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師傅?！鄙蛞娗宓托σ宦?，說，“還是覺得這個稱呼更適合今晚的你??！?/br>
    秦越“嗯”一聲，直起了身體。

    沈見清抬起手，素色絲巾從秦越頭頂繞過，搭上她纖細的脖頸。

    另一端還在?沈見清腕上纏著，她輕輕扯了一下，貼上秦越頸邊惹眼的抓痕，說：“還好你?不喜歡抽煙?！?/br>
    秦越回頭，眼尾還殘留著濃情私自暈開的紅：“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沈見清眼睫翕張，注視著她：“你?抽煙的時候神情很淡，偏了一點頭，手上動作看著隨意，其實?正是那種滿不在?乎的酷，學校里的女孩兒應該都喜歡你?這樣的，很迷人?！?/br>
    秦越沒看過，不知道，她活到27歲，只?抽過不久之前那一口?煙。

    秦越下意識想沉默。

    重逢之后的她已經習慣了在?沈見清面?前寡言少語。

    脖頸里的絲巾不經意一動，秦越腦中閃過千萬畫面?，有意改變了習慣。

    改回到從前。

    “只?有抽煙的時候迷人？”秦越說話時搭在?膝頭的左手動了動，食指微抬，拇指從食指下穿過，壓著中指的第二?關節，緩慢摩挲著。

    她的動作是潮濕的，軟滑的。

    沈見清看著，血色迅速從耳背漫上來，低聲說：“畫我的時候更迷人?！?/br>
    明明不是多有的力量的手臂從后面?抱著她，支撐著她，低頭從她的脖子?吻到肩膀，徘徊著，一筆一筆，在?……她的shen體里畫她……

    越認真越要命。

    終于畫完一幅，她還沒從起伏壯闊的盛景中回神，就又被迫觀摩起下一幅。

    接連不斷，她難以控制地張開口?，嗓音破碎，偏又雙手被縛，雙腳虛撐，很難找到著力點，腦子?全?都亂了。

    要畫她的人還惡劣地非要她數著。

    “第，第三幅……”

    “不對?！?/br>
    “第四幅？”

    “嗯，要開始了?！?/br>
    不過須臾，她就忍不住咬唇，用捆縛在?一起的雙手抓傷了那個人的脖子?，也疼得自己倒吸涼氣。

    “沈老師，我說過了，不想再看你?受傷?！鄙砗蟮娜苏f。

    話語間，她被打濕的手從她身前滑過，半解她的睡裙，搭在?手肘里。

    她以為她是要借用這種方式進一步限制她的動作，以防止扯到胳膊上的傷口?。

    她卻說：“沈老師，把眼睛睜開?！?/br>
    她緩不過神不動，她就也不動。

    后來還時刻提醒著，非要她和她一起，從玻璃中完完整整地看著自己如何挺立抽搐，如何落淚求饒。

    求了也沒用……

    壞透了的小朋友在?她耳邊叫了聲：“jiejie?！?/br>
    手也更深刻地畫著那個jiejie。

    她腦中炸開，波動如潮的目光和她在?玻璃中對視：“不要叫這個?！?/br>
    “為什么？在?綏州的時候，你?好像很喜歡我這么叫?！?/br>
    她有口?難言，在?下一聲“jiejie”傳到耳邊時，用行?動回答了她——她對這個稱呼完全?沒有抵抗力。

    沈見清的眼眶被回憶燒得發紅，她扯回絲巾，閉眼轉到另外一邊，說：“去把手洗了?！?/br>
    秦越壓在?中指關節上的拇指微頓，偏頭看向沈見清。

    房間里忽然恢復寂靜。

    沈見清等了一會兒不見動靜，動作遲緩地睜開眼睛看過來。

    秦越背靠床沿，一條腿支著，正垂眼凝視自己濕潤黏膩的左腕。

    “……”

    沈見清覺得自己要瘋了。

    而始作俑者的秦越只?是低了頭，抬了手，張口?在?吻在?腕上，然后說：“沈老師，你?的味道和以前一樣?！?/br>
    ————

    秦越給兩人收拾妥當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屋里沒有食材，做不了飯，她穿戴整齊，拿著手機說：“我去買吃的?！?/br>
    沈見清眼睛上搭著絲巾，不讓自己看她：“把口?罩戴著，今晚又降溫?！?/br>
    秦越說：“我沒有口?罩?！?/br>
    沈見清無語：“作為一只?見天?咳嗽的小病貓，能?不能?有一點體弱多病的自覺？”

    秦越說：“明天?開始有?！?/br>
    沈見清睜眼，透過絲巾細密的紋路看著秦越。

    今晚的她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

    但又好像意外的熟悉。

    “我外套口?袋里有?！鄙蛞娗逭f。

    秦越應一聲，去沈見清口?袋里拿了口?罩，呼吸著她慣用護膚品的香氣拉開門出?去。

    外面?寒風凜冽。

    秦越頂風走出?樓門，和剛剛平復好心情回來的關向晨迎面?撞上。

    “阿越，你?怎么在?這兒？！”關向晨驚訝。

    秦越看了眼紛揚的大雪，沒有摘下口?罩：“沈老師住這兒?！?/br>
    關向晨錯愕。

    秦越說：“我走之后，沈老師租了我那間房，一直住到現在??！?/br>
    關向晨心底的內疚霎時死灰復燃，她死死掐著手心，說：“我去找她道歉?！?/br>
    秦越抬眼：“不用。她沒生氣?！?/br>
    “我……”

    “向晨?！鼻卦酱驍?，聲音依舊徐徐的，“就在?同一層樓，她生氣的話，早就去找你?了，不找，你?就當沒有這回事。我現在?也在?學著忽略一些事，我們?都要往前看才能?回到以前的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