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將軍不裝了(雙重生)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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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不敢?!狈睹髡嬗卸Y道。 江殊瀾叫住端著茶盞經過的侍女,要了杯茶。 用手背輕觸了一下茶杯,江殊瀾才朝范明真抬了抬下巴: “難為范大人在春風得意時還記得先帝,這杯茶,賞你了?!?/br> 范明真頓了頓,不明白江殊瀾為何會突然轉變態度,略帶猶疑地抬手端起那杯茶。 原來這是一杯guntang的茶,應是侍女才泡好,還未來得及放涼。 與在公主府門前將他堆作雪人為樂時一樣,她還是想羞辱為難他。 她會為那位被欺壓的窮書生解圍,會在臨清筠面前小意溫柔,但待他,江殊瀾卻心思惡毒得像是另一個人。 范明真想道。 知道不可能喝得下去,但范明真仍尊敬有加地說:“謝殿下賞賜?!?/br> 因他背棄婚約,她心里有了怨念。而這怨念,也許能讓江柔更心疼他。 不知為何,江柔自昨日起便和墨玄嶠走得很近,說話時還會有意避開他。范明真需要一些事情來刺激江柔,讓她更在意他。 而江殊瀾會是最好的出發點。 江殊瀾好整以暇地看著范明真,想知道他會如何應對。 果然,茶還未入口,范明真便恰到好處地右手一空,整杯茶都潑到了他虛托著茶盞的左手上。 guntang的茶水立時將他的左手燙紅,范明真額角沁出細汗,卻忍著疼跪下,愧疚道: “求殿下恕罪,微臣一時不察,竟弄灑了您賞賜的茶水?!?/br> 江殊瀾輕嘲地笑了笑,隨意地抬手指了指那杯玫瑰烏龍茶,“罷了,用這杯茶替了剛才的賞賜,快去上點藥吧?!?/br> 范明真仍有猶疑,但他端起那杯茶水,發現只是有些涼了,并無其他不妥,便抬首將其飲下,將茶杯放回桌面, 他與江殊瀾都知他是故意弄灑了那杯guntang的茶,若這杯再出差錯,恐怕江殊瀾不會善罷甘休。 而此時,背對著江殊瀾的江柔經墨玄嶠提醒,轉身看向她與范明真所在的方向。 見范明真正跪在江殊瀾面前,江柔心里著急,忙提著裙子趕了過去。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甫一靠近,江柔便注意到范明真身上的茶葉與左手被燙紅的痕跡,她壓低聲音質問江殊瀾: “你對他做了什么?” 江殊瀾淡聲道:“范大人不慎把熱茶潑到了自己身上,對不對?” 范明真對江柔溫聲道:“是微臣一時不察,殿下不必太過擔心?!?/br> 礙于場合與墨玄嶠對她的提醒,江柔壓著怒意沒有發作,只是著急地扶起范明真,想帶他去上藥。 江殊瀾不止一次欺負范明真了,這筆賬她一定要找機會討回來。 江柔方才看見,江殊瀾桌上那杯茶已經被她喝下了。 她就暫時耐心等著,只待明日江殊瀾縱欲過度,死在男人身下的丑聞傳出,大啟便只會有她這一位尊貴的公主。 但江柔還未走遠,便有什么東西朝著她的發髻而來。 下一瞬,整個花園內死一般寂靜,所有人都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江柔頭上那些華美的發飾連同著她的發髻一起,掉在了她腳邊。 而江柔已不是前幾日那副頭發奇短而亂的模樣—— 她頭上已無絲毫頭發。 有離得近的人大著膽子多瞧了一眼,地上那團散落的發髻分明就是由真人的頭發制成。此時看著就像是一顆被人砍下的頭,透著滲人的詭異。 墨玄嶠不悅地輕“嘖”了一聲,望向斜對面的臨清筠。 無趣。 竟被他搶先了。 作者有話說: 6500修完之后剩5500(也是兩章叭,抹眼淚.jpg 明天爭取能有6000 剩下來! 會爭取每天雙更(二合一或分開發,看情節安排),已經看過卻發現最新章時間變了那就是我改了錯別字之類的 貼貼追更的大家,好喜歡你們?。?!么么啾! 感謝為瀾瀾和小臨 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敗家子 20瓶;風墨 13瓶;frankkkkk、小古隊員、噠噠噠噠跑起來鴨 5瓶;欣 1瓶; 第三十七章 墨玄嶠雖一直在與江柔說話, 但他刻意面對著江殊瀾而站,如此一來他便能時時看見她。 今日江殊瀾身著盛裝,柔美動人, 他實在舍不得挪開目光,卻又不得不應付江柔。 方才與江柔對話間,墨玄嶠注意到江殊瀾端起那杯茶做了什么,又讓侍女暫離, 一直未再碰過那杯茶。 他便猜出茶里恐怕有古怪。 后來見江殊瀾讓范明真喝下了那杯茶,茶杯也已放回, 墨玄嶠才“好心”提醒江柔注意那邊的情況。 來京都之前墨玄嶠便得知這位云月公主與唯陽公主關系不睦。聽聞范明真在其中的身份轉換后, 他也不難想到江柔為何會這般忌恨江殊瀾。 恐怕夢里江殊瀾成為已亡的畫中人,也是拜江柔所賜。 江殊瀾既然有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墨玄嶠也樂意為她助興。 比起畫中圣潔似神女的她, 墨玄嶠覺得眼前有七情六欲,會設計對付自己厭惡之人的江殊瀾更加鮮活動人。 墨玄嶠猜得出江柔為何會一夜之間沒了頭發,也沒人比他更清楚今日江柔頭上的發髻從何而來。 但能讓江柔出丑這種事,竟讓臨清筠搶先做了。 方才兩人均朝江柔的方向擲出了小石粒, 可墨玄嶠到底晚了一步。 但他不信, 他次次都會晚這一步。 * 臨清筠回來時便看見范明真在和江殊瀾說著什么,他按捺著沒有過去, 心底卻不斷翻涌著惡意。 范明真竟還敢往江殊瀾眼前湊。 看見他在江殊瀾面前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臨清筠有些遺憾—— 得知先帝為范明真與江殊瀾賜婚時, 他就該讓范明真永遠閉嘴。 方才夏答向他稟報,江柔竟又派人在江殊瀾的茶水里動了手腳。夏答還把林謹告訴葉嬤嬤的那些話轉述給了臨清筠。 幾次三番迫害江殊瀾,江柔真的該死。 臨清筠知道, 江殊瀾并不愿讓江黎這一家人死得不明不白, 是以他不能就這么殺了他們。 但只是讓她在人前出丑還遠遠不夠, 臨清筠方才派夏答給江柔和已喝下“春日露”的范明真準備了一份大禮。 寂靜無聲的御花園內,臨清筠心底的惡念一層層不斷堆疊。 江黎,江柔,范明真,包括仍遠遠覬覦著江殊瀾的墨玄嶠。 臨清筠很想一一割斷他們的脖頸,剖出他們的五臟六腑,與丑陋的頭顱一起拿去喂養那些嗜血的野畜。 看見江殊瀾正托著腮饒有興致地看江柔出丑,臨清筠心里那些叫囂不止的惡意都安靜下來,只剩下一個念頭—— 走近她,陪著她,讓她永遠這般放松愉悅。 臨清筠心緒幾轉間,江柔已經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她神色慌亂地抬手,欲觸碰自己讓人精心梳就的發髻,動作落空后又面如死灰地流下眼淚來。 還是沒用嗎? 她已經想盡了辦法,卻還是只能承受旁人無休止的議論與羞辱嗎? 她明明是大啟最受寵的公主,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也是范明真放在心尖上體貼呵護的人。 她明明已經把她最討厭的江殊瀾踩在了腳下。 但為何自那個黑暗的夜晚開始,她便要夜夜承受無休止的噩夢,還要被這些如利刃般的異樣眼光羞辱與審視? 荷雪那個死丫頭每晚都會渾身鮮血地來夢里找她。若非墨玄嶠昨日給她試的那劑安神藥,江柔這段時日以來連一個整覺都沒有睡過,已身心俱疲,幾近崩潰。 都是江殊瀾害的。 一定是江殊瀾派人潛進她的寢殿毀了她的頭發。那日在唯陽公主府門口,肯定也是江殊瀾故意設計,讓人打落了她的帷帽,讓那么多人都看見了她那副奇丑無比的模樣。 而今日,在母后為了哄她開心專程辦的春景宴上,江柔又一次顏面盡失。 她的一切都毀了。 就在她最痛恨的江殊瀾與最在意的范明真面前。 江柔不再有歇斯底里的力氣,她全身的精力似乎都被耗盡了,只是無聲流著淚,像個死氣沉沉的破舊布偶。 范明真不會再喜歡她了。 她已經不再美麗,不再有驕傲的底氣,甚至不敢再在人前與他站在一起。 為了在范明真面前永遠保持最美的樣子,即便是最寒冷的冬日,江柔也只會穿那些精致漂亮的、能恰到好處地顯身段的裙衫。 江柔并非不怕冷,反而她體質寒涼,冬日是她最難熬的時候。 但自范明真以狀元之身打馬游街那日起,江柔對他一見傾心,近幾年都是這么過來的。 那晚的變故之后,她萬般掩飾躲避,卻還是讓他看見了這樣丑陋的自己。 周圍那些人都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她的丑態,無人敢出聲或靠近。范明真應也會覺得丟臉,沉默著從她身邊走開吧。 江柔閉了閉眼卻止不住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