夫應該有門路。 她笑著打趣小薛夫人:“還是薛大夫疼你,看你有孕給你找了一個丫環,專門照顧你?!?/br> 小薛夫人身邊跟著一個臉生的丫環,鄭葳之前沒有在薛家見過她。小薛夫人之前身邊沒有特意伺候她的丫環,只有兩個婆子,一個負責灑掃,一個負責灶上。 小薛夫人聽到打趣微微有些害羞,她四周看了一圈,祁元潛不在,讓丫環走遠了一些,紅著臉小聲跟鄭葳說:“你也別著急,孩子總會有的,越著急孩子越不容易上身?!?/br> 鄭葳:???我看起來很著急要孩子的樣子嗎? 有沒有要孩子打算這事,沒法子跟外人說,鄭葳岔過話題。 小薛夫人以為她是害羞,還勸她:“你別太傻,要孩子這事得趁年輕,你家那位歲數也不小了,再過兩年你想懷都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