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吵什么時候等于熱鬧了? 沈見清嘴角抽動,也很想“呵”。 外面空氣燥熱,昨晚那一場雨只淋濕了深夜行人,并沒有去掉多少暑氣。 陳薇從樓里一出來就開始吐槽江坪的鬼天氣,扭頭看見秦越的長袖長褲,她不禁產生了和沈見清一樣的疑問,“秦師傅,你不熱嗎?” 秦越說:“不熱?!?/br> “這就是傳說中的心靜自然涼?”陳薇震驚,說完話鋒一轉,突然皺起眉頭,“秦師傅,你這個襯衣有點眼熟啊,我好像在哪兒見過?!?/br> 沈見清好笑,“就你這搭話技巧還不如冷場?!?/br> “真眼熟?!标愞北е觳菜伎?,“??!我想起來了!沈老師,你副教授答辯那天是不是就穿的這件?我當時覺得好看,還特意問了你牌子!” 沈見清剛剛觸到煙盒的手一頓,轉頭看向秦越。 秦越低眉垂目,呼吸平緩,路燈從身側靜靜打過來,她優越的輪廓自動成了一副精心描摹過的剪影畫,背景全都是虛幻的,只有她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梁和分明的唇線格外清晰。 沈見清的視線自上而下從她身上掃過,又挪開,淡定地說:“你什么眼神,款式相似而已?!?/br> “哈哈也是,除非定制,不然哪兒都可能撞衫。??!我老公來了,我先走了??!”陳薇精力充沛地喊道:“秦師傅,今天謝謝你了!改天有空一定一起吃飯!” 秦越沒來得及拒絕,陳薇就已經風風火火地跑遠,留下一個無人認領的話尾巴在空氣里悄悄擺動。 今夜無風,朦朧月色掛了半墻樹影。 秦越和沈見清并排走了一陣子,忽然說:“沈老師,我穿的的確是你的衣服?!?/br> 第11章 沈見清抽煙的動作瀟灑又優雅,她微闔著眼,頭仰起,清輝靜靜鋪落臉龐。 “陳薇一提就看出來了?!鄙蛞娗宕瓜率?,手指在煙身上輕點,抖落細細一截煙灰,然后偏過頭,有些無奈地問:“秦越,你真聽不出來我剛在給你遞臺階?” 秦越看著沈見清,反問:“你為什么會覺得我需要臺階?” 沈見清瞇了瞇眼,淺淺“嘶”一聲,說:“穿對方的衣服,被她以及她的同事抓現行,難道不需要解釋?解釋不會顯得尷尬?再者,如果陳薇順勢問起我們的關系,你怎么說?不熟?不熟你穿我的衣服?熟?怎么個熟法?” “秦師傅,來,聰明如你,告訴我這些問題該怎么回答?”沈見清好整以暇地問秦越。 秦越淡定回視,“你的話已經打消了陳老師的疑慮,她不會問這些問題?!?/br> 沈見清唏噓,“伶牙俐齒。那我呢?” 沈見清抬手勾起垂在秦越臉側的長發,熟練夾到耳后。 她的本意是讓自己能注視到秦越完整的表情,好捉她一點赧色,結了她回答問題時投機取巧的賬。 視線掠過她白凈細嫩的耳垂,沈見清頓了頓,食指貼著她漂亮的耳廓滑下來,輕輕捏住,然后碾一碾她的耳垂,惋惜道:“這么漂亮的耳垂不拿來打耳洞可惜了?!?/br> 話一說完,沈見清就收回手看著前方,深吸了一口煙,好像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 秦越自然也沒理由追著不放,話題就這么突兀地斷了。 兩人安靜地走著,長影在身前引路。 臨近停車場,沈見清像是突然回神一樣,興致盎然地瞧著秦越說:“秦師傅,衣服的事,陳薇那兒是混過去了,我呢?是不是該給我這個當事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秦越剛在走神,聞言快速整理好了思緒。 “衣服是你強迫我穿走的,不穿不讓走?!鼻卦秸f。 沈見清愣住,對此,她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印象,但看秦越的表情…… 沈見清牙疼似的吸了口氣,問:“什么情況?” 秦越說得迂回,“你副教授答辯那天晚上喝酒了?!?/br> 那都兩年前的事了啊。 難怪她想不起來。 沈見清思索著,慢吞吞吸一口煙,目光和嗓音好像同時染上了朦朧煙霧。 “那天周五?”沈見清問。 如果不是周五,她們不會見面,秦越不會知道她喝了酒。 秦越說:“是?!?/br> 沈見清笑了聲,也將襯衣的袖子挽到肘部,“我酒品不行?!?/br> 秦越說:“不算太差?!?/br> 秦越調轉視線時看見沈見清靠到車邊,下巴微抬,多解了顆扣子,頸邊散落的長發壓得她敞開的衣領一高一低,有種凌亂的風情。 “真的?”沈見清不太確信。 秦越看一眼她的臉,又看看她不盈一握的腰,側身靠在旁邊說:“你只是問了我一句話?!?/br> “什么話?” “秦師傅,今天的雨大嗎?” 沈見清舒展的眉心擰起。 江坪的冬天很少有雨,而且她記得清楚,副教授答辯那天是個晴天。 唉。 她這話八成是指別的。 對象是秦越,她還能指什么? 多半用來調情的。 沈見清突然很想戒酒。 戒酒之前,有些問題還是搞搞清楚的好,免得秦師傅哪天語出驚人嚇到她。 “你怎么回答的?”沈見清問。 秦越捏著口袋里的手指,回憶道:“冬天干燥,很少有大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