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宿敵登基了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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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戎?!?/br> 謝安張了張嘴,桃花落了滿地,這世上卻再沒有一個帶他去看火樹銀花,在雪地里一步步把他背出去的趙戎了。 羽林衛是天子禁衛,羽林軍統領亦是皇帝身邊的親信梁英關,梁英關明面是羽林軍統領,暗自卻掌管著一支天子暗衛,替皇帝執行任務,這支暗處的力量明顯更甚于明面上的力量,卻沒幾個人知道。 梁英關并不喜歡皇帝親自挑過來的這紈绔公子。 這份不喜全然來自于謝安的長相。 梁英關出身寒微,如今身居高位,又深受皇帝信任,同韓肖裴玉幾個一樣,并非什么好人,他們這些人里有人沉迷漁色,有人貪贓枉法,有人期男霸女,只要不是太過,皇帝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哪怕參的本子堆成了高山。 梁英關喜歡美人。如果美人出現在床第間,他自然溫言軟語,但是美人出現在他的軍營里,就另當別論了。 沒人不知道梁英關的暴脾氣。 這位年輕的武將平日里談笑風生,軍營里卻被士兵背地里叫“活閻王”。性格更是粗獷蠻橫,又生了一張英武俊朗的臉,沉下臉色的時候,線條剛硬,像刀削斧鑿似的,這樣的人,就像是天上的雄鷹,謝安落在他眼里,就像是地上不入眼的雛鳥。 皇帝要籠絡謝錦,卻把人塞到他這里來,實在是讓人有些火大。 他臉色不好看,謝安又如何看不出來。 他晨時入宮謝恩,卻沒有見到皇帝,被李公公帶到梁英關宮中的營地。人換了羽林衛的服制,一時間竟也像模像樣的。只是這羽林衛的服制被別人穿來氣宇軒昂,被他穿起來,更多幾分風流錦繡。 梁英關隨手提了一桿槍朝謝安扔了過來,謝安伸手一接,竟是重的沒有接住,那槍砸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露天的營地皆是羽林衛的士兵,聞聲看過來,便多了幾聲嗤笑。 謝安臉上紅紅白白一片。 梁英關兩道劍眉快皺到了一起,冷笑一聲“槍都拿不穩,進軍營做什么?還不如回家種地去?!?/br> 謝安暗自咬牙“梁統領,不會才要學,梁統領一生下來就什么都會?” 梁英關倒是沒想到這紈绔公子還生的牙尖嘴利的,便回了句“學什么?學怎么把槍提起來?娘們都比你強?!?/br> 謝安臉色被他激的通紅,氣的跳腳,他這輩子最恨有人把他同女人比,若是以前,梁英關這話一說出來,早就被他手底下的人教訓了,哪里容他這般威風。 “梁英關!你什么東西!” 梁英關唇上一挑“進了羽林衛,老子就是你的天,軍令如山懂不懂?老子讓你干嘛就乖乖干嘛去?!?/br> “現在,滾出去跑二十圈!” 梁英關指著外頭。 謝安咬牙瞪著他,梁英關一挑眉,以為這紈绔公子要一頭撞過來和他打一架,他倒是不害怕打架,他這人打架就沒輸過。 卻沒想到那小公子怒氣沖沖的瞪著他半晌,嘴一撇,來了句“跑就跑,你他媽兇什么!” 梁英關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倒是沒什么人發現。 一個早上羽林衛便傳遍了一個新兵剛進了營便被罰跑了二十圈。 謝安生來就在錦繡堆里,便是謝家落魄了,也沒遭太大的罪,平日里衣服尚且都是冬綰一雙細嫩的小手一件件系上去的,也不曾學過武藝,白皙的手上一道繭子都沒有。 如今頂著烈日跑了三圈便撐不住了,跑到第十圈全靠著一口氣撐著,到底一股子執拗勁發作了,不想讓自己淪為笑柄,強撐著跑完二十圈的時候,眼前一花,差點沒有栽倒在地,渾身都沁著細密的汗珠。 腿疼,胳膊疼,腳疼,渾身都疼。 謝安泄氣似的,癱在了地上,也不準備爬起來。 一只大手和提小雞一樣提著謝安的領子把人揪了起來,梁英關被手里的重量吃了一驚。這人也未免太輕了些。 手心里的人掙扎了幾下,最后似乎是太累了,索性放棄了掙扎,嘴里嘟囔了句“梁英關,老子跑完了?!?/br> 梁英關短促的笑了一聲,松開他,繼續鐵青著臉“回去安置,晚上去皇上那里當值?!?/br> 謝安的兩排睫毛,便輕輕的,抖了抖。 梁英關并沒有注意到。 羽林衛在宮中有自己的營地和食宿,全由兵部禮部掌管,住的地方是十幾人一間的通鋪,多數年輕的侍衛都是從正三品以上顯貴人家的子女中拔節而出的,教養良好,風度翩翩,是以在這種地方,年輕英俊的侍衛同宮女私通的事簡直屢禁不鮮。 謝安被副統領安置后,猶猶豫豫的問了句“有沒有沐浴的地方?” 副統領往外頭的公共澡堂一指“您可不是來當爺的?!?/br> 謝安變了臉色。 副統領就笑“又不是女人……”說到這里他神色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帶著幾分輕狎“莫非謝公子還真是個女人,否則怎么將那魏瑯迷的神魂顛倒?” 謝安臉色慘白,一拳砸了過去,同那副統領撕打了起來。這副統領楊莘是兵部尚書楊大人家的侄子,算是楊珩的兄長,母親又是郡主,也算是相當顯赫的身世了。 謝安雖然打不過楊莘,但是給他臉上也掛了烏青。楊莘將人反制扔在塌上,“既然進了羽林衛,就別犯你那公子哥的毛病,這地方的,哪個不是世家公子,誰比你謝安低一頭?” 謝安冷笑一聲“滾開?!?/br> 楊莘從他身上起來,攤開手“謝公子,我是好意提醒你?!?/br> 謝安嗤笑一聲,“你們楊家的,都這么虛偽又惡心?!?/br> 謝安是想到了楊珩。 楊莘竟是笑了“畢竟日后是同僚,謝公子還是少得罪人的好?!?/br> 謝安冷笑一聲,不說話。 羽林衛在皇帝寢宮當值的侍衛五天一換,在皇帝寢宮當值可不是個好活計。 李公公見批奏折的皇帝有些心不在焉。 明黃的宮燈排成長龍,繁華富麗的宮城夜景盡收眼底。 皇帝盯著那宮燈看了半晌,問李公公“現在幾時了?” 李公公垂首“已過亥時?!?/br> 第44章 心疼 容亁又批了一道折子。 再度抬頭的時候,一道熟悉的剪影出現在了殿外,微末的光影明明滅滅,那道影子靜靜立著,并不像別的侍衛那樣站的筆直,有些懶散和無辜。 容亁便盯著那道影子看了半晌,等他回過神來,看見折子上被他寫了謝安兩個字,莫名笑了一聲,將折子扔在了一邊。 “把人叫進來?!?/br> 容亁對李公公說。 李公公弓著腰出去,他當然知道皇帝口中的人是誰。他往殿外走過去,見那小公子一身朱紅的羽林衛服飾,襯的容色如畫,歪歪斜斜的立著,手里一桿紅纓槍靠在墻上,怕是提都提不動。 “大人,陛下有請?!?/br> 李公公低眉順目的,謝安哪里把他放在眼里,只是當李公公說完話的時候,臉色有幾分發白,紅潤的唇都沒了血色。 到了這樣的地步,他不得不承認,他恨容亁,他也怕容亁。 而他一一曾經竟然膽大包天,對容亁有過別的心思。 謝安茫然盯著巍峨宮殿,明黃的宮燈,覺得自己眼睛發疼。 他往進走了走,李公公閉上了門,守在了外頭。 殿門吱呀一聲響動,便把殿內殿外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謝安跪了下來。 隔著重重馥郁的帷帳。容亁掀開了帷帳,度步而出,一站一跪。 容亁便細細的,放肆的盯著謝安烏黑的頭頂。 他跪的歪歪斜斜,分外不講究規矩,只是他的手指,卻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你在怕我?” 他放柔了聲音。 很多人怕他,他卻不想再多一個謝安。容亁后悔了。 若是他能更早一些知道那些塵封的往事,也許便不會采取那樣暴烈的手段,得今日之果。他還記得謝安是怎樣對趙戎的,趙戎就是他,謝安卻會對他笑,躲在他懷里,偷偷關心他卻不肯承認。他是趙戎的那段日子,卻是容亁這一生以來最放松的時候,沒有明槍暗箭,無須防備他人。 那是別人的一生。 而他的一生,卻注定要埋葬在這尸骨累累的皇城中。曾有所珍愛,無論母親亦或沉碧,也早已為這皇城陪葬。 容亁扶起了謝安,他的手落在謝安的胳臂上,明顯感覺到了手中之人的僵硬。 他便松了手。 “誰怕你了?”謝安梗著脖子,分明臉色發白,嘴上卻沒有認輸過。 容亁靜靜瞧著他,眼瞳深刻烏黑,即便有宮燈灑過來,也被那片沉沉的漆黑吞噬了。 那片漆黑便落在了謝安一片發青的手臂上,終于轉成了疑問,還有幾分沒有人察覺的心疼。 “胳膊怎么了?” 謝安撇撇嘴,冷笑一聲“和姓楊的打了一架,你養的好狗?!?/br> 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容亁站了起來,動了真火“楊莘?” 容亁手里的折子扔在了地上“這楊家,好大的官威,朕放進去的人也敢動?” 謝安只覺得容亁這火氣來的莫名。 容亁盯著謝安“脫衣服?!?/br> 謝安悲憤的抬起臉,就要破口大罵。 容亁皺著眉“我幫你脫還是自己脫?” “狗皇帝!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容亁被那一聲狗皇帝叫的額頭青筋直跳,索性直接扯著謝安的胳膊扔在了龍榻上,謝安掙扎的時候扯斷了重重明黃的紗帳,便把兩個人纏裹在了其中,容亁把謝安死死壓制著,撕開了他的外衫,露出來纖薄的胸膛。 謝安生的嬌貴,便是容亁都是吃過苦頭過來的,謝安卻沒有,一身皮rou細白,稍稍碰一碰就留下了青紫色的印,更何況那楊莘下手并不曾留情,腰間青黑一片,襯著白皙的膚色,竟是顯的格外可怖。 容亁,心疼了。 明明戰場上各種各樣的血,傷口,甚至是尸體,他見的太多了,卻只看見這頑劣東西身上的一塊傷,竟是心疼了。 “疼嗎?”